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四人没有在外面停多久,走进义庄,也没什么交流,就自顾自的关上房门。直到听见两声关门声之后,我才出门,回村子里找唐云昭拿食物。全是为了避免再遇到那古怪的四人。惹不起,我总还是躲得起。等走到约定的地方,唐村长早已站在那等好了。见我来了,脸上露出笑来:“道爷来啦?我还说怎么还没来,想着要给你们送过去呢。不然凉了可就不安逸咯。”
好家伙,我一看,唐村长手里提着的,除了油纸包着的一些饼子。还用一只瓦罐装了些加了蔬菜,倒了酱汤的白饭,看得我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得有多久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了。“都是些农家菜,好在干净。这山上的道爷都不吃荤腥,也不知道两位远来道爷吃不吃。刚刚走得急没问。我回去后锅子都拿水擦洗了几遍。用茶油炒的菜,两位道爷看看合不合口味!”
唐村长满怀热情的把吃食递给我。“合口味,合口味,真是太满足了。谢谢、谢谢”激动地我合不拢嘴,连声道谢,一边飞快的接过了吃食。“道爷说笑了!都没尝过,怎么知道合不合口味?快拿回去尝尝。我还做了些干粮,明天早上你们还是来这里拿。到时候两位道爷帮我把瓦罐拿回来就行。”
唐村长爽朗一笑。带着吃食,走回义庄。满脑子都想着美食,一个不小心,竟然走错了路,走到了义庄的背面。“这个脑子,真是!”
自己拍了额头一巴掌,就要往回走。“那师徒二人不尊我们也就罢了,连圣卒也不放在眼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说圣卒怎么不让我揍他们,还要让一间屋子给他们?也不怕他们晚上多事打搅。”
还未回头,就听见墙后的两人,正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已经压得很小,可我修行以后,五感比一般人强不少,即使不是故意,也能依稀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事涉我们自己,顿时我便上了心。“圣卒有慈悲心肠,哪里在乎别人是否冲撞?只可惜世人愚昧。哪里能体会这番苦心?还以为是怕了他们的小手段。其实在圣卒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很陌生,像是今天几人中,唯一没有发声的那个人。“不行,圣卒慈悲。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明明让我们保护圣卒,我们焉能让人折辱圣卒还不受惩罚的?若是如此,怕是神明都不会饶恕我们。一定要给那他们点颜色看看。”
这声音越说越大,显然极是激动,压抑不住自己愤慨的心。“小点声!”
“今天你也看见了,我施咒被那个中年人轻伤挡下来了。那一招是圣卒才传我的,我们三谁敢说能在不在意的情况下挡下来?他们也不是好相与的,除非圣卒出手,你怎么给他们颜色看?别影响了大事!”
还是之前没有发声的那人出声制止。我这才知道,原来白天出手的是他。看着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吭,动手倒是一点不含糊。“不行,我还是压不下这口气。你们别担心,我有件东西,是之前得赐的宝物。你们看。”
虽然被劝,过了一会,还是出声表示不满。“你居然有这个?”
一声惊呼传来,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嘿嘿,有了这个,晚上的时候你们两人助我。管保让那两人知道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冒犯吾派。”
屋子里的这三人对话,说的我心里有些发憷。他们都在看什么?万一真是什么邪门厉害的宝物要对付我们师徒怎么是好?要不要我现在直接冲进去戳穿他们?可我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有意图谋不轨。仔细想想,他们是以那个女子为尊。估计就是他们口中说的什么圣卒。听他们的语气,这女子应该极厉害,若是真的引起什么冲突我又没有证据,反为不美,还是回去先告诉师父后再想办法。听到这番对话,我连手中的吃食都没了兴致,急匆匆的赶回前门。进门时,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竟是那名女子,她正要出去。见到我急着进门,她退后两步,站在门边,等着我先进去,倒像一个极为礼貌之人。“不进吗?”
想着刚才那几人的鬼心思,乍一看到他们口中的圣卒。我脑子没转过来,愣在当场。女子等我一会看我没动,出声问道。她声音柔和,有一股独特的魅力。此时听来,和另外那三人完全不像一个世界的。“进,我要进,不好意思!”
老脸一红,不敢看她,很快的进了屋子。师父正在屋里休息,见我进来,皱了下眉说:“去干什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把吃食拿出来,火急火燎的跟师父把刚刚听到的说了,然后等着师父想个什么办法对付那几人。未曾想,师父倒极是淡定,听完后说道:“你说他们很尊重那位女子?称其是什么圣卒?”
“对,师父,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派吗?”
我看师父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佩服师父果然是见多识广,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路数。“还不好说!”
师父摇头否定。“呕吼,那完了,人家要搞我们,怎么办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自己多嘴惹来的祸,现在怕了?”
师父依旧淡然。“师父,明明就是他们太霸道。我也是据理而争,怎么能说是我惹祸?”
我满腹委屈,这时再忍不住了,吐露出来。想着一顶嘴,免不得又要受罚,可还是想说出来。师父走到我近处,抬起手来。我吓得闭上眼,等着被拍。落将下来,却很柔和,只是摸了摸我脑袋,然后从手里接过吃食说:“确实算不上你的错,只是为师与你说过,道理都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像这种不涉及原则的事,能退则退,不是怕事,是心宽。”
“吃吧!”
师父拿了扣在瓦罐上的碗,把倒了酱汁的饭拨出来一部分,又夹了些菜到碗里,把碗筷递给我。自己提着瓦罐蹲到墙角吃饭去了。饭食还是热乎的,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