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平安。这个大权在握的中年男人此时眉头紧皱,面色沉的彷如墨水一般,双眼中的血丝更是昭示着在我休息的时候他依旧顶在第一线组织着抗疫工作。“李叔,怎么回事?”
可能是从知道他亲自出面请我帮忙保护的赵默并没有受到他任何过分的关照开始吧,我对李平安这个人好感大增,现在已经习惯了直接喊他李叔。“陈先生,里面死……”“你们这些当官的!当兵的!好端端的把我们从家里拉出来接受什么检查,还吓唬我们!把我们关在这里,现在我儿子死了!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也不活着了!我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啊!”
李平安的话刚说到一半,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就从帐篷里面冲了出来,想要扑向李平安。好在帐篷门口的士兵都在全神戒备,把她拦了下来。妇女见到冲不出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把农村里泼妇骂街的十八般武艺展现了个淋漓尽致。“把她架开。”
我皱了皱眉,挥手让士兵把那中年妇女拖到了一边,这种人最是讨厌不过,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你要是撒泼能把你儿子撒活,老子陪你一起都行。可能是白天留给大家的印象比较深,我走进帐篷之后,那些人都有些敬畏的看着我,自动退到两边给我让出了一条路。一个大男孩儿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脸色一片苍白。我认的这个小子,就是之前后心上纹了个桃子的那货。行军床的网眼里“滴滴答答”不停的有鲜血落到生石灰铺就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刺啦刺啦”的烧水声。走到床边,我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男孩儿左胸处的衣服竟然有些凹陷,问跟过来的士兵要了一把刺刀,小心翼翼的挑开他的衣服,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小伙的左胸上竟然有一个大窟窿,而且还是前后通透的那种,窟窿中的所有血肉全都不见了,就连肋骨都是一样,而伤口旁肋骨上那齐刷刷的茬口更是在向我昭示着做出这事情的凶器是有多么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