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希望如此吧，话说你们这是打算玩拼图把两个家伙都拼起来吗？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动作能快点，你们的行为让整栋楼的居民生活都很不方便。反正这两个家伙生前就想勾搭在一起，死后让他们并骨，也是挺不错的。”
徐青青说话时的语气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就好像葬身在化粪池里的不是她亲妈和男朋友，只是两条随便打死扔掉的野狗一般。“你最好别这么放肆，虽然警方那边没法给你定罪，但是我想要惩治你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我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这个小妞未免也太过嚣张了，真的以为死无对证了，就没人能惩治的了你吗？徐青青看了我一眼，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她现在对魂魄离体时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她应该还记得那个一身衙役打扮的阴差赵虎喊我兄弟。见识过鬼魂之后，我对她的震慑力明显要胜于刘雪晴。“我说警官你们真的非要把这里面的东西都抽干啊，这玩意儿就算找出肉馅儿一样的尸块来，也很难拼到一起的，我看，当证据的部分找够了就差不多了。”
城肥公司的负责人孙苗海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秃顶胖子，见到我们三个站在一边聊天，琢磨了半天，这才腆着一张胖脸凑了过来，给我散了一支烟。“那怎么行，这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不管如何，都要把尸体拼凑全。”
刘雪晴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的说着。“刘队，您这又是何必呢，您看人家死者家属都这么说了。”
孙苗海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这粪水可不像平常那样抽上来直接装车拉走，而是要一点点用清水冲洗，筛选。这些工作，警方的人也就是在旁边做一下筛选，其中大部分还是要他们城肥公司的员工来做，下面的人已经抱怨了好久了，再这么干下去，恐怕底下的员工都要罢工了。“孙主任，这次清理排查的工作很重要，我也知道大家很辛苦，但是还是希望师傅们能加把劲，除了碎尸，我们还需要从里面找些……”实际上就像孙苗海说的那样，死者家属都表示无所谓了，根本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所有残尸都拼凑起来但是赵虎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化粪池下有东西，那就必须要找出来以绝后患。不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孙苗海手下一个兄弟急匆匆的跑过来，也不顾自己一身臭味，凑到孙苗海耳边就是一阵嘀咕。而在化粪池那边，原本只是在周围维持秩序的警员们已经开始驱赶围观的群众，更有四个人扯起了一个大大的遮雨棚把化粪池口的位置整个遮住，似乎是为了防止有居民拍摄这边的画面。这已经不需要孙苗海再转述什么了，我们要找的东西，怕是已经被发现了。“慢一点慢一点，别弄坏了。那个谁，水管，垃圾袋，都准备好了没有，赶紧扯过来。”
化粪池边，带着三层口罩的孙苗海大声指挥着他手下的兄弟们，很快，一个一米左右高的锥形物件被人从下面托了上来。这物件上满是污秽之物，稍微离近点都有一种辣眼睛的感觉。孙苗海手下的兄弟用水管对着那物件一阵冲洗，我们这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具尸体！这尸体双手合十，呈盘膝打坐状，身上挂着一些破烂不堪的布片，看起来好像是一套僧袍。乖乖，这里面怎么还死了一个和尚？等工作人员把尸体冲的更干净了一些后，觉得事情更怪了。这尸体不寻常。化粪池这种地方本来就充满了各种细菌和消化酶之类的东西，尸体扔在这里面很快就会腐败，可是这和尚的尸体却呈现出一副干枯的模样，并没有因为长期的浸泡而腐败发胀……难道说，这是一具肉身菩萨？肉身菩萨通常是高僧大能圆寂之后，尸体不腐留下的全身舍利，无论是在其教派当中还是在民间，肉身菩萨都是极其神圣、尊贵的存在，价值简直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这倒好，一具肉身菩萨竟然被人扔进了粪坑，这何止是亵渎，简直是目无佛祖啊！就算没有打开天官眼，我也能感觉得到，这具肉身菩萨在不停的向外散发着戾气。这也难怪，被扔进粪坑里亵渎，就算佛祖再怎么心胸广阔，也难免要喊上几个怒目金刚来把做出这事儿的人爆捶一顿。赖慧和李天浩作为新鬼却能有那么强的法力，说不得就是沾了这位肉身菩萨散发出来的戾气。“好了，冲的差不多就行了。等下把这位前辈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做进一步的清理。”
我从衣兜里摸出三支短香点着，插在肉身菩萨前的砖缝里，双手合十对着这位肉身菩萨拜了三拜。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系统的，但是对前辈大能恭敬一点，是肯定没错的。檀香烧完，工作人员把这肉身菩萨用黑色的大塑料袋包裹好，送到了殡仪馆的停尸间，由专业人士进行进一步清理。刘雪晴则是回到警署查询系统中有没有关于肉身菩萨的案卷，结果还真的被她给找到了。在南广市郊有一个村子叫做祥和村，村里曾经有一位修习佛法的居士，一生苦修且乐善好施。在弥留之际剃度出家，圆寂后肉身不腐被当地村民供在他家原本的佛堂里，时不时的有人上香膜拜，祈福求运。据说这位肉身菩萨非常的灵验，附近的村民都尊称他为祥和老爷。然而在十五年前，祥和老爷的肉身不翼而飞。有人说是外国人眼红肉身菩萨，雇人偷回去研究；有人说祥和老爷为人祈福求运，感动了上天，肉身飞升，去西天极乐做真的菩萨了。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到祥和老爷自己从佛堂里走出来，说要去其他地方普度众生。反正别管是怎么样的说法吧，最后祥和老爷的肉身终究是不见了。竟然虽然立了案，却是无从侦破，最后只能弄成了悬案。在调出数据进行了一番对比之后，基本可以肯定，这具肉身菩萨正是当年失踪的祥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