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于信最终还是去看了一眼阿离。 主要是怕徐冬清真把人咋样了,虽然徐冬清才十岁,但在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严于信眼中,她那危险系数可不止十岁。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阿离可能不是徐冬清能欺负的。 匆匆处理了一下伤口,又让阿离小心养伤后,严于信就急着去找徐冬清了。 徐冬清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正在后院等他。 “你上哪惹的人?”
严于信上来就是压低声音问:“他是修仙的,修为估计还不低,这种人不能招惹你不知道吗?”
看着表情不太好看的严于信,徐冬清显的淡定多了:“我也不想管,他赖上我的。”
徐冬清把俩人的相遇如实说了一遍,严于信越听脸越黑,最后烦躁的说:“你怎么上山采个药都能遇上麻烦。”
“麻烦来了挡不住呗。”
徐冬清无辜的摊手:“不过问题不大,没人知道我们把他藏在家里了,等回头他好一点了,也就没有理由继续住下去了,等他走了就好了。”
“他现在自己都还受着伤,应该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肯定会低调些,我们就悄悄养他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严于信听懂了徐冬清的潜台词,沉默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主要是这个头他不点也不行。 “那你多照看着点,我给他抓点药,你给他熬了吧。”
严于信说。 “行。”
徐冬清答应的痛快:“刚好我最近就不出去了,李狗剩肯定想办法堵我呢。”
提到李狗剩,严于信那刚好一点的表情又冷下来了,他烦躁的嗯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了。 到了晚上,徐冬清一个人在院子里煎药,嫌院子有点冷,便端着药炉回了自己房间。 他们这个药铺不大,后院也小,阿离住的那个客房就和徐冬清房间连在一起,只有一墙之隔。 徐冬清怕打扰到阿离休息,就也不动,坐在药炉前看着火候,除了时不时扇一下子风,争取一点动静都不弄出来。 她经常煎药到半夜,熬夜熬习惯了,所以深夜精神也还好,没怎么困,于是当隔壁有动静传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阿离估计不知道那看着挺厚实的墙隔音居然这么差,哪怕压低声音说话这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徐冬清就清楚的听到隔壁多了一道声音,不是阿离的,似乎是个女声。 “你现在怎么样了?伤重吗?”
那个女声问。 “没什么,别担心。”
这是阿离的声音:“我被人救了,现在在一个小村子里面养伤,这个小村子似乎离修罗岛挺近,正好让我蛰伏一下。”
“你还没死心啊?你真去了修罗岛又能怎么样呢,你爹照样还是会扒了你的皮,他现在就已经很生气了,知道你偷偷跑出去了后发了好大的火,搞的现在逍遥派上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他生气就生气呗,还能不让他生气啊。”
阿离大概是换了个姿势,声音更加懒洋洋了:“他没胆量出来寻找真相,还不让我来?反正我现在回去也逃不了一顿毒打,那还不如把事情办完了再说。”
“你真相信啊?就为了个莫须有的事情,还专门去修罗岛。”
“我又没见过我娘,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也谈不上相不相信,但她是我娘,有机会给她洗白,我肯定要试一试的。”
“谭庭很恨你爹,不一定会看在你娘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你要是死在修罗岛,没有人能救你,你懂我意思吗?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笪离,别冲动。”
“嫚姨,你知道你劝不动我的,咳……”阿离捂着嘴发出一阵低咳,好半天才继续说:“麻烦你帮我看住我爹,他要是有什么动静就立刻跟我联系,我怕他来捉我。”
那女声见劝不住他,叹了口气,俩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徐冬清却没再听了。 修罗岛就是隔壁的魔修聚集地,徐冬清听严于信说过几次,但并没有去过,因为那些魔修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 而且他们的首领好像就叫谭庭。 所以阿离要找的是魔修的首领?可是徐冬清听说,这里的魔修特别仇视修仙的人,特别特别仇视,阿离这不是送上门去的小白羊吗? 那追杀阿离的人又是谁?难道也是隔壁修罗岛上面的人? 徐冬清想的正出神,忽然听到院子里有沙沙的脚步声。 这声音太明显了,明显到不止徐冬清听到了。 隔壁阿离本来还在说话的交谈声也瞬间消失,徐冬清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悄悄抬起一角窗帘。 然后就看到漆黑的夜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徐冬清眯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就看到那是个猥琐的男人,一张脸上满是麻子,居然是李狗剩。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摸进来的,这家伙白天才找人来提亲,晚上就来夜闯民宅,徐冬清一点也不信他只是碰巧路过。 肯定是因为白天提亲没成功,所以晚上来找徐冬清的。 徐冬清几乎是立刻就觉得烦了。 她和这个满脸麻子的丑逼都没什么接触,白天忽然找个媒婆来提亲她就已经很烦了,晚上还整这一出,这不恶心人吗? 关键是她还不好出面,不然被缠上了解释都不好解释。 但也总不能就让这人在院子里乱走吧,这成何体统。 徐冬清大脑飞速运转,立刻就有了主意。 她二话不说直接翻窗,在那李狗剩发现之前推开了阿离的房门。 正双手抱臂站在窗前的阿离:“?”
“哥哥。”
徐冬清看着他,直接开始脱外套:“帮个忙。”
阿离:“?”
阿离还没反应过来,徐冬清就已经把外套一脱,整个人往阿离怀里一钻,阿离下意识的摊手防止碰到不该碰到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窗户就被人悄悄的掀开了一条缝。 徐冬清瞅准时机,眼睛一闭就开始嘤:“哥哥轻点,你弄疼我了。”
压根没碰到徐冬清的阿离:“???”
窗外偷听偷看的李狗剩:“……” 徐冬清刻意计算好了角度,从外面偷看的话,只能看到阿离高挑的背影,以及小鸟依人般藏在他怀里的徐冬清,都看不清脸。 但徐冬清知道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