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太师。此宝背书‘紫虚伏魔鉴’,镜中内藏上清含象鉴剑图,镜面以丹砂炼银而成。都乃是我道门上清宗师的手笔,一般人即不知,也不可能是你们佛门之器。”
李亦邪脾气虽然暴躁,可现在亲眼见到界行法师深不可测的修为,也有所收敛,开始讲起道理。“听道爷菩萨的话,这件宝物确实该是道门之宝。贫僧年轻时曾对玄门有些兴趣,也读过些书,知晓道门上清宗有一位司马承祯,曾造上清含象鉴剑图以呈帝王。若是鄙寺中真有此宝,确实该还于道爷菩萨。”
界行法师听完李亦邪的话,纵已是近百高龄,记忆倒是极好,飞快想起了玄门经典中的内容。反倒是我,身为道门弟子,更是茅山弟子。居然对于上清含象鉴剑图和这个祖师遗宝,都是一片茫然,几乎没有印象。闻言,李亦邪点头道:“老和尚还是有些见识,既然如此,就请协助我找找吾派祖师遗宝吧。”
“不知道爷菩萨想如何找呢?”
界行法师丝毫不在意李亦邪的无礼,淡然一笑。李亦邪手一翻,便露出那只铜罗经,说道:“我的银角金罗经可寻宝物所在,只需遵照指引,即可知道其所在。”
“道爷菩萨,现下你的罗盘可有所指示?贫僧差人去寻来?”
李亦邪的表情突兀的一滞,变得有些难看,最后摇头道:“时灵时不灵,现在所指的方位是正常的南北方,要等特殊的时候,才会指出位置。”
“什么是正常的时间?”
界行法师的修养真是极高,一般人遇到这种问题,只会觉得李亦邪这样的人是来闹事的。我在一旁听了许久,闾丘鸣轻轻拉我,附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既然法明大师不知去向,他们寻宝,我们便早些回去罢,或许还能阻止两派之战!”
安慰似的拍了拍闾丘鸣,示意她先安静点,后面我再跟她解释。然后站出来道:“界行法师,我师父初七才是茅山掌教,若真是我茅山派的祖师遗宝,也该交予我才是。而不该给我这位不讲规矩的师叔。”
“瞎扯,你师父的掌教我什么时候认可过?何况这些话你师父在此还勉强可代表密宗,你一个小崽子有什么资格代表你师父?”
李亦邪勃然大怒,差点就要伸手揍我。大概是我确实比较讲礼貌,界行法师也比较喜欢我,拦住李亦邪,出来解释道:“两位都是茅山的高道。想来都能代表茅山。贫僧也不知晓你们派中是非,可既然道爷菩萨您说是在我寺中,我寺即是佛门之地,贫僧独断一回,便各循缘法,二位谁先得手这宝物,谁的缘法更深,贫僧就将这宝物给这位菩萨,如何?”
“绝对不行,贫道苦心来此寻祖师遗宝。他不过碰巧在此,凭什么让他摘了果子?”
李亦邪当然不满,若不是还有几分忌惮界行法师,怕是已经和我动起手来。我故意激将,半讽刺的笑道:“李师叔,我看您是怕了?毕竟您平时的行为不当,在此时也怕祖师怪罪,何况当着佛门诸佛菩萨的面,怕自己不如我与此遗宝有缘,所以才要用强力来争?”
李亦邪被我如此一激,又当着佛门高僧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道:“那就来试试吧,你个小崽子跟我谈缘法?”
看到李亦邪都答应了,我心里一阵狂喜,他只要敢应这个赌约。我就有机会,到时候要是真的可以拿了茅山遗宝回去,我就可以以这个假托说是祖师降宝,目的是要阻止道门与圣人会之争。两千年前的恩怨,有什么不能化解的?祖天师当年毕竟是得太上传经,今日可没有太上显圣指示。其实早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先阻止道门与圣人会之战。至少要先两边坐下来谈一谈再说。可我苦于没有道理,原本寄希望于法明禅师,现在突然出现茅山派的祖师遗宝,想来也是天意,是祖师有意让我阻止这场争斗。甚至我的心里默默向三清道祖,十极高真,祖天师,茅山历代祖师祈祷,如果他们保佑我能从李亦邪手上获得这块祖师遗宝,便是有意助我阻止道门与圣人会的大战,那么我如此行,也算得了祖师授意,天命如此,该是圣人会出现于世的时候。既以说定,李亦邪突然瞟了我一眼,眼神极冰冷,开口道:“老和尚,你说你庙里是佛门之地,所以按佛门规矩,以缘法来定其主人。出了你寺门,便该行我道门的规矩,你就不能干涉了罢?”
听得我心拔凉,这分明是威胁。我求助似的看向界行法师。界行法师却当做没看到我一般,而是坦然的点头道:“该是如此,出了鄙寺之门,鄙寺便不该插手。”
李亦邪满意的点点头,我本来有些舒展的心情又开始纠结起来,想着该如何通知师父才是。这时,界行法师又开口道:“不过贫僧相信,不管是佛门说的缘法,还是道门所说天数。皆是冥冥中之力,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