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
离开的时候，慕云枫拍了拍高市长的肩膀：“趁年轻，换个儿子。”
这可不是什么建议，这是警告。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高市长咬着牙立刻打了救护车。
慕家去了高家，把高市长家小霸王手废了的消息不胫而走。
韩亿正叼着糖，翻看着他即将要倒闭会所资料。
长叹一口气。
很愁。
“高汕羽真不是个东西。”韩忾气愤的把外套丢在沙发上。
一个没丢准，刚好盖在了韩亿的头上。
他立马炸毛：“他不是个东西，你扔我干什么？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人权了。”
“咳。”韩忾又不是故意的，看他这样就来气：“这兔崽子，你就在阿笙面前装好人，在家就炸毛刺猬一样。”
“对阿笙就有鼻子有眼的，对我们就是两眼一闭，啥也不是的。你就装吧，我倒要看你能装到几时。”
韩亿把他衣服随手丢开，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高汕羽怎么了？”
他也没瞒着：“高汕羽在学校欺负了阿笙，被你慕叔叔把手都打废了。”
“要我说，他就是活该，要是我……”
“哎哎哎……”
韩亿一激灵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欺负阿笙了？”
眼神迸发出了杀意。
抬脚就往外走，被韩忾拉住了：“你慕叔叔已经解决了。”
谁能拦得住他啊。
韩亿回头搭腔：“慕叔叔是慕叔叔，我是我，谁都不能欺负阿笙。”
“她可是阿笙啊。”
韩忾松开了他，是了，他这个儿子没什么出息。
小时候有自闭症，不和别人交流。
认识了阿笙，他所有的情绪都来自阿笙。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韩忾：“别闹出人命。”
大抵还有自己给他兜着。
罢了。
韩亿从来对人礼貌温和，像极了合格的政治家。
今天不一样，他坐在车里。
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他脸上，诡异的阴暗。
车里寂静极了。
没有人敢搭话。
到了医院，高家的人里面拦住了他们的车。
韩亿笑了笑，莫名毛骨悚然，车窗摇下：“是晚上看得不太清楚吗，我，你们也敢拦。”
许是他平时太好温和了，高家的人也只是挠挠脑袋：“原来是韩少爷，放行，放行。”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啊，纨绔，温和得不行，从来没什么脾气。
当他说是来探望高汕羽的时候，高家人还感动得不行。
直接让他进去了。
“你怎么来了？”
门开了，高汕羽两只手都打了石膏，他惊讶于韩亿的出现。
“你欺负慕笙笙了？”
声线不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来。
高汕羽还有点恍然，一时没想到慕射笙笙是谁。
看了眼手，才想到黎柚就是慕笙笙，慕家二小姐。
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先是被傅屿时打了，又被慕家老头打了。
“怎么？你也跟她有一腿？”
那个死女人，害他这么惨，他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韩亿没答：“你怎么欺负她的？”
语气像在讨论，高汕羽也不怕他，堂而皇之开口：“我能怎么欺负她，就摸她一下大腿，搞得贞洁烈妇一样，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我就摸一下怎么了……”
他好像还很委屈。
叽叽歪歪地一直说着，完全没有看到韩亿完全沉下去的脸色。
“你干什么？”
韩亿拎着椅子就抡在了他腿上，椅子腿立马就弯了。
高汕羽疼得脸涨了起来，红的，青的，紫的，来回切换。
“啊啊啊啊啊……”
终于他痛苦地尖叫了起来，腿动不了，没有知觉了。
“你有几条命，敢动她？”
阴测测的面容，哪还有一点温和可言。
高汕羽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韩亿，你他妈疯了，你打了我，啊啊啊，我爸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韩亿那张脸堪称俊美，扭曲地笑着：“我不争不代表我没有那个能力，你敢动她的时候，没有查查她后面都有谁吗？”
他把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哥，哥，我错了……”道歉这种事情，他最拿手了，现在他才开始害怕韩亿。
高汕羽忍着剧痛，拖着一条腿往后躲，声音打着颤：“我，我不知道她是慕家的人啊，对不起，对不起。”
要是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慕笙笙，他还真的不敢动她。
韩亿一拳砸在他脸上：“你现在知道了。”
病房里不断出现尖锐的爆鸣声，高家人在外面急坏了。
“门打不开啊。”
忙得团团转，里面东西碎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夹杂着。
而，韩亿带来的人冷眼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破门而入时，韩亿理了理外套，与他们正面撞上。
他的身后，是一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的高汕羽，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更多的是尿骚味。
高市长瞪大了双眼，难以相信的看向此刻一脸风高霁月的韩亿：“你，你干的？”
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把韩亿看笑了，他摩挲着指尖：“您应该感谢我，好歹留了一口气呢。”
高家的人围住韩亿，意思不言而喻。
“是你们快，还是他们的枪快，可以试试。”韩亿丝毫不在乎。
他带来的人警惕地准备掏枪了。
高市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放他走。”
出了医院，韩亿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味道吗？”
他又恢复了往日里好亲民的模样。
手下斟酌片刻：“没有。”
韩亿皱眉，不满意，脱下衣服扔进垃圾桶：“去拿一套衣服过来。”
露出手臂上不知何时刮到的一个伤口。
还沾着血，旁边的人：“少爷，去里面包扎一下吧。”
这可是个金尊玉贵的身体。
韩亿若有所思地盯着不大不小的口子，眸光幽深：“枪给我。”
旁边人虽然不理解，还是把枪递了过去。
只见他拿着握把，面无表情地摁在了伤口上。
“少爷……”
“去慕家。”
原本一个小口子，现在肉都翻了出来，血流不止，狰狞得很。
这个时候他倒是眉也没皱一下。
所有人都头顶着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