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佑也想开了,汉中这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就让军队慢慢去推吧。 自己也该享受享受了。 于是离开京师来到了广州,此次到广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就是来旅游。 顺便看看这里的造船厂。 看过船厂之后,李佑发现这里的海上贸易竟然发展的不错,这让他起了兴趣。 紧接着便让召集规模较大的一百多名海商觐见。 这些海商纵是再家资巨万、富可敌国,但在这个年代,政治地位不过只是士农工商末尾的草民而已。 虽然李佑并不歧视商人,但也不怎么支持商业。 所以这些人一到广州府,就诚惶诚恐。 主动表示李佑在广东行的费用包了,李佑给拒了,以表忠心。 开什么玩笑? 李佑需要这点钱? 更不是来听人表忠心的。 李佑是来利用这些人的,让他们投资琼州。 李佑是准备把整个琼州岛变成一个巨大的海贸基地。 总之就是把这个打造成一个低税率的港口,从而接待从倭国到阿拉伯的海商。 当然,这里最重要的还是海运。 这些年海洋生意的红火和繁荣,使得李佑需要控制流量。 他可不想其他国家的人到本地来进行犯罪,那样会对本土形成很严重的破坏性。 因此李佑必须建立好海路网络,让其稳定,都有计划,而不是一股脑全都开放。 所以李佑选择的试点是琉球。 但是琉球由于是南方岛屿,气候湿热炎热,不太适合种植庄稼,加上距离本地太远,和重要航路也太远,所以必须要开放第二个目标。 这个试点,便是琼州,琼洲岛上气候温和,环境优雅宜人,又靠近本土,与阿拉伯半岛等主港路距离适中,是最佳的试点。 当然这一切,需要这些人的鼎力相助。 毕竟这些人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海域驰骋数十载了,熟悉各处的情况,经验丰富,是绝佳的管理者人选。 “诸位,朕今日召见你们,主要为两件事情……” “其一,便是关于海贸之事!”
“第一,是琼州海域,朕希望诸位能够协助朕完善琼州海域的海上交通网络。”
“第二,就是开办海运公司。”
“第三,则是你们需要组建一个行会,专门海运。”
“朕希望你们能够将手中所掌握的财富全部投资海运,朕承诺,如果只要参与海运的人,都能得到一个世袭三代的爵位。”
说罢之后,李佑坐在高堂之上喝茶,静静的等待众人做出决断。 而底下的这群人却惊呆了。 这…这……陛下疯了吗? 世袭三代?这… 比流求王的待遇还好。 不少人眼神中闪烁精光,显然心动不已。 这些年海贸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并不在乎钱不钱,海运不海运,主要是是能得到爵位。 这才是真正让他们心动的原因。 李佑见状也不急,安静的坐着,喝茶,等待众人的反应。 良久之后,终于有一人站了出来:“微臣愿意追随皇帝陛下,为大唐效劳。”
这人说的是汉语,不过竟是个欧罗巴面孔,李佑倒是感觉新鲜,”看你面孔,你以前是大秦人?”
这人点点头,”陛下,我以前是罗马人,后来跟随父母来长安做生意,后来就娶了夫人,留在了大唐。”
“哦?你的罗马名是什么?“李佑饶有兴致的问道。 “回禀陛下,小人叫布莱恩•奥尼尔·布洛克,我外祖父曾经是罗的πορφυρογέννητο‘’ 这人恭敬的说道。 “噢?你的外祖父曾经是紫衣贵族?”
李佑眼睛亮了,这可是贵族阶层啊,不得了,没想到这一个海商家世如此显赫 啊。 “是的。”
“既然你的家是贵族,朕很想了解一下你们现在夺回了旧罗马没?”
