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舞蹈进入尾声,容依瓷和白宜深手搭着手下了台。方才在舞池的时候,容依瓷就发现容瑾肆和简黎双双不见了踪影,意识到两人可能去干什么了以后,她连应付面前男人的耐心都没有了。白家,只能作为她的备选,容家才是她的最终目标。容依瓷准备四处找找容瑾肆,却又被白宜深叫住了,“容小姐,一个月后有场换装舞会,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请容小姐参加呢?”
容依瓷闻言只淡淡回道:“看情况吧。”
白宜深对她态度的大转变也不恼,温润一笑,“期待容小姐的好消息。”
简黎和容瑾肆在他们的舞蹈接近尾声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一楼大堂,他们径直去找了容父容母。“爸、妈,宴会很成功啊!”
吴兰被夸的像是年轻了十几岁,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但嘴上还是嘴硬的质问,“你们两个,刚才跑哪儿去了,让人找了你们一圈儿都没找着人。”
“人太多了,我们又不是主角,所以一直站在后面。”
吴兰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接着才道:“一会儿你们几个都去跳一会儿,给我撑撑场面,知道了没?”
撑场面这种事,容瑾肆最是不屑于做的,但谁让这是他老妈的吩咐呢?他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瑾肆哥哥!我可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容依瓷甜甜的呼叫,简黎瞥了眼容瑾肆,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靠近了一步,不由笑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容瑾肆伏低身子同她说悄悄话,“我这可不叫害怕,我这叫厌恶。”
“爸妈可都看着呢,你别表现的太明显了。”
容依瓷来到容瑾肆身边,十分亲昵地搀上他的手臂,仰着脑袋撒娇地说道:“瑾肆哥哥,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容瑾肆毫不客气地将手臂抽出来,向简黎这边贴近几分,冷冷地回道:“和你嫂子出去透了透风。”
看着容瑾肆避之不及的样子,容依瓷愣了愣,她看着自己垂在半空的手,渐渐收了回去,在背后悄悄握成了拳头。一定是简黎和瑾肆哥哥说了什么才会这样,她可是瑾肆哥哥的救命恩人,瑾肆哥哥不可能这样对她。一定是简黎,一定是她!容依瓷将眼中的妒火完美地掩藏起来,看向简黎。“简姐姐也在啊,我刚才竟然都没有看见。”
小孩子的把戏就是这么幼稚,简黎只是不屑地一笑,“依瓷妹妹眼里只有我老公,自然没有其他人,就连爸妈还在这里都没有看见。”
容依瓷倏然抬眼看向了前面有些尴尬的老两口,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她的脸色似乎是僵了一瞬。该死!刚才竟然没有给伯父伯母打招呼。容依瓷又暗中怨恨起简黎来,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要是她不提起,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了。容依瓷立刻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真的被简黎说到痛处一般,眼睛里的两汪春水欲落不落的,别人单是看着都心疼。“伯父伯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找到瑾肆哥哥实在是太开心了,就忘了和你们打招呼。”
容继远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对女人的眼泪一向不感冒。倒是吴兰见不得这场面,看到容依瓷哭了,心就慌得厉害,立刻上前抱住她,左一句“宝贝儿”右一句“心肝儿”地哄着,要是不知情的旁人看了,还以为容依瓷是她的亲生女儿呢!“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和你伯父没有怪你,我们依瓷今天这么漂亮,要是再哭,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快别哭了。”
有了吴兰的哄慰,容依瓷十分自如地开始小声地抽泣,最后转变为无声地将眼圈憋得通红。哄好了容依瓷,吴兰这才看向简黎。对于简黎,这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算是她的亲生女儿了,现在又嫁给了她的儿子,更是亲上加亲。更别说她的好朋友顾云去世之后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她在顾云的墓前曾经就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善待简黎,绝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后来,就算是依瓷来了,她也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公平对待她们,不要有丝毫的偏颇。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底深处,那杆秤,开始偏向依瓷的呢?吴兰皱着眉望向简黎,简黎也坦坦荡荡任她看。她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在吴兰的心中,到底是谁更重要一点。“黎黎,你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你看依瓷哭的眼睛都快肿了,要不你就和她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闻言,简黎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然而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结果,她已经知晓了。“妈,我自认为我说的话本没有错,您这边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知知还在等着我呢。”
说完,简黎带着容瑾肆径直转身离开,消失在人潮中。容依瓷余光瞥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伯母,您别怪简姐姐,一定是我那天惹着简姐姐了,她心里对我有些成见……”“哪一天?你们还发生什么矛盾了?”
容依瓷将那天开窗通风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本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经过她的语言加工,倒处处成了简黎在得理不饶人,而且针对的还是一位替她老公挡了刀的病人。容依瓷替容瑾肆挡刀这件事,绝对可以算得上吴兰心中的头等大事。她本就对这个侄女有好感,人家又救了自己的儿子,心中那杆秤可不就偏向她了嘛!“这件事的确是简黎的不对,回头再见着她了,我一定说她。”
容依瓷心中再次感受到了畅意。这边,简黎和容瑾肆来到卡座,简黎挨着苏知知直接坐了下去,容瑾肆见状,去找他哥容瑾年去了。苏知知见简黎一副吃了屎的面色,不由打趣道:“怎么了?谁惹我们简大小姐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