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可以把你手上的这篇字拿给我看看吗?”
此刻突然有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惊讶的盯着林凡拿的那幅字。“您,您是马教授?”
徐青山本来都快被气晕了,但此刻见到眼前男子,却突然恢复了精神。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武林门派中的小弟子,见到了宗学大师。这个中年男子的来头倒是不小,他的名字叫马文柏,在安阳市的古董圈子里名声极大。他是一个考古学教授,就任于安阳大学,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古董,安阳卫视研究古玩的节目还经常请他去做鉴宝人,听说他家里至少有二十件收藏品价值达到近百万。徐青山很是敬佩这位教授,之前还想过让别人帮他引荐一下,但他也只是个小级别的古董爱好者,想接近他可以说是难如登天。马文柏方才从人群中出来时,旁边的围观者看到都非常激动,但徐青山那时还在忙着争吵,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你好!”
马文柏抛给徐青山一个友好的笑容,然后道:“这字可否借我一观?”
“当然没问题。”
徐青山赶紧点头应了,然后看林凡没反应,还踢了他一下,说:“你还呆着干嘛?赶紧把字给马文柏送过去啊。”
林凡立马将那幅字递了过去。“看来我猜的没错,这是著名书法家王希的大关帖。”
马文柏仔细瞧了瞧,下了这番结论。“这帖子虽然是大关帖,但并不是本人的真迹,而是人为描摹的,而且这字仿的比较粗糙,压根就值不了多少钱。”
光头男不紧不慢的在那里嘲讽着,如今林凡已经结了账,他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马文柏笑了笑说:“这幅字确实仿写的不够精巧,但就这幅字仿写的是大观帖而言,也算挺珍贵的,大概也能值个几万块,不知这位小友可愿将它卖出?”
“这种破东西居然还值那么多钱?”
光头男听到后有点不甘心,心想刚才卖给林凡还是卖亏了。此时马文柏又道:“这位小友,你若是同意将这字卖出,我马上付给你三万块,这样你也能挽回一些亏损。”
他刚才就瞧见了,徐青山在此之前还买了幅假画,就算加上这个字帖,徐青山总体还是亏损了很多,所以此番帮一帮他们,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很抱歉,我并不想将它卖掉。”
林凡很委婉的拒绝了。“那不然这样吧*,我再多加两万块给你,但这个价格已经算非常高了,无论你拿到哪里去鉴定,它的价值也不过在一万块钱左右,我也是因为非常喜欢王希的字才出高价购买的。”
马文柏这话说的挺真诚的。“年轻人,马教授在这方面可是很专业的,你还是赶紧卖了吧。”
“对啊,既然人家马教授都说这字只值一万,那估计到哪都是这个价。”
“赶紧卖吧,之前亏了那么多,现在就当回一些本了。”
“这字就算加上那幅画,也根本值不了五万块。”
围观人群纷纷开始劝林凡,想让他认清现实,毕竟在古董这个圈子里,亏损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有机会挽回一点点损失为什么不做。“马教授,很抱歉,我不想卖出这幅字帖。”
林凡难以为情的说道。“你当这是你花钱买的呀?想都不想就说不卖了?”
徐青山见状也忍不住了,一边踢了林凡一脚,一边这样说道。然后又冲马文柏示好道:“马教授,您这么喜欢这字帖,那我就直接送给您吧?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徐青山心里的火气在此刻都消了下去,反而变得开心起来,即使刚刚自己白白亏了六十万块,但现在能通过这字帖来结交马文柏,也算不错。马文柏闻言赶紧道:“不,不能这样,你买这字帖的时候也出了不少钱,就算我们结交,这该收的还是得收。”
“不可以,这字帖绝不能卖!”
林凡赶忙将字帖抢过来,语气肯定道。“你也太不懂规矩了!”
徐青山气的要命,直接指着林凡说道。“林凡,你这是干嘛?”
徐欣怡看着林凡,也是一脸的愤怒,爸爸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好转起来,他干嘛在这时候捣乱,反正这字帖也就是个赝品,送就送了呗。“马教授,没事的,他不乐意我乐意啊。”
光头男赶紧到马文柏身边示好道:“我店里还有两张王希的仿写字帖,质量都比他那幅好,要不您看看?”
他刚才见马文柏出五万块来买林凡的字,心中已经是非常不甘了,只是那字已经卖出,自己也做不了主。马文柏兴致勃勃的问:“那你这边还有大观帖吗?”
“大观帖是没有了,但店里还存着问道帖,质量也是上佳。”
光头男很有兴致的道,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种鲜人听闻的大观帖,而且仿的这么差,都能卖五万,那闻名于世的问道帖精品版的价值就更高了。唐宗闻言有些失落的说道:“那还是算了,这问道帖的仿写版我已经有了。”
光头男顿时失望不已。“这位小友,你真的不愿转出吗?这可是我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马文柏有点不甘心的再次朝着林凡说道。“很抱歉,真的不能卖。”
林凡还是一副难以为情的样子。马文柏只好失望的往外走去。“你这个废物,这是我出钱买的东西,哪能轮得到你处置?”
徐青山看到马文柏准备离开了,赶忙去夺林凡手里的那幅字帖。林凡赶紧往旁边一躲,看到岳父忙着讨好这个马文柏,只能将准备离开的马文柏喊住了:“马教授,请留步,虽然这个字帖不能转售给您,但可以请您和大家在此做个见证。”
真是太狂妄了,围观者听到林凡这番话都很鄙夷,看这种破字帖,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抛开其他人不谈,马文柏本人见过的珍品就有上千件,说这话也太无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