李佑假惺惺问道。 “哎,日耳曼蛮子依旧占领着旧罗马,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现在据说阿拉伯也对我们有企图,我们夺不回。”
布洛克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可不是嘛,就在今年,阿拉伯军队剑指(新罗马)君士坦丁堡,也就是罗马帝国(即拜占庭)的首都。 不过欧洲太远,李佑也只是和布洛克拉进距离。 至于具体怎么样,李佑没兴趣。 “嗯,朕也觉得你们夺不回来,你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吧,别浪费你外祖父留下的遗产,另外……“ 李佑停顿一下,海商们瞬间紧张起来,莫不是要摊派了吗? 官府的强行摊派以前严重阻碍了商业的发展,没有市场自然就没有利润,没有利润就不会有资本积累,无法维持,纷纷破产。 李佑上台后,好多年没有摊派了,尽管收的税的很重,但是还是能接受。 最近听说朝廷又在打仗了。 这些人很紧张。 “另外朕想要在你们海贸的基础上再设置几条商品运输线路,以及海贸的监察机构,如何?”
李佑说道。 这话一出,海商们瞬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摊派,自然同意了。 李佑没啥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控制这些人。 钱并不是目的。 此次巡视广州。 李佑可谓是大开眼界。 有通过长途海运贸易赚取巨额利润的人。 有通过造船、统购、仓储、贩运为海运配套而发财的人。 有雇佣上百工人冶铁、锻铁的巨富。 这让李佑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挺不错的。 这算是产业升级了。 而且解决了李佑的一大问题,由于战争没有开始建国那么频繁。 人口增长速度太快。 尽管李佑通过提高女性权益,提高婚嫁年龄等措施来控制人口,但是人口数量三十年翻了一倍多。 退役士兵的土地都开始必须开荒造田了。 现在好啊,无数纤夫、船工、水手、搬运工还有依附于他们的商贩、小店,这些本该北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们放下了锄头、成群走进繁华的贸易港口,不再像他们的祖辈一样依靠土地生存。 这样的话,生育总数也能控制起来。 不然再发展下去,最后没地盘分了,那就只有继续抢。 可是人是有极限的。 最后人口还是爆炸。 所以李佑改变了想法,要发展一下新的办法。 那就是城市化。 城市化的目的就是为了第二第三产业的人求增多,城市生活压力大,生孩子应该没那么频繁吧。 所以李佑在广州的考察后。 放弃了年轻时的理想主义,决定改用实用主义。 大力发展商业。 因为事实上李佑早期的官方政策对商业发展极尽限制与打压。 而事实上广州这样的发展也不太合规矩。 因为广州这样的发展是通过天高皇帝远,加上这地方本来就是贬官首选,来这里官员也不太愿意多做事。 是一种夹缝之下发展起来的。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李佑不准备再过多压制第二第三产业的发展。 自李佑到了广州府,这里的官员都陷入了诚惶诚恐。 很多人都是曾经揪着李佑骂。 而他们也不干净。 这么多海商,这么多工厂,发展起来,说他们没责任? 暴君会信吗? 所以当李佑接见海商之后,有些人都写了遗书。 直到朝廷给海商派了监督机关,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当新的规章制度被公布之后,立刻在朝野引起了众多的争议。 为了表明自己的想法。 李佑在报纸上连续用了三次头版头条。 然而此时黄风却传来消息,北伐前锋在成都城下被王方翼击败。 被阵斩三万人。 好家伙,李佑直呼好家伙。 王方翼,字仲翔,唐并州祁(今祁县)人。 父早卒,随母迁居于凤泉别墅。幼时与佣人齐力勤作,垦田植树,修建房舍,深知民间疾苦。 高宗即位,堂妹册封为皇后,全家回到长安。王方翼被授为安定县县令。任职期间,诛灭地方土豪皇甫氏,发展生产,政绩显著。 调任瀚海都护司马,后因犯事被降为朔州尚德府果毅都尉。 一年后,其母病故,回到长安服丧。友人赵持满犯法被杀,暴尸城西,无人敢收,毅然前往收尸,并依礼下葬。 执金吾以王方翼渺视国法为由提出纠劾,唐高宗赞赏他重视友情,没有追究,由此知名。 服丧期满后,被任命为肃州刺史。 州城荒毁,又无壕堑,常为突厥骚扰。到任后,发动士卒修筑城垣,引多乐水环城为壕,加强防备。又出私财在水边建造水碾、水磨,百姓加工米面,只收取很少的工费。唐高宗仪凤年间,河西走廊发生严重蝗灾,其他州县饥民因流离冻饿多死,而肃州却很少有人死于蝗灾。其间不少饥民逃荒到肃州。 王方翼在肃州大力赈济,修房数百间供饥民居住,从而挽救了不少灾民性命,肃州百姓立碑颂其德政。 本来就是个文官。 但是李贤也是毫无办法,决定试试。 于是派王方翼南下成都为南京留守,王方翼官声好,来到成都组织防御。 还真让他组织成功。 打了准备围城的先锋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让李佑真的无法理解,西征军兵马也不算少。 还是王方翼这个没打过仗的文官。 李佑也三令五申禁止轻敌。 说明这并不难吧。 所以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 “如若朕记得不差,嘉州一线不过六七万军队。兵法上十而围之,先锋军怎么敢去围困成都这样一个城市?”
