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杀神的美,是美的清冷,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冷傲如寒梅,孤傲如松竹。 但是却又比这世间最烈的酒还要烧人几分。 而这位,容貌不似凡俗,眉眼少了几分精致,最重要的是,其眼眸流转间,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淡漠,冷情,就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这个人冷到极致,季华仙阅人无数,这位给人的感觉,骨子里是冷血无情的。 寂璃可不知季华仙在心中是如何说她的。 听着季华仙那句陨落十多年,心中不由一突。 体内的天苍想了想。 “主人,应当是当初你神族大巫血统崛起,这里的天道有些问题,那阴阳八卦图便带你进入了通往魂界的路,只是没有想到魂界的天道也有问题,进入魂界内部的时候,我们似乎在空间隧道里停留了一段时间。”
寂璃心口猛地一跳,自然明白天苍所说的到底是何意。 在空间隧道中,尤其是没有被开启的隧道里,一些空间串联着其他的空间,串联的空间多了,就形成了一些奇怪的通道。 而里面的时间和空间元素混乱,容易造成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时间是倒着流,空间颠倒。 而寂璃进入的那条空间隧道就极有可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时间流速与外界的不一样。 其他修士听到季华仙的说法,也不由仔细端详了一下寂璃。 “的确与那位小杀神相像,却也不像。”
寂璃安静的呆在邢青城的队伍里。 此刻不是个辩驳的好地方。 她虽然没有再带幻颜,可是脸上也是做过一些手脚的。 自她大巫血脉崛起后,最惹眼的应当是她的一头银发。 此刻的头发,是她大巫血脉沉寂在体内,才勉强恢复到半妖时的头发。 “其实,主人,你的脸和眼睛都发生了改变。”
虽然与从前还是有些熟悉,可是大巫血脉觉醒后,神族血脉让寂璃浑身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 寂璃无情无欲的时候,真的像极了高高在上的神族。 但是寂璃生气的时候,那种压迫仿佛能够透过眼睛,压迫到敌人的身上。 毕竟是巫族的战斗神,大巫的不怒自威,在寂璃身上,也有了那么一丝。 寂璃自己看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旁人看着却是有些感触的。 李罗看了寂璃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眼里的那个小杀神或许与这个人有些关系。 翁书山还是对着寂璃拱了拱手。 “敢问道友贵姓?”
这位的样貌,尤其是气质,都与那位很像,若不是年龄对不上,他都要以为那位小杀神其实没有陨落,或者是陨落了,但是化作了魂修,如今再次出现。 寂璃微微拱手。 “在下姓巫。”
其他的修士不由心中微微叹气,到底是那位命运多舛了些。 寂璃没有说谎,这个巫姓是她外祖那边的姓氏。 他们这一支天巫族,是那位老祖所说的八老祖的血脉,他们的姓氏是跟着那位鲲鹏老祖的。 自寂璃大巫血脉觉醒后,寂璃的也被巫族的血脉传承冠上了巫的姓氏。 “原来是巫道友!幸会!”
金行看了看寂璃,又看了看云泽大陆和一行散修眼神中可惜,眼睛眯了眯。 让底下的人去查一查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位小杀神到底是谁,有怎样的故事。 他可不再轻易相信这个女人嘴里的话。 看着冷情,却也是个狡猾如狐的家伙,或者更甚。 随着诛天山的修士越来越多。 附近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不过这紧张的氛围,却不影响一些胆大的商家。 在诛天山这一带,竟然举办起了拍卖会,而一些小商贩也跟着那些大商行,壮壮胆子,在路边摆着小摊子,卖一些小玩意儿。 如今各方势力掺杂,倒是没有谁当那个出头鸟,难得的在秘境开启前,诛天山一带获得了短暂的平和。 寂璃回到魂界给她安排的住所后,就偷偷的给自家师傅,陆枭师叔和扶家老祖发了消息。 接到突然而来的传信陆枭是有些懵逼的,不仅仅是他懵逼,就是其他人也懵逼。 陆枭生吸几口气,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消息。 确确实实是那消失了十几年的人。 成匀的手有些颤抖。 颤抖的都有些不受控制。 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哪个人恶作剧,捡到了他徒弟的身份令牌,假传消息给他们。 可是心中却又期盼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滴热泪不由砸落在身份令牌上,滚烫了他的心。 “师、师弟。你看看,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了!快看看!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了!”
看着有些疯狂的成匀,陆枭也克制住颤抖的险些拿不住传音令牌的手。 有些哽咽。 “师兄,师兄是真的,我的传音令牌上也有这消息。”
“师弟、师弟,会不会是有人……” 陆枭看着一向果敢的师兄,此刻有些害怕的懦弱,也不禁热泪盈眶。 “师兄,问一问就知道,知道了。”
随着寂璃用灵力画入自己如今的模样,传到他们这边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师傅,是徒儿不孝,让师傅伤心担心多年。”
寂璃的声音从成匀的那个传音令牌中响起,成匀差点握不住那个仿佛烫手的传音令牌。 寂璃也有些忐忑,她也是到了此刻才知道,她这一离去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十多年已过,有些人与事,早已面目全非。 她不知道,昔日的故人,是否还如当年那般。 “阿璃、阿璃!你在哪里?你告诉师傅!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哪里?!”
看着有些疯狂的成匀,陆枭生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师兄你先冷静一些,不要吓着那丫头。”
成匀是想冷静,可是手脚仿佛都有些不听使唤,哆嗦的厉害。 十几年的时间,对于修仙者,尤其是他们这种高阶修仙者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这十多年来,他从未忘记过他那个徒弟。 那个看着冷情,却热血到骨子里,凡事爱往自己身上扛,爱世人,不畏惧的傻孩子! 他这十多年来,有无数次想过,若是当初他能够不顾一切,再快一点,在快一点,是否结局就不一样了! 最后都化作了一句,若是他的弟子还活着,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