这一顿晚餐,因为有江晚意跟元词在吃得很是热闹,两人互怼起来不留情是真,但有问题一致对外时也很默契。
“你放过马家的消息已经传开,背后好多人忍不住嚼舌根。”江晚意冷哼声,实在瞧不上那些人的作为。
“我知道,就是看我放过马家,各种捻酸的挑拨。”元词浑不在意,低着头喝汤,“东都的人喜欢看热闹,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戏码。”
从她接手元氏以来,行事风格恣意张扬,我行我素且目中无人,哪个不想看到元家倒台,好去踩上一脚。
可惜,元家底蕴够厚,非一般撼动不了。
他们就愿意看见元词各种结仇,等那些被欺压的人受不了统一起来反抗。
“要不要杀鸡儆猴弄两个警告一下。”
风言风语都传到江氏可见其厉害之处。
刚想说不需要,话锋一转,“不会是宴擎那个狗东西在背后搞我吧。”
用餐不爱说话的花清祀抬头,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宴擎是东都那个宴家吗。”
元词扭头询问,“你也知道宴家。”
“刚知道不久。”
花清祀分明在笑,但眼神很不对劲的锋利一瞬。
盛白衣在旁看着,眸色黯淡一瞬,还以为董仁杰暂时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看来是没有隐瞒的。
宴家早年不行,后来自己打拼出来,如今宴家的家主可是个狠角色,加上与秦家的表情关系,说是有点占地为王也不为过。
江晚意忽然问了句,“你跟宴家有仇么。”
“我都懒得搭理他们哪儿的仇。”元词嗤了声,很是不屑,“你还不知道,宴擎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没仇就好,你离他远点,他真是个疯子。”他就担心元词这个暴躁性子,因为之前的事和宴家结仇。
元词想到什么,“不过宴家谈了笔买卖你听说没。”
江晚意嗯了声,看她,“怎么,抢你生意了?”
“也不算是,就有点阻碍,就很膈应人。”
“还有,我总觉得最近东都有点乱,听说有个京城的大人物插手了东都的事。”元词也是把听到的消息随口讲出来。
江晚意下意识看向盛白衣,而某人只一门心思的给花清祀夹菜,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倒是喝汤的闻韶顿了顿。
魏曜做事已经很低调,终究纸包不住火,还是让敏锐的人察觉了。
三方势力在调查23年前的案件,肯定藏不了,同时其中还混杂着盛白衣自己的事。
晚餐后也没聚就散了。
花清祀肯定跟闺蜜一个车,盛白衣跟闻韶一起,至于被母亲嫌弃的江少,也不回家惹人厌,回了自己别墅那边。八壹中文網
路程过半,小憩的盛白衣睁眼,脸色藏在阴影中懒懒的玩着沉香木,“我们的人来了?”
“魏曜已经安排好,没有引起注意。”
“安排些人在咖啡馆四周,清祀一人出门时就暗中跟着,别惊动董仁杰那边。”
“知道了,九爷。”
“还有老戊那边问问怎么回事,都半个月,他在东都要是干不下去就退位让贤。”
半月前,盛白衣初到东都去的就是高山流水,逮到一个跑了一个至今没消息。
虽然很愿意在东都久呆,并不代表事情可以一筹莫展,跑去南洋惹了事,这件事可不会轻易揭过。
有句俗话叫,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才说完一分钟不到老戊就来了电话那叫一个巧。
“喂——”
短短的电流声后,老戊的嗓音有些发颤,“九爷在么。”
“在,什么事。”
“就那个……钱锐,死了。”
钱锐就是在高山流水跑掉那个,南洋闹事就是钱锐起的头,人跑了半月办消息没有,再联系就死了。
杀人灭口么?
闻韶追问,“怎么死的。”
老戊擦了擦脑门的汗,“死在平城,被丢下水道,被捅了二十多刀,刀刀致命。”
“谁干的!”
“我的人去看过,从伤口来看,是地下一个杀手做的。”
闻韶皱着眉,“那就把人找到询问。”
“不是,我这边还有个事。”
“说。”
老戊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所以这会儿心慌得很,“那个吧,有个人知道九爷来了东都,想见一面。”
闻韶开车很稳,就像他的性子沉稳且内敛,车子忽然摆了下,开在前头的元词从后视镜一瞥。
“闻韶车技也不行了,这么平的路还晃。”
花清祀也从后视镜看了眼没看见什么。
这个事,确实有点大条。
消息走漏,南洋可能会乱,东都大概率也会乱。
“是谁。”
老戊抖着心肝,慢慢说来,“东都最大的情报商,项先生。”
这个项先生在东都着实是个人物,没任何背景靠自己一点点打拼出来,属于跟谁关系都不好,却又跟谁都有点关系。
掌握太多情报总会被人忌惮,所谓怀璧其罪,但至今没有跟项先生明着有过节。
“知道了,我会转告九爷。”
老戊嗳了声长吁口准备挂电话,又听闻韶一句,“老戊,你是不是在东都安逸的太久?”
“脑子跟警觉都退化,你若是不愿意留在东都,自有别处安排你。”
老戊刚松了一口气马上心就悬起来,“抱歉闻韶先生,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犯错。”
“最好是。”
挂了电话,得到的消息就转告给盛白衣。
“项先生——”盛白衣勾着嘴角,耐人询问,“是个人物,在南洋就听过他名字,这些年亦正亦邪,帮凤胤传递不少消息,当然也赚了不少。”
“九爷,我替您去见一面。”
“你去没用。”盛白衣口吻笃定,眯眼看窗外,“刚接到钱锐死的消息,转头就要见我,他在背后不知笑话我多久,这么个小人物还折腾半月。”
“让老戊答应,时间地点他定,我……”
“奉陪到底。”
闻韶应下给老戊回信,车子快要到咖啡馆时,闻韶这边就收到条短信。
【181号见,一小时后。】
在国内,有很多销金窟,夜场酒吧都是小打小闹,其中最有名的就是181号。
这个地儿出了名儿的会玩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之前因为玩的太脏太乱被整治过一次。
可三天之内181号就恢复营业,传言牵扯到了国际邦交关系,那时就传言181号背后的老板是别国某位大人物。
从此以后181号屹立不倒,每日只接待50名外来宾客,非会员不得入内,一张入场券被炒到过一晚300万美元。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路边,元词跟花清祀已经下车,两人手牵手嘻嘻哈哈的在说什么。
快到楼梯时花清祀停下,看盛白衣坐着没下车,想了想,“你先上楼,我去看看。”
元词暧昧一笑:要不要这么粘人啊,还没恋爱呢。
看花清祀踱步过来,盛白衣下车站在车边,侧身看她笑意浅浅。
她小跑两步靠过来,“怎么不下车。”
“有点事要出去,生意上的事。”他伸手,拂了拂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漂亮的指尖穿进发丝,带起一点洗发水的味道。
冷风中,他嗓音裹着缱绻炙热,低低的说,“真想抱抱你。”
花清祀倒是一笑。
有时候她觉得他挺傻的,有些事其实可以不必说,就像接吻也不曾问过,他也做了并且没被拒绝。
“笑什么。”他俯身下来,攫住她目光,只要她一笑啊这心就是痒的,就克制不住的想亲近她。
她摇摇头,往前一小步,看着他软软的说。
“可以。”
自然是可以的,他在装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