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
黎以安看到躺在地上的宋佳佳,连忙过去搀扶到床上。
“怎么伤的这么重?”
宋佳佳在看到黎以安那一瞬间,重新燃起了活着的希望。
她知道黎以安是自己的救赎,不管当初是在精神病院,还是此刻在这里。
言语哽咽,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对黎以安的恩情。
“黎医生,又是你救了我,我和孩子这辈子都偿还不了你的恩情。”
黎以安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挽上她的袖子。
“别哭,我先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宋佳佳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薄景澜去门口把风,毕竟都是女人,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也不方便。
“动动手指头我看看?”
黎以安一扯开她的衣服,就看到白皙的肌肤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痕。
纵使是在急诊科待了这么久,看了那么多的病人,面对触目惊心的场景,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苦了你了。”
宋佳佳勉强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手。
“黎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黎以安一想到她现在怀有身孕,还要遭受到这样的折磨,越发怒不可遏。
“你这弟弟,不要也罢。”
宋佳佳苦笑,“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妈妈去世的早,现在爸爸也没了,我不能不管他。”
黎以安叹了口气,“等你身体养好了,就好好生活吧,不要搅进宋家这趟浑水了,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
她沉住气,倍感心疼地给宋佳佳做全身检查。
刚看一眼就知道大事不好。
“宫口已开,你快生了,深呼吸!”
宋佳佳露出虚弱的微笑,向黎以安表示感谢,被打断。
“别说话,跟随我的手势呼吸!”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身下一股坠痛感,脸色随之变得惨白。
“好疼啊,黎医生,我好疼啊。”
黎以安顺着腿的方向一看,发觉她的裙摆早就湿了一大半。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连忙掀开她的衣裙。
果不其然,羊水破了,但颜色明显不对,泛着一丝丝的红。
在这样苛刻的条件下,黎以安冷静下来,她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真的没救了。
“薄景澜,你拖住宋宇,别让他进来!”
黎以安忍不住朝门外喊了一声,她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要是能有个人在旁边给自己搭把手就好了。
“佳佳要生了,我去准备点东西。”
黎以安长话短说,在别墅搜搜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物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救护车还没来,这里是郊区,等救护车来,根本不行。
薄景澜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林子晨已经带人包围了整个别墅,就算是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宋宇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就知道事情不对,转身就想离开。
保镖看到,立刻汇报。
“林秘书,草丛里有人。”
“是宋宇!抓起来!”
林子晨带着一帮人追过去,宋宇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着急忙慌领着两个人逃窜,最后实在跑不了了,才停下来。
“我说林秘书,这里是我家,哪怕你是薄总的秘书,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林子晨招招手,“搜身。”
保镖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在林宇身上搜到了一把匕首,两包白色粉末。
林子晨盯着那两包白色粉末,顿感事情不妙,赶紧把宋宇这个危险人物,采取武力压制。
“你们凭什么压着我?!我的人呢!”
宋宇侧脸抵着地上,想想自己在别墅内安置的保镖最起码有五六个,怎么如今一个人都不见踪影。
林子晨一听,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承认宋宇招聘的保镖的确有点身手,但与他的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老实在这里待着,薄总一会儿过来。”
被打了两次,宋宇现在光是听到薄景澜的名字就浑身发抖。
“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子晨第一时间查看他的情况。
宋宇惊魂未定,他咬着发白的唇瓣,默不作声摇了摇头。
薄景澜已经成为他人生中的噩梦了。
林子晨顾不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打了报警电话。
屋内,黎以安动作娴熟,每一步游刃有余,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宫口已经开全了,我帮你调整好位置,你现在握着我的手,按照我的节奏吸气呼气。”
宋佳佳眼神有些飘忽地望着黎以安。
“我没有力气了,黎医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眼前的身影与前世产床上的自己渐渐重合,黎以安置觉得胸腔里一口气上不来,憋的难受极了。
第一次生孩子,再加上时不时的宫缩,简直就是痛不欲生,这种感觉,她懂。
“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
宋佳佳眼神都有些涣散了,与黎以安交汇时也看不出神采,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按照黎以安的指示,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紧张的情绪也跟着平静许多。
“加油,已经看到头了,别喊,撕心裂肺的呐喊,只会耗费多余的体力,得不偿失。。”
宋佳佳咬紧牙关,试图不让自己喊出来。
“生出来了!终于生出来了!佳佳你看……”
黎以安兴奋地大喊一声,一转头,宋佳佳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黎医生,谢谢你。”
宋佳佳艰难生完孩子,整个人看起来虚脱得不成人样。
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在看到孩子那一瞬间,露出喜悦的笑容。
初为人母的体验,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知道这其中的感触。
“多想陪着他长大啊,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话一说完,手就直直从垂了下去。
黎以安握着她渐渐变凉的手,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慌了。
“救护车!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
她冲到门口,几欲跌倒。
薄景澜将人扶住,“怎么了?”
黎以安满手是血,揪着他的衣服,“羊水栓塞,我救不了她!怎么办,我救不了她!”
薄景澜知道这个病,即便是人在医院都不一定能够抢救过来,别说在这儿了。
“你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