“而且黄风,薛万彻那帮子是吃干饭的?居然一点提醒没有?”
这也难怪李佑生气,这样的军事行动,就连李佑都觉得不靠谱,他们怎么会同意的? 又鏖战了几个月。 到了六月,黄风的西征军顿兵成都无法攻破。 后勤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再加上夏天的成都城如同火焰山。 强行打下去,军队战斗力也会大幅下降。 最终也只得引兵南归嘉州。 这一次西征宣告失败。 汉中的人得知消息,也是欣喜若狂,这是许久未见的大胜利。 王方翼加封成都郡公。 最终也就这样了。 李佑也很无奈。 只能让他们南下收取了流放地姚州,聊以自慰。 但是尽管没有获得决定性胜利。 李佑也要宣称胜利。 孟晨等十几位没有爵位的全部加封侯爵。 其余士卒各有赏赐。 当然,封官赏爵可不是一纸空文,还要有相应赏赐的。 最后撒出去一百多万贯。 还在回到京师后,让李芙代自己搞了一场祭祀阵亡将士的活动。 而在这场活动之中,李芙第一次戴上了冠冕。 冠,在古代一般指贵族男子所戴的帽子。古时,20岁举行冠礼。 冠因此成为标志成人的常服。 不过,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戴冠的。《释名》中说:“二十成人,士冠,庶人巾。”
可见,只有士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戴帽子;平民百姓则没有戴帽子的权利。 天子、诸侯以及大夫祭祀时所戴的冠,人称“冕”。冕由冠衍生。由于冕的出现,将冠分出了身份等级。《说文解字》里专门注明:“冕,大夫以上冠也。”
这其中,又以帝王冠冕为尊。 李芙身着正式场合才穿的九冕旒服,垂落的琉璃珠子让人很难看清她的表情,手持笏板,向西边而拜。 然后又带了头,用几十头肥猪祭祀了阵亡将士。 大大为李佑分散了注意力。 而在汉中。 没有了外患,武则天又靠边站了。 此时众人正在讨论收税的问题。 “臣以为,为了缓减百姓压力,应当减少我们加的税。”
姚崇率先发言。 这也得到了狄仁杰的同意。 必须要降了,自从李佑起兵之后,已经加了四次税了。 唐初实行均田制。武德二年(619)在原有的均田制基础上制订了租庸调赋税制:租即田租,每丁纳粟二石,岭南诸州纳米;调是户调,男丁随乡土所产而纳,每户每年交绢二丈,绵三两,产布之乡纳布二丈五尺,麻三斤;庸是力役,每丁每年为官府服役二十天,遇闰加二天。此外,有事而加役十五日者免调,加役三十日者租调皆免;但连正役不得超过五十日。不亲自服役者,可纳绢代役,每日绢三尺,贵族免役。 有田则有租,有家则有调,有身则有庸,课税以人丁为本,不因增加生产而增加。 但是进过四次加税。 现在每人要缴纳四石半粟。 每户每年交绢三丈九,绵七两,这如何能安心生产呢? 难怪跑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