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蓝这个时候想到了,历史上几次大的军事革命。首先是铁器取代了铜器,带来武器杀伤能力的跃升而第二次革命应该是远程武器的出现,弓箭手的参战。使得阵列的作用越来越强,因为没有军阵列的话,面对敌军的密集箭雨,以往的步兵战术直接等同于上去送死。而第三次革命,则是火炮的出现。不从杀伤力上。还是作战半径上。都让对地作战效率有了质的变化。而对面的草原骑兵。也有可能革新他们的作战方式。毕竟这种外部压力是最有可能促使军事变革的。如果说他们提升了自己的军队作战方式与军事科技水平的话,配合起草原骑兵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未来将是一个更加棘手的对手。而自己首先要做的,便是加固边境的城墙,毕竟草原还是以骑兵为主的军队。城墙和工事对于他们机动性的遏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西南三省的门户就是雅伦关口。以雅伦关口为核心,沿着顿河沿岸。组建一道强力的防线。这样才有可能在短期内抵抗主草原的骑兵风暴,至于说更进一步的作战需求,则是后面的事情了”。皮克这样说道。羽蓝这时候说道:“可是组建一个这样的防线。需要强大的财力。我现在未必有这么强大的财力。不知家族能够为我们提供多少支持?”
皮克答道:“肖总长他们。一定会有限的资源倾斜到中央军团。不会下大力气支持我们的西南军区。主要的财源只能靠自己来解决。他们也许会表示口头上的支持。但深层次的支持可能很难去提供。”
羽蓝不无忧虑的说:“正是我所担心的,因为未来阿古力新成立的草原帝国,他们要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的话,一定全力东向。失去了家族的强力支撑,西南很难去独自面对。之前草原骑兵狂飙一般的作战能力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眼下如果要抵消草原骑兵的机动优势,最具备执行性的方式便是修筑工事,这种防御方式是非常必要的。”
然而羽蓝叹了一口气,道:“可是需要大量的资金。西南三省刚刚遭受重创,人民无力承担高额的税收。”
他现在已经有点体会到了萧空的难处,多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超发那么多的货币了。“谁说我们一定要向底层的人民征税。”
皮笑问道。“您的意思是?”
羽蓝问道。“西南不是有很多根深蒂固的家族,经过好几代人的积累,占据了相当可观的财富。如果可以逼迫他们拿出一部分财富,就可以解决军费的问题。当然,这样做注定会得罪这些大的家族,他们可能会对新任政府发动报复。这个后果你也要考虑清楚。这些大的家族掌控议会,他们的势力渗透在帝国的各个方面,银行业、矿产、工业等等国家的命脉行业,并且和国内的大型黑帮也有联系。而家族的经济命脉保持在他们手中,这是一股以威胁中央政府的势力。”
皮克的话倒是让羽蓝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些贵族的势力之大,羽蓝当然深有所感,然而片刻之后,羽蓝就坚定过的说:“为了底层人民的生存。为西南三省的稳定。即便要同这些万恶的蛀虫开战。我在也所不惜!”
皮克赞许地看自己的得意弟子,道:“你有这个决心,那非常好!只能够逼迫他们吐出一部分财富,就可以整修西南的防御,扩充自己的军队。”
同时他大有深意的说道:“一个新势力的崛起,必定要伴随着血与火的考验的。”
而一边说,皮克一边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羽蓝接过来一看,文章的标题上写着:《对于长发弩机的研究报告》。皮克接着对着羽蓝说道。这是我下面的第二兵工研究所呈交上来的研究报告,强发弩机的研究出现了突破性进展。“什么是强发弩机?”
羽蓝好奇问道。“强发弩机是一种新型的远程武器,这个弩机的射程已经达到了1500米,在1000米的有效射程内,弩机并发的话,威力如果大的话,可以直接冲破土墙。”
羽蓝接过报告仔细的阅读。他详细的看了一下这些弩机的参数。经历过战阵的他,马上意识到,这种武器的重要意义。在一千米的有效射程内,一骑兵只要一冲锋,就会受到暴风雨般的打击。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将要改变战争形态的武器装备。而皮克接着说道:“兵工厂的人向我报告,现在武器的研发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调试阶段。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新的强发弩机就会出现样机。而等到样机出现后,如果通过测试,我们首先在西南地区实现列装,毕竟他们是和草原斗争的最前沿,这种新的武器当然要优先给与西南战区使用。”
对于这样一份大礼,羽蓝激动的差点就跳了起来,他点头表示感谢。向自己的老师恭敬的鞠了一躬:“谢谢老师。这对我的军队建设是非常有帮助的。”
皮克摆摆手,示意羽蓝不要客气。他说:“将这新型的武器,最快速度输送到前线,本来是我的本职工作。”
想象一下。当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对面防守的军队暴风雨般射出这种远程的弩箭,这对于骑兵的战术将是杀伤性的。而皮克接着说道:“现在你和中央军团,虽然说名义上都是同归军务处管辖,可是你的凤凰军团,毕竟是独立于中央军团的军事体系,从军事干部的选拔、军费筹措乃至训练计划的制定,都是由你以及你的下属们独自完成的。这是一套完全独立于中央政府的作战体系,这注定了萧远对于你这样一支武装力量,不可能完全放心。目前他没有办法,必须要和你合作,可是一旦他腾出手来,很有可能从背后给你使出一点绊子,故而明斯克行省的后方,你也要重点关注。”
羽蓝点头称是,他不可能相信萧远和自己精诚合作,毕竟政治家首先都要考虑自己团体的政治利益,现在只是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合作,而一旦这个将双方结合起来的利益共同点崩溃的,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走向了对立面。更何况从情感上而言,每当看见萧远和古兰等人时,他的内心就想起了当时惨死在皇城内的第九军团的兄弟,心中全是对这些当权者的愤恨。他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的萧远。不过,他对于斯古里的影响印象倒是颇为不错,觉得是一个至少在站场上值得信赖的伙伴。他便问自己的老师道:“老师,您对于斯古里是怎么看待的?”
皮克此刻回答道:“斯古里倒是一个正派的军人,本次西南作战的失利,想必他的内心也是非常也难受的。他和古兰、萧远等野心家本质上不是同一类人。只不过萧远是当时他在西北边防军的长官,所以必须要效忠于萧远。对于他的话,你倒是可以保持适度的信任。”
羽蓝点头说:“对的。至少可以把它作为作战伙伴来看待。”
经过这几日的接触,斯古里严谨的军人作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斯古里说起西南战争,面对家族和平民族对于西南战争的质疑时,脸上浮现的悲愤表情。真是的引起了雨兰的共鸣-军不能守国,臣不能尽忠,这是军人莫大的哀伤。毕竟他和斯古里一样,都有着军人基本的责任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