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高中与Z高中有一定距离，九月份正式开学，周晨锦和傅华年开启了异地恋的苦逼生活。高中与初中的学习生活截然不同，各科难度加大，九门科目同时进行，绝大多数人已经被折磨得整天忙于写作业无法自拔，早上第一节课间齐刷刷地趴在桌子上补觉。当然，周晨锦和陈晓镜也不例外。两个家长宠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从小到大没出过什么睡眠上的问题，到高中睡眠质量不太好，买的咖啡饮料都提不起作用。她们在第三次被同桌顶顶手臂叫醒之后偷偷瞄了一眼讲台上讲到入神处全情投入的阿球，互相对了个眼神。“还睡吗？”
“不了，再睡也睡不着了。”
两个人相当默契地打开英语书，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开始乖巧记笔记，有些偏米黄色的书页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照得更加看不清楚原先的颜色。周晨锦的英语底子比班里其他人要好得多，中考118上来的，现在讲的单词她早就练到了滚瓜烂熟的地步，虽说觉是不睡了，但依旧听不进去阿球的课堂。上一节是数学课，她桌上的草稿纸还没收拾干净，几张打了一半草稿的废纸还摊在桌上各个角落。周晨锦从英语书底下抽了一张出来，趁着大家都在写笔记的时间拿笔在纸上写名字。同桌小吴瞥了一眼，数学公式中间夹杂着几个“傅华年”三个字，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堆。小吴撕了一张便签，写了几个字，从书堆中间推给她。周晨锦抬头瞄了一眼：喜欢的男生？周晨锦提笔：“嗯。”
相当简单粗暴。讲台上的阿球大概是被某个单词触动了开始有感而发，正在讲一堆他的少年时期的经历，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小动作，周晨锦和小吴就着便签纸聊了起来。“他名字还挺好听，和你的名字好配。”
“那是，我妈平时叫我小名瑟瑟，据说当年取名字的时候就想着‘锦瑟’这个词语了，但后来没组好，所以叫周晨锦。“喔，那他也喜欢你吗？”
“那是，他对我可好了，他自从知道我体寒又怕黑，每个冬天都会给我泡热茶，还专门在校门口边等着给我杯子。很贴心的。”
一张小小的便签纸上满满当当，全是周晨锦写的关于傅华年对她有多好的论据。最后小吴只能可怜巴巴地找了个小角落挤进去一个“嗯”字。高中40分钟的课堂总是过得很快，阿球收拾好他的包走出教室，三班立马就欢腾起来，陈晓镜拿了本她刚写了四五章的小说挤到周晨锦和小吴中间的位置：“姐妹，看小说不，从校服到婚纱，男强女强，搞事业。绝对可以，了解一下？”
说完还故作帅气地挑了挑眉。周晨锦放下手中算了一半的竞赛题，实名制吐槽：“你好像个搞传销的救命，说起这种话一套一套的。”
嘴上嫌弃手里还是诚实地接过陈晓镜手上的小说，“给我一节理科课，我可以看完。”
……这才没多少，至于那么久吗？教室里一片嘈杂，周晨锦把小说塞进抽屉里拉着陈晓镜溜出教学楼，捂着嘴巴悄悄地跟她说：“我最近在校门口发现很多橘子，不知道甜不甜，跟我去摘几个吃。”
距离下节课上课时间还有七八分钟，足够她们跑一趟了。周晨锦和陈晓镜穿过走廊，沐浴在丁达尔效应所产生的光束下，向前奔跑而去。仅仅一条走廊之隔的小广场中心区域几个黄澄澄的橘子藏在绿叶之中，相当显眼。“阿锦，靠谱吗，才九月初，这橘子不会还酸的吧。”
陈晓镜弯着腰躲过保安的眼神扫荡和周晨锦一起蹲在绿叶丛中动手掰橘子。“应该还好吧，吃了看看嘛，万一是甜的呢。”
周晨锦一手抓住枝丫一手捏住橘子轻巧一折，就搞下来了一个，“像我那样弄，超级方便的。”
陈晓镜皱眉，但还是乖乖照做，也掰了个橘子冲回教室。“等！等等！下节课不是历史吗！李博跑过来是怎么回事？改化学课了也不说一声的嘛！”
陈晓镜左脚刚踏进教室就发现了端倪，“我本来满心期盼的课啊啊啊，讨厌的化学。”
周晨锦从她身后掠过，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快速地把桌上的历史书收进抽屉，拿出化学教材。“阿锦！你收敛一点，快乐都要写在脸上了好吗？”
少女回头，朝她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