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施忆喊了一天,到了傍晚终于消停了。不是她认输不想喊,是喊不动了。快三天没吃饭,扛不住。才到初夏,季家院子里已经花团锦簇。曲施忆看着院子里佣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就仿佛没有她这个大活人的存在似的。她的卧室在二楼,这个高度跳下去最多摔断腿或者胳膊,关键是下面就有人守着。她盘算了一下,现在她手里两张牌都被季霆深拿捏住了。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可都不能为她所用。原本她还想利用季霆沣搏一把,可现在孩子的面她都见不着。她的神经绷一直紧绷着,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都快崩溃了,总感觉下一刻就会被警察带走。休息了一会儿,喝了口水,估摸着季霆深应该到家了,她又趴在窗户上喊起来。“季霆深,还我儿子。”
“你不是人,连亲兄弟都不放过。”
“我那么爱你,你却害我!季霆深,你出来!”
季霆深确实刚进门,听到曲施忆远远的叫喊声脸色就是一沉。芳姨没好气道:“先生,已经这样喊了一天了,得亏少奶奶脾气好,换别人早已经气炸了。”
季霆深吩咐雷邢:“嘴给堵上。”
雷邢立刻去了。程晚词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喊她的,我不信。”
季霆深过去揽住她的腰:“这么信任我?”
程晚词白他一眼:“看来季总希望我跟你闹啊。”
季霆深挑眉:“那倒没有,我老婆聪明,才不会被那些胡说八道影响判断力。只是,少了点情趣。”
程晚词点点头:“那你还是希望我跟你闹。”
她冷笑:“你们男人是不是太贪心了?既希望女人懂事大方识情知趣,又希望女人温柔小意性感尤物。难怪以前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各色女人一大堆,季总,你是不是特羡慕啊?”
这情趣说来就来。季霆深特享受老婆的白眼,被瞪得心里直痒痒。“我不羡慕,我老婆足够风情万种。”
程晚词:“德行。”
芳姨看他们小两口并没有被曲施忆影响,笑呵呵的去厨房安排晚餐了。雷邢出去没多久,曲施忆的声音消失了。程晚词道:“下午我去了一趟医院,那孩子先天性心脏病,哭的声音都不像别的孩子洪亮,身高体重还不如斐然九个月大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只。”
她说着就来气:“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孩子一辈子。”
季霆深脸色也不好看:“这还是他们选的最好的胚胎。”
程晚词:“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医生说随时可以出院。”
季霆深立刻道:“出什么院,直接送去疗养院,接回来免得宁儿看到他生气。”
程晚词:“明天我去办。”
虽然案子的主导者是曲施忆,但季鸿恩绝对算是主谋。想到他一次次伤害季霆深和宁儿,甚至是孩子,程晚词就对他同情不起来。她可以花钱请人照料,绝对不想再跟他同一个屋檐下住着。疗养院,是季鸿恩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