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案子开始查吧!”
西市裁缝铺的老板,经营了十几年,大有人脉,这家店铺在青阳县数一数二,有时候做上一件衣服,可能抵得上平民百姓家里三五年的口粮。甚至很多人都从外面慕名而来,花老板的美名也给她招了很多徒弟。只不过,她最中意的徒弟,在前三年前就出去自己单干了。而这花老板的裁缝铺,也就是在她出事了之后,被她这个徒弟接盘过来,现在生意依旧红火。一门掌柜已经没了,店铺却经营如常,这事情看起来本来就诡异。萧麟昱特意帮苏子柠查了查,这个花老板的徒弟身边有个徐掌柜,这个掌柜素来和宁宇交往都很密切。而恰巧,在花老板死的那天,这道士好死不死的就去了裁缝铺。“一个小小裁缝铺的老板,突然暴毙而亡,我们害怕疫情扩散,在她家人为她安葬完之后,才让他们去的大营,而且,她儿媳妇当时确实有疫情的症状。”
宁宇不敢多说,也不肯少说,他现在必须得抵消苏子柠的疑虑。他心里还抱着侥幸心理,毕竟苏子柠对青阳县的情况并不一定多了解。“所以,突然暴毙的原因一定是因为疫情吗?”
苏子柠拉了一个旁边的仵作,顺便掰开了花掌柜的牙床。“告诉你们宁县令,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死者的牙齿和舌苔都是青黑色,如果是正常死亡,牙齿脱落也不会变色。“是中毒而亡。”
仵作也十分清楚,他忽悠不了苏子柠。而听闻苏子柠,还是王妃,他一句胡话都不敢说。尸体摆在这里,哪怕是最简单的仵作,也知道这个案子怎么断。“所以,花掌柜根本不是因为疫病身亡,现在去大营里面,把花掌柜的家人带出来。”
苏子柠虽然进不去大营,但是有萧麟昱在,找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五殿下,王妃此行万万不可,大营里面可都是沾染疫情的人,绝对不能给放出来。”
宁宇可心知肚明,他们制造的那个大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进去就是死。如果让里面的人出来,毫无疑问,也会是死,只不过是青阳县的人死。“我和王妃已经做好了安排,就不用宁县令操心了。”
早前,苏子柠已经给出了详尽的大营解散方案,而且越是这样下去,或许对青阳县的恢复更加的不利。而刚好苏子柠的解决办法,会让这些因素一点点蚕食,以致于青阳县恶劣的环境能够改善。首先,苏子柠会在大营里面挑选出一批人,进行大营的里外交界,还会把大营划分为无病区,和轻重缓急区。这样的划分,既能够给大营的人自由,也能有针对的进行看诊问医。与此同时,前去看诊的大夫,萧麟昱和苏子柠都以重金酬谢。花掌柜的儿媳已经不慎病死,而她的儿子却在疫区呆了数日,仍然没有任何发病的症状。在沐浴更衣后,全副武装的来到了县衙的公堂。一见到萧麟昱和苏子柠,他就知道,或许花家的冤情可能有救了:“参加五殿下和王妃,求求五殿下,救救臣民,我母亲之死,实在是有冤情。”
“大可不必着急,你仔细说来,你母亲究竟是因何而死,你又是如何被抓去疫区。”
花掌柜的儿子姓张,叫张子豪。早年,花掌柜的夫家是绸缎庄的二当家,可是因为意外去世了,花掌柜成了寡妇,也没有再嫁,反而一个人拉扯着张子豪长大。母子情深,张子豪如今身陷疫情之中,痛失母亲又痛失发妻,已经十足可怜,又因为母亲之死实在是漏洞百出,不免觉得委屈,一个七尺男儿,就在堂下落泪。“我母亲在家中好好的,素问疫情四起,我们家早就备好了草药,以防万一,甚至于连铺子的事情,都搁置了,没开几日门,就为了一家安稳。”
眼看着张子豪也说不到正题上,就被苏子柠打断了。“你母亲死的那几天,可否出过门?”
“出过,当天去开了铺子,只开了半天,母亲买了一条鱼回来,说是卖出去一个大单。”
接了单子,在家赶工就可以,不用上工,倒也是不错。铺子不能经营,折损了不少银两,那日开心,一家人在一起喝了点酒。“可是没想到,母亲第二天天明就死了,当时报了案,有仵作来,说是母亲在半夜死的。”
张子豪对那天的事情,印象非常清晰。“那仵作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母亲是什么原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