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杨侍郎家的杨二小姐,和兵部尚书邱大人家的邱大小姐递帖子求见。”
玲娟恭恭敬敬的汇报情况。
话音刚落殿内就传来了脚步声。
谢景深敲了老半天都没敲开的门,因为这么一句话倏的打开了。
厉思甜站在门内疑惑地看着玲娟。
“她们两个一起来的?”
“是。”
玲娟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行,你去把她们接来,还有你景深哥哥,你先回去处理事情吧。”
“我没什么大事的,就是怀孕后情绪无常。”
“只不过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你先回去,晚上来吃饭时,我肯定就好了。”
厉思甜知道谢景深是真的关心自己,也是真的想帮自己缓解情绪。
但是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缓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劝走,把所有交给时间。
他听到她说让自己晚上来吃饭,就知道她不是生自己的气,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那你到时候还是还难受,可别硬撑,一定要告诉我。”
谢景深交代了几句,见厉思甜都应和下来了,也就放心的去了勤政殿。
毕竟他除了要处理日常的公务以外,还要差人调查云浅的所作所为,还挺忙的。
在他离开没多久,杨茜茜她们就来了。
邱木蓝也不拘谨,在厉思甜招呼她们坐下后,就一屁股坐下了。
然后身体自然的下滑,把脖子搁在椅背顶上卡着,双腿伸得直直的。
这般坐没坐相虽然不太好,但因为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倒也没什么,反而还显得随性。
“你这是怎么了?”
“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的,赚的银子必然也是不少的,按道理该开心啊。”
“怎么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厉思甜好奇地询问。
“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被逼婚的事情呗。”
杨茜茜代替邱木蓝回答,直戳重点。
“只不过这次被逼婚的情况应该没那么严重了才对,我听说邱大人现在都不逼你了。”
杨茜茜说罢端起茶杯,细细的吹去面上浮着的沫子,慢腾腾的喝了一小口。
入口后觉得味道很不错,连喝了好几口才把视线投向邱木蓝。
只见她翻了个大白眼,双手撑在把手上把身子给带正。
“我爹一向不怎么催婚的,因为我是独女,他一直把我当接班人培养的。”
“因为女子不能入官场,他就鼓励我做生意,我娘断我花销,开铺子的钱就是我爹给的。”
“我原本以为我生意做好了,我娘就会觉得我成不成亲也无所谓,毕竟我养得活自己。”
“没想到她还是觉得我必须得成亲,这几天催的更严重了,把我逼得快不行了!”
邱木蓝崩溃的哀鸣了一声。
厉思甜和杨茜茜完全无法理解她的痛苦,只能朝人投去怜悯的目光。
“这样,最近我准备筹备一个赏花宴,届时会邀请的都是很有底蕴的家族。”
“你到时候趁那个机会多看看,说不定就能碰上心动的呢。”
以前景深哥哥后宫无人,与各位大臣的家眷打交道的事情,都是太后去做。
现在自己上位了,理应自己来。
而且太后前些日子就派人来提醒过了,要办赏花宴沟通感情的事情。
只不过那时自己孩子还没满三月,她怕出意外就没准备。
现在已经过了三月了,也该筹备起来了。
说起孩子的事情,自己好像还没跟杨茜茜说来着。
思及此,厉思甜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让她们都看向自己。
“跟你们说个事情,我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这次办赏花宴,也是抱着公布这个消息的目的,让那些以皇室无后为由逼迫景深哥哥纳妃的大臣消停点。”
京城看着挺大的,其实有什么风吹草动,没多久就会人尽皆知。
厉思甜觉得自己怀孕的消息,大多数人肯定都知道了。
只不过还没正宣布,一个个都是抱着观望态度来着。
杨茜茜被这个消息弄的都呆住了。
还半晌才回神。
“你说什么?”
“你有孩子了?”
她说话间视线无意识的定格在厉思甜的肚子上,眼睛里充满了对于新事物的好奇。
厉思甜看她实在是好奇,主动起身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
特别大方让人感受新生命。
“对啊,之前因为孩子没落稳,因为习俗我就没声张,现在过了就可以说了。”
“只不过茜茜啊,我这孩子都三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和谢屿办婚宴啊?”
她笑着调侃杨茜茜,把人说的脸羞红,咻的一下收回手。
“急什么啊,成亲这种事情哪是女子提的,要提也该是谢屿提!”
杨茜茜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
然后把视线挪向邱木蓝,顾左右而言他的与人聊,厉思甜怀的是女孩还是男孩。
然后顺着这个话头聊生下来后会多可爱。
说的有模有样的,要不是厉思甜打断,她都能畅想到孩子娶妻或者嫁人的画面。
“行了行了,我不再问你了,你也别在那扯有的没的了。”
厉思甜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胳膊,拉着人继续唠嗑。
直到快到晚饭时间了,这场姐妹小聚会才结束。
谢景深在处理完那些事情后,也匆匆赶回来了。
看到厉思甜是笑着的,紧绷了一下午的精神才松懈下来。
原本急促的步伐慢慢的减缓,然后小心的把她揽入怀中。
俯首窝在她的颈窝里,长叹一口气。
“忙完回来有人等的感觉真好。”
这些年他忙完回去,等待他的虽然是灯火通明的宫殿,但却没有心上人在等待。
那种落空感,让他后来鲜少回宫殿休息了。
如果公务早点处理完,就出宫去找厉思甜,晚的话就直接在勤政殿或者御书房休息。
生活过得忙碌且单调。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媳妇等,哦不对,除了媳妇,自己的孩子也在等。
厉思甜被谢景深感慨的这一句弄得哭笑不得,抬手环住他的腰背。
“那以后我都等你。”
“无论是多晚,我都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