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刚刚男人的描述,他媳妇多半在村里,救护车若是要进去还要走山路,必定来不及。
“黎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媳妇。”
农民工一挂断电话,拼命哀求黎以安跟自己上门。
“现在她躺在床上,痛得动都动不了,俺娘说俺媳妇儿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黎以安沉思片刻,也许是被农民工爱妻心切感动,同意一同回家,可她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这个善举,为之后带来了不少麻烦。
“黎医生,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农民工老泪众横,回去的路上,一个劲向黎以安表示谢意。
“你这个腿后续需要好好休养,否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黎以安好心提醒农民工。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毕竟生命是本钱,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能承受住生活的奔波。
农民工的家离医馆比较远,一路舟车劳顿,车行驶出市中心,停在郊区的一处民房。
“黎医生,这边路不太平整,你走路小心。”
黎以安右手背着医药箱,跟在农民工身后,行走在泥泞的路上。
她知道农民工的条件不好,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也在意料之中。
“就是这里了。”
农民工匆匆忙忙掏出钥匙,打开破旧的木门。
黎以安一走进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伴随着呛人的灰尘,她忍不住连连咳嗽。
屋内陈设杂乱,昏暗的光线,隐约能看到角落摆着一张木床。
还未等她走近,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疼,紧接着腿一软,陷入一片黑暗。
“你动作倒是蛮利索,我还以为你会失败呢。”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床上坐起,随手拿掉戴在头上的假发。
“这丫头好骗得很,我三言两语卖惨,她就直接跟我过来。”
农民工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腿上的伤。
为了能够演戏更加逼真,这是他特意弄的伤口。
“你还真是个狠人,我以为你随随便便蹭破点皮就够了。”
男人瞥了眼农民工腿上绑着厚厚的纱布,回想起伤口的触目惊心,他忍不住一个哆嗦。
“她是个医生,蹭破点皮根本骗不过。”
农民工一脸嫌弃,脱掉身上的迷彩服,露出穿在里面的夹克外套。
“你把人给绑起来,下得手有点重,我还以为没气了。”
农民工半蹲下身,伸出手试探黎以安的鼻息。
好在还有气,不然还真是没法交代。
“事后,这钱怎么分?”
胖男人从地上捡起一条手指粗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黎以安绑起来,丢到床上。
木床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
“不说好,你四我六吗?”
农民工面色不悦,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胖男人,自顾自在点起一根烟。
“兄弟,这你就不厚道了吧。生意明明是我给你介绍的,要不然你还没这个活。”
胖男人也不是一个怂货,紧跟着就怼了回去。
“行行行,我就不跟你争了。现在当务之急,就赶紧联系那边的卖家。”
农民工不想跟胖男人多言,钱这种事情后续可以商量,最重要的是把货送到。
胖男人打了个响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自顾自走到门外。
农民工站在窗外抽完烟,瞥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黎以安,烟头随地一扔,抬脚踩了踩。
“黎医生,只怪你命不好,摊上这样的家人,可别怪我们。”
他喃喃自语,一瘸一拐走出屋子。
黎以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等她醒来时,发觉四周一片漆黑。
这到底是哪里?
她尝试着起身,赫然发觉自己手脚被绳子捆绑,躺在一个类似汽车后备箱的地方。
黎以安努力回想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农民工的脸庞随之浮现脑海。
“那个女的到现在都还没醒?你会不会下手太重了?”
一阵交谈声隐约传入耳畔,黎以安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应该醒了吧,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后备箱被人从外侧打开,农民工试着拍了拍黎以安的脸颊,发觉对方仍然处于熟睡状态。
“算了,先把人送过去再说,反正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管。要不然薄家那边不结账怎么办?”
等后备箱再次被人关上,黎以安缓缓睁开双眼,心随之一沉。
没想到,这竟然是薄家分支的那些个恶毒亲戚做的一个局。
挑拨离间,栽赃陷害不成,就利用她的善良,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车一路颠簸,黎以安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要踏上怎样的归途。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黎以安顿时警觉,听到脚步声走近,连忙闭上双眼装睡。
“这个女人就是照片上那个人,你们可以核实。”
农民工边说边打开后备箱,让对方验货。
“可别说,这张小脸长得真别致,相信我儿子会喜欢的。”
苍老低沉的声音传入黎以安的耳旁,惹得她一阵恶寒。
那群老不死的东西,到底把她卖到什么地方?
黎以安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行走,整个人倒挂趴在那,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等她再次被丢到一辆车的后座,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没想到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眸。
黎以安吓得心都跳漏了一拍,差点没失声尖叫。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黎以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好像是个偏远山区,周围四面环山,看不到任何高楼大厦的建筑物。
“薄家收了我几十万的彩礼钱,你就安心待在这,我也不会亏待你。”
黎以安听着老人家的一番话,还以为自己要嫁给这个老头当媳妇。
“我,嫁给你?”
她迟疑询问,指了指自己。
显然,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会遭遇这么离奇的事情。
“是嫁给我儿子。”
老人坐在副驾驶座,目光不由地落在放在车上的摆件。
那是一张全家福,坐在最中央的小伙子笑得特别灿烂,只是他看起来病殃殃,好像身子骨比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