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失魂落魄的少年,徐冬清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真不知道自己就随口开了几个玩笑,勾搭了几句,董绪杰居然就真的当真了。 要知道在这本书里,她已经几百岁了!不折不扣的老妖怪!而董绪杰才十八九岁,正值青春年少。 这对比怎么看都是她老牛吃嫩草,她还以为董绪杰知道真相之后就会知难而退了呢。 结果……这孩子怕是病的不轻。 幸亏早早说明白了。 徐冬清心有余悸的回了原地,和身旁的笪子晏说:“你知道董绪杰找我干嘛吗?”
笪子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徐冬清也没指望他能搭腔,只是单纯的想找人分享八卦,于是便不卖关子,直白的说:“他居然向我打听师尊有没有喜欢的人!”
笪子晏闻言,身形微不可查的一顿,像是下意识随口回:“你怎么说?”
“那肯定是有啊!”
徐冬清想也不想的说,哪怕披着马甲,也不忘给自己圆人设:“师尊不是最喜欢你了吗?”
笪子晏:“?”
徐冬清注意到笪子晏的表情有些奇怪,于是善意的解释:“你不会没看出来吧?师尊对你很好啊,她那么喜欢你,肯定是不会喜欢别人的啦。”
笪子晏:“呵。”
徐冬清:“?”
徐冬清被这声冷笑笑的莫名其妙,但笪子晏却并不准备再开口,他直接转身就走。 徐冬清连忙跟上,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
笪子晏冷声说:“师姐还是不要乱议论师尊的事吧。”
他这状态太奇怪了,徐冬清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便也不问了,直接选择了读心。 然后她就听到笪子晏在心底里冷笑: “徐冬清,就没有比你更恶心的人了,还用诗曦的脸说出这种话,真是令人膈应。”
“再忍忍,再忍忍吧,等进了异世界,彼时等你落入我手上,我自会清算一切。”
徐冬清:“???”
徐冬清猛的睁大眼睛,心也跟着重重一咯噔。 笪子晏知道她就是徐冬清?! 她什么时候暴露的??? 不对还有,什么叫做彼时清算一切?这话怎么那么听着像是要讨债啊?完全不像个好话啊! 还等她落入他手上,这是要干嘛?他终于忍不住准备欺师灭祖,取她狗命了吗? 这剧情,怎么变了这么多啊? 徐冬清手脚冰凉,感觉有股冷风从她身上抚过,让她脊背发寒,浑身鸡皮疙瘩。 “怎么?”
笪子晏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耐烦的问她:“又有什么事?”
徐冬清这才发现他对她的态度非常的不好,他平时对诗曦根本不是这样的。 果然早就知道她不是诗曦了。 大意了大意了,她忘了笪子晏和诗曦太亲密了,诗曦稍微有点不对劲他都能立刻察觉出来。 所以只怕是,笪子晏刚一见到她,就已经把她认出来了。 以他的智商,肯定不难猜出她变成诗曦的目的就是进异世界。 而同样的,以他的智商,也自然会清楚她徐冬清为了进异世界,肯定会封锁修为,这是最佳的除掉她的时机。 他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的。 徐冬清心思急转,在笪子晏越来越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装模作样的说:“哦,没事,没睡好,有点困了。”
笪子晏意有所指地说:“那回去就好好睡一觉吧,毕竟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徐冬清:“?”
这小子是不是在咒她? 但徐冬清只能咬牙切齿的点头:“好。”
她一脸便秘的回到诗曦的房间,诗曦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听她的话去找吴坤他们了。 有吴坤和崔裕蒙在,诗曦很安全,但目前她的处境好像就不那么安全了。 她现在已经能确定笪子晏要对她下手了。 而且以她对笪子晏的了解,知道他绝对是个下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人。 以笪子晏的性格,估计进入那方世界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她,他绝对不会允许夜长梦多。 所以,想要活下去,第一件事就是避免和笪子晏一起进入异世界,省得还没看到异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就先狗命没了。 因为这次又是因为她的改变而改变的剧情,原著中并没有,所以她最大的金手指先知无效了。 加上她的修为也被封了,笪子晏又有了剑圣功法,有了本命武器,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甚至,徐冬清都不知道那所谓的保命灵石,她有没有机会使用。 笪子晏不可能忘记还有这么个东西的,他肯定会防范。 所以,徐冬清的处境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危险起来。 徐冬清焦灼的一晚上没睡着觉,顶着诗曦的脸,却是诗曦从来不会有的紧张表情。 因为笪子晏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徐冬清也懒得再装,和笪子晏一起去决赛现场的时候,她一句话没说。 笪子晏对她本来就是厌恶的,她不开口,笪子晏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话,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来到了现场。 徐冬清在心底里复盘着一会儿进入异世界该怎么躲起来,她想大家的投放点应该是随机的,她只要一进去就躲起来,笪子晏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她。 等她找完自己要的东西,立刻捏爆求救灵石出来,只要能苟住,未必不能存活。 然而就在她如此想着的时候,大护法仙灵子站出来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决赛规则,第一句就是:“我们会将你们各自门派的人的投放点放到一起,所以不必太过担心危险,一般来说不会有问题。”
徐冬清:“?”
徐冬清顿时如遭雷劈。 怎会如此? 往年没有这个规矩啊? 后面的规则,徐冬清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异世界的门被打开,仙灵子宣布可以进去了的时候,笪子晏转头看向徐冬清,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只听他丝毫没有感情,凉凉的说—— “师姐,该走了。”
那语气,就仿佛在说:“师尊,该上路了。”
徐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