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说老爷包庇犯人,说您因为私仇在先故意给她难堪。”
丁三迫不得已直接全部说了出来。苏子柠站定,看着丁三:“徐姑娘跟我有什么私仇?”
萧麟昱不喜欢她,她就来欺负我?丁三也不想再墨迹,捞起苏子柠的胳膊就往前走:“等到了县衙便知道了……”县衙。外面依旧挤着一群人,丁三带她从东边暖阁进了公堂。苏同文穿上了官服,暗红色的长袍,带着官帽看着有模有样。他坐在椅子上,看起脸色一青一白像是被气得。八字胡都被气得吹起,时不时摇曳着。徐姑娘亭亭玉立,站在下面。而萧麟昱坐在之前两人的位置,面色有些许不耐。她扫了一眼公堂中央的无形恶人:“在审无形恶人?”
苏同文见女儿慢步走来,立马站起瞪着她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他说着,扫了一眼丁三语气凶狠:“带她回去!”
丁三犹豫地看着苏同文,抓了抓脑壳:“我带公子过来的。”
“你……”苏同文指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徐姑娘从苏子柠进来,目光便一直停滞她身上。苏子柠偏长了一副秀气的相貌,眉骨如剑,但眸子温澈,柔色时如一滩水,冷色时如一块冰。鼻子小巧精致,樱桃小嘴上一颗唇珠,衬得有些性感。点睛之处在于苏子柠的鼻梁上的痣,形似冰肌玉骨。她穿戴十分淡雅,脑壳耸立白色脑包,两布条如清白两蛇挂在身后,脸上有些许碎发修葺气质更加高雅,空谷幽兰。身着白色小褂,更是生出一副卓然的气态。苏子柠感受到了炽烈的目光,寻着看去,是徐姑娘。她又收回视线,不等父亲和丁三议论独自坐到萧麟昱旁的位置上。苏同文看她坐到萧麟昱身旁,甩袖坐回了原位。萧麟昱见她坐在自己身旁,挑眉不耐消逝:“你来做什么?”
“萧大人连收尾的工作,都做不好。我自是来瞧瞧……”苏子柠故意讥讽,眼角带着笑意。萧麟昱便不说话了,看向了公堂中央。“徐姑娘若你再扰乱公务,便让衙役将你打出去!”
苏同文因为苏子柠的到来,心气有些烦躁想赶快结束此案。徐姑娘拱手,先是瞟了一眼苏子柠:“知县大人,还不知小的犯了什么错?此采花大盗先是辱我在先,难道我让他死有错不成?”
“你这是罔顾礼法!圣上让采花贼随萧大人带回京城,你这般无理取闹实为不妥!”
苏同文激动的站起质问。但徐姑娘的话却引起公堂外百姓一片躁动。“听闻这个采花大盗,欺辱多少良家妇女。甚者有的连尸体都不曾见过,若我说处死才好,省得再惹出什么麻烦!”
一书生义气凛然道。“的确,这采花大盗乃是嗜血魔君堂主,难不成皇上因为他的身份想要放虎归山?”
阴谋论此时出现。“不无可能,现在官府贪污腐败,受贿的也多。说不定啊!圣上才不管我们郴县老百姓的死活,就是为了随便应付罢了!”
“诶!真是可怜了这女子,好单单无了清白,现在又替自己寻公道,不愧是女中豪杰!”
“这个贼人不杀了,怎么解民恨!知县一方为官却替贼寇说话,怎么对得起这百姓官的名号!”
“怕不是那采花大盗早与徐知县勾结在一起?”
“不无道理。”
……这一言一语的很快让公堂之上的苏同文乱了阵脚,他拿起惊堂木重拍三声,堂外的百姓仍是淹没了惊堂木的声音。“好了!若堂外百姓再扰乱公堂秩序,污蔑知县大人,便一个个送进县衙审理!”
苏子柠站起,厉声道。堂外的议论才渐渐停息,只剩下一片寂静。苏同文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此案由本官审理,若是有人不服便来公堂辩上一辩。”
说罢,他看向徐姑娘:“来人,将她丢出公堂之外。”
“大人且慢。”
这话是苏子柠说得,这才让本来想再闹上一闹的徐姑娘没再说话。苏子柠走向苏同文面前,拱手行礼道:“既然引来众多人不满,那便好好说说这件事情消除大家的疑虑才是。”
苏同文瞪了苏子柠一眼,拂了拂手让她说话。苏子柠却不言,看向徐姑娘。只见徐姑娘扑通跪下,略施粉黛的小脸出现了泪水,蓄在眼眶之中瞧着楚楚动人:“大人,因为这贼寇,民女遭受旁人指责,是没脸见人了。”
“你跪下这是做什么!”
她这一跪搞的像是苏同文逼她就犯一般。看苏同文起伏很大,苏子柠微动眸光:“徐姑娘可说说近来发生了什么?”
徐姑娘暗暗瞥了眼萧麟昱,见他面色平淡吞下口水接着道:“采花贼一事后,民女便回了府中,可是下人看民女的眼神却是厌恶,如同我给徐府丢了脸面一般。”
“在家便还好,出了府外更是惹上一片指责和非议!”
苏子柠捕捉到她刚刚偷瞟萧麟昱的眼神,但未说话。苏同文这时开口:“若街上有人议论,你便鸣冤击鼓告诉本官,但此案非同小可,本官知道你的难处可皇上不让处理采花大盗,本官也没这个权利啊!”
“什么狗屁地方官,就是不作为!”
堂外再次议论群起。“还佯装成一副无奈同情的表情,给谁看啊!”
“真是笑掉大牙!徐姑娘深受其害,却仍旧不处死采花大盗,那等贼人伤害多少民女……为什么不处死!”
“我看啊!那采花贼给了徐知县什么好处吧!”
……苏子柠看到父亲被骂的体无完肤,回眸给了那群百姓一记冷眼。那些人许是被这眼神吓得,便没再多语。苏子柠看向徐姑娘,淡淡道:“采花大盗一案是会审理,也会给徐姑娘一个公道。皇上为了体恤民心才让萧大人带采花贼回京,徐姑娘还是不要无理取闹才好!”
“体恤民心?苏公子是苏知县的儿子才说得这般轻易,民女遭受这等羞辱,难道还要咽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