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封庭看到上官轻妍竟乖乖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玩自己的指甲,如果她是一只兔子的话,现在耳朵肯定已经垂下来,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两边。
封庭拿着热水走过去,上官轻妍的视野中闯入一双黑色皮鞋,她抬头看着封庭,封庭也低头看她。
上官轻妍眯着眼认真辩认了一下来人,她眼神迷离,眸中水光潋滟,粉唇微启,呼出湿热的水气,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活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封庭确定她是真的醉了。
蓦地,上官轻妍一把抱住他,双手缠上他的腰身,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衣服里,闷声道:“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听着她楚楚可怜的质问,封庭不禁有些好笑,冰冷的眼眸不自觉间流露出一丝柔情:“我没有抛弃你。我回来了。”
上官轻妍不依不饶,把人抱得更紧了,“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封庭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勾起的唇角却因女人下一句呢喃而僵住,
“阿沅,不要离开我。”
下一秒,封庭虎口捏住上官轻妍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他咬牙切齿道:“你在喊谁?”
醉酒的人哪里看得见面前的男人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依旧喊着“阿沅我哪里不好,我改。”“阿沅,我不能没有你。”
封庭是绝对的王者,从小到大无论在哪个方面从来都是佼佼者,唯独上官轻妍,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绝对的地位,
他不是没看到中午的时候上官轻妍和沈沅出去,分手了还要联系,真是极好的关系!
他不允许自己是别人的替身!
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那只咆哮而出的怒兽,
封庭气的一把推开她,上官轻妍随即摔回去,后背撞上椅子,咯得她闷哼一声,
他手上的纸杯已经捏变形,滚烫的热水烫到手也不觉疼,至少没心上来得疼。
封庭的面部肌肉在鼓动,阴鸷的气场勾勒出他下颚冷硬的线条,
男人随手将纸杯塞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就走,
长腿迈开没几步又折回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身侧的拳头攥得发出吱吱的响声,彰显着他的盛怒,
他握紧又松开,又攥紧,最后终于妥协了一般,高大的身躯单膝跪在她面前,目光缱绻又无奈,大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轻叹一声:“妍妍,我该拿你怎么办。”
上官轻妍大眼睛里布满水汽,认真的看着封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封庭知道上官轻妍所有的事情,包括在他离开的九年里,上官轻妍交了男朋友,即使他们已经分手,但他还是怕,他怕上官轻妍忘了自己,怕上官轻妍和沈沅藕断丝连,怕他再也夺不回这个人。
封庭最终还是不忍心让她露宿街头,把上官轻妍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倾城。
……
第二天早上醒来,上官轻妍头疼欲裂,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典型的宿醉后遗症,她摸到身下床单和往常不一样的材质,猛的惊醒,这不是她的床!
往下看,纯深蓝色格调的大床,装修风格简易又具现代化,房间里的书桌上放着几本书,是很多经典的外国著作,都是用英文写的,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成熟男性的房间!
她居然在一个男人床上醒来!
封庭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上官在扯着身上的白衬衫,她惊诧的看向来人,“谁给我换的衣服?”
“你看这儿还有第三个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
“你!”
“你……”
封庭挑眉:“我什么?”
上官轻妍气结,小脸羞愤得通红,
“那我怎么会在这?”
知不知道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旧爱的床上有多尴尬,不直接社死就不错了!
封庭眉头微蹙,似乎在为这句话而不高兴,他沉声道:“下次我会把你扔大街上的。”
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封庭就走了。
上官轻妍看着合上的房门,才恍惚记起来自己昨天被灌酒喝断片儿的事,是封庭照顾她的,自己好像还死皮赖脸的喊着沈沅的名字。
可是现在自己非但不领情,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人家一顿,要不是他指不定今天的头版头条就是自己:某女深夜醉酒,疑似前男友抛弃。
上官轻妍双手掩面,悔不当初,
喝酒误事儿,真恨不得把自己扇回娘胎回炉重造,简直是丢死人了。
正懊悔惭愧着,突然一条男式长裤砸在她脸上,去而复返的男人一手插兜,另一只搭在门把手,“去洗个澡,新的牙刷在洗漱间。”
上官轻妍此刻没脸面对他,低声道了句“谢谢”就没了下文,声音小如蚊嘤,封庭眼神极淡的扫她一眼,眸中冷光依旧,
昨晚那一声声的阿沅还萦绕在耳边,原本两人缓和的气氛愣是被这样搅和了。
思及此,封庭不再看她一眼,拉上门走了。
上官轻妍套好裤子出来时,看到客厅上叠放整齐的被褥,原来他昨晚睡在客厅。
她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封庭,厨里有声音,他大概在弄早餐,
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放有新的牙刷和口杯,还有一支刚开封过的牙膏,浴室的架子上摆着沐浴露和洗发水,全都是男式的,上官轻妍想了想还是没用这些东西,草草洗清了一下。
再出来时,沙发上的被褥已经不见了,卧室里有人影在晃动,封庭换下了深蓝色床单和被套,套上了纯黑的床单,
封庭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擦头发的上官轻妍,她开口问:“那个,请问有吹风机吗?”
封庭铺好被子就出去了,半晌,又见他拿着吹风机进来,见男人要帮自己吹头发的架势,上官轻妍慌了,“我…我自己来就好。”
封庭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别动。”
上官轻妍羞愧难当,刚才还对人家不礼貌。
她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道:“那个,刚才对不起,我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