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腹泻时,便受不了帐篷里那味,连着热闹都没兴趣凑了,直接将瓢塞给他,离开了。“这是什么?”
宁莳月手里抓着个雕工精美的红色木箱,木箱不是很大,约莫她两个手掌的长度,让她好奇的不是箱子做工精湛,而是它落了锁。她晃了晃木箱,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宝贝,轻飘飘的没一点份量。不管了,先带回去,晚点开不了,直接砸了就是。“怎么还有一个?”
这苏慕南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怎么在柜子里藏这么多个落锁的小箱子,不管了,通通带回去。宁莳月想也没想,直接将落了锁的两个小箱子通通塞进秦斌的怀里。“宁姑娘,这些不要么?”
秦斌指着一旁的玉冠,这玩意他可没少看苏慕南带,明明有那么多的发冠,却偏偏独爱这一款。“切!”
“秦斌,我也不是什么都看得上的。”
她记得苏慕南带过这个玉冠,她才不想碰呢。“可这玉冠很值钱,拿到市面上,应该能卖个好价格。”
一听说这玩意值钱,宁莳月离开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是吧?值钱啊。”
她从怀中拿出块帕子,平铺在手心,这才缓缓的捏在了指尖,隔着帕子,她都能感觉到玉冠的冰凉,自然光线下,玉冠水润通透,她这不懂行的人,也看出这是个好东西了。“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值钱的。”
她都救了那家伙两次了,收点好处是应当应份的,正好趁着此次改善下自己的居住环境。“荷包,那是用最好的金线和蚕丝缝制而成,便是上京也少有。”
宁莳月想也没想,直接将这些荷包通通扫进了怀里,这些贴身佩戴的物件在她看来,可都是钱啊。等哪一天,她有机会去了集市,定通通将它们换成钱,才不枉它们来世上走这一遭。“宁姑娘,拿不下了。”
秦斌一脸为难,再堆下去,怕是走路都有障碍了。宁莳月回头看他,额,不知不觉竟拿了这么多东西么,再看看苏慕南的帐篷,还有好多值钱的没拿呢。“莫将军……”拖长的尾音,听得不远处的人浑身一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这般叫,软软糯糯中带着些讨好,一听就是有事相求。“有事说事。”
别整那一套,他吃不消。“你看秦斌的手都满了,实在是搬不下了。”
“所以?”
莫景择看她。“把你的怀抱借我使使呗。”
宁莳月眨眼,再眨眼,可莫景择无动于衷。“休想。”
让他抱苏慕南用过的东西,不可能,没趁他半死不活要他命,已经是自己仁慈了。“可是……”宁莳月一脸为难,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没拿呢。“要么放弃。”
莫景择想也没想,直接说道,真到了打仗,这些身外物都是累赘。“不行。”
要么说莫景择瞎呢,放着个土地主不薅,非要苦了自己,苦了将士。瞅瞅那顿顿的野菜粥,吃的人绿油油的,真要打起仗来,提不提得起兵器都难说。再看看他那个中军帐,那桌凳说是将军用的怕都没几人信,比她在金汁营好不了多少。所以说古人在某些方面就是不懂变通。看宁莳月态度坚决,莫景择将身旁的苏风提到跟前。“这不是有现成的人么。”
苏风哭了,没拦住宁姑娘拿亵衣裤就算了,如今他还要帮宁姑娘往外搬,公子要是知道了,真的会灭了她。拿人东西,还用他的人,会不会太不厚道了,宁莳月饶是脸皮再厚,也微微有些羞了,可当她的视线接触到秦斌怀里一堆东西后,那份小小的愧疚荡然无存。羞愧能当饭吃?“秦斌,继续。”
于是,在秦斌的“善意”提醒下,连着苏慕南腰间压襟的玉佩也被撸了去。苏风一边撸着玉佩,一边哭求:“宁姑娘,真的可以了。”
打秋风都不带这么狠的,再这么下去,别说没穿过的亵衣亵裤了,怕公子身上这身都不保。“咦,我还没变态到那地步。”
说着,她远离了苏慕南一步,生怕和变态挂上名,她搜刮的是狠了那么一丢丢,但可不是什么都要的。苏风抱着一堆东西,却依然努力的勾着头,怀疑的看她。宁莳月终于切身体验了一次什么叫把心情写在脸上,此时的苏风就差没把她是变态写在脸上了,难怪莫景择每次都能猜中她心思。“放心,我对你家公子白花花的小肚腩提不起任何兴趣,更遑论是他贴身的衣物,不过没穿过的另说。”
莫景择皱起了眉头,他也不知这是今天第几次皱眉了,这女人说话怎么越发口无遮拦了。难不成真的是在军营里呆久了?营地的将士,特别是那些兵油子,闲来无事,最爱聊大姑娘小媳妇。可她才来多久,接触的人也都有限,更不可能接触到那些兵油子,又从哪越来的这些混话。“以后离营地的兵远点。”
莫景择冷面,没得把她带坏了。然而,宁莳月压根没听到莫景择说的话,她大手一挥,带着她的那些“战利品”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她都规划好了,那些崭新的,她能用的就留着,不能用的全给变卖了。“好了,苏风,别哭丧着脸了,你帮了我这么久,我不会亏待你的。”
宁莳月安慰苏风,本想拍他肩膀来着,可她手里抱满了东西。倒是莫景择,两手空空,跟个大爷似的走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