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从昨天开始艺尚格那边就没有去工地拉材料了，夕阳红那边停工了。”
康锐表情很沉重：“听那边的人说楚总最近一直在盛源，很少回艺尚格，现在艺尚格也人心惶惶的。”
程晚词没想到，整天喊着赚钱比男人重要的楚枂有一天竟然会为了男人这么疯狂。“不用管，他们要拉就让他们拉，不拉就算了。”
心里暗暗琢磨，应该是季霆渊那边出什么事了，否则按照楚枂的个性，不会轻易放弃夕阳红项目。果然过了几天，就传来盛源破产了。这天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已经年底。程晚词签完手上的合同，想了想，又去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这才拿起手机给季霆渊打了个电话。电话却是楚枂接的，季霆渊在医院做检查。“盛源完了。”
楚枂说：“你满意了吧？”
程晚词：“……”挂了电话，她出了半天神。以前跟季霆深的矛盾时隔四年她已经记不清了，那些恩怨是非对错，谁能说得明白？楚枂对她的怨恨她虽然难过，却也并不承认。哪怕她是所有事件的因，现在的果她也不会背负。天气冷，梅素和小橙子都有点感冒，程晚词趁休息就带她们去了安泰。小橙子现在已经跟温静成了好朋友，看完病就熟门熟路地去找姑奶奶玩了。温静正好有病人，等她给病人做完检查等在外面的小橙子就不见了。“孩子呢？”
助手指了指外面：“小家伙说要去院子里堆雪人，我让实习生陪着去了。”
听说有实习生陪着，温静就放心了。门诊部这边的花园里人比较少，雪在地上集了厚厚的一层，小橙子正和实习小姑娘玩堆雪人。最近小橙子刚跟妈妈学会画熊猫，就和小姐姐堆了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大熊猫。“姐姐，大熊猫没有黑眼圈。”
实习生一本正经道：“咱们堆的大熊猫生病了。”
“什么病呀？”
小橙子歪着脑袋问得很认真。“白化病。”
担心小不点不明白，实习生还解释了一下：“就是全身都会变白的一种病，连头发都会变白。”
小橙子瞪大了眼睛：“人也会得这种病吗？”
“会。”
“那就变成老太太啦，好可怜呀！”
小橙子皱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那小表情把实习生逗乐了。“小橙子你好可爱呀，你爸爸妈妈是不是都是大美人？”
小橙子歪着头：“我没有爸爸，我妈妈是大美人。”
因为不想走大厅专门从花园绕路的季霆深正接电话，背上突然挨了一下。他顺着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小不点站在不远处不安地看着他。看了看地上散开的雪球，又看了看小不点手上还没扔的雪球，季霆深明白了。小不点戴着粉色的帽子，系着围巾，小脸被遮了大半。看着这双眼睛，季霆深瞬间就想起了温静办公室那个小家伙。他眯了眯眼，突然发现这小不点的眼睛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