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您给指个路。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我这钱收还是不收,事情办还是不办我都听您的。”
那叫蔗姑的女子一听,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说道:“这件事情你等下,我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再说。”
“好,我们不急,您问就是。”
蔗姑点了点头,嘴巴里面开始念念有词,双手又用力拍打起桌子,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 阿华一个凡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非要说的话就是蔗姑在拍桌子念经的时候感觉有些冷。 而许渊平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虽然因为受了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过眼力劲和高手的感知还在,隐隐约约从蔗姑拍桌子念经开始,就感觉有一股阴气在四周盘旋。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只得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 过了一会儿蔗姑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眼睛穿过许渊平和阿华直勾勾的盯着二人背后,在阿华看来,这蔗姑就是在对着空气交流说话。 蔗姑用二人听不懂的话和空气交流了好一会儿这才作罢。 许渊平却感觉自己身边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也许暗中真的隐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也说不定。 忽然蔗姑恢复正常笑着开口说道:“事情我已经帮你们问清楚了,这件事情是好事,既然已经收了钱,今天晚上可以去的。”
“蔗姑,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阿华连忙开口问道。 “不用怕,你这次去是有惊无险。”
“那蔗姑你有没有什么灵符,可以给我几张护身符吗?”
经不住阿华的再三恳求,蔗姑最终决定还是松口给了阿华几张护身符。 “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几张平安镇煞符,你拿去戴在身上吧。”
蔗姑说罢就拿出几张字不像字,画不像画黄纸朱砂钩勒的符篆出来。 许渊平定睛看去,这符篆虽说和自己世界有些不一样,不过有一股气凝聚在符篆上面,应该不是什么西贝货。 阿华用手抓出一些生锈沾着泥土的袁大头递给蔗姑说道:“蔗姑,我现在经济实在困难,这是那个我去世父亲的好友华伯给我的定金,还请您不要嫌弃,务必收下。”
阿华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这钱的来历说给了蔗姑,让她知晓。 阿华这出一手,就是七八块大洋之多,这可不算是一笔小数目。 一个店铺里面的伙计一个月不过才两个大洋的薪水,就是阿华他这个开灶上堂的厨师一个月薪水也才不过五个大洋。 这个时候的钱大致可分为分,角,元。这一个袁大头就是一元钱,等于两个中洋(五毛钱一个)十个小洋(一角钱一个),等于一百分钱(铜子) 而五华县一石(178斤)粮食才六个袁大头,也就是说一斤米才三分钱左右。而一斤猪肉也才一角二到一角三一斤。植物油一斤也才七八分钱左右。至于食盐,每斤更是一两分钱。 七八块大洋差不多可以买两百斤左右的粮食,如果是粗粮那更便宜,伴点野菜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上两个月了。 所以说七八块大洋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能够算是一笔小数目。 那蔗姑知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嫌弃直接接过来收下。 “无妨的,这钱既然是人家给你的报酬,你用就是了。”
蔗姑收了钱后还不忘说了一嘴开导阿华。 阿华对此不停的感谢着蔗姑,直到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这才拉着许渊平离开。 出了门阿华就从袋子里面抓出一把大洋塞给了许渊平,许渊平见状自然没有拒绝。 路上,阿华举着几张镇煞平安福对许渊平说道:“哈哈,小许啊,这下我们晚上去夏夏村就妥当了。”
“什么我们?不是你一个人去吗?”
许渊平打趣道。 阿华一听就慌了,“我好歹还救了你一命,又供你吃供你喝,现在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人情债最难还。偏偏许渊平三样都占齐全了,之前说让阿华一个人去自然是调侃他。 傍晚,一辆马车跑在乡间小路上。 许渊平和坐阿华坐在车上,手边放着家伙事。一般做厨师的都有些自己用熟了的工具,用别人的总是不顺手。 那夏夏村阿华下午已经找人问过了地方,不怕迷路。 拉车的自然是阿华本人。 马车是租来的,一听是去夏夏村,那些个车夫没一个愿意去,就是加钱都没用,听说是因为那夏夏村不干净,所以大白天的都少有人经过,更别说是晚上了。 所以只能够让阿华来驾车了。 往乡间小路上走,一路行来在城里镇上还好,有些店铺撑着,越到下面地方就越穷。 面黄肌瘦的老人,光溜溜的孩子,面带菜色的女人,麻杆一样的男人随处可见。 很明显,这里的人连饭都吃不饱。 不过也不奇怪,眼下正逢列强入侵,军阀混战期间。各个势力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台。 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这个来了要收税,那个来了也要收税。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老百姓能够活着就不错了。 不过这些许渊平知道只是暂时的,等到二十年后真龙一出,这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小许啊,今天你华哥就给你露一手,让你瞧瞧咱庖厨世家的本事!”
“华哥,那我今天就看您的了。”
二人越走地方就越是偏僻,马车不急不忙的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个时候许渊平抬头一看,眉头突然一皱,怕是碰到麻烦了! “矣,小许。这荒郊野外怎么前面有一顶红色的花轿阿?”
阿华疑惑的问道。 这轿子就像是结婚用的那种喜轿,就这么停在了路中间。 “这花轿来得邪门诡异,我们不要多问,不要多看,不要多说,你驾车直接当做看不到从旁边绕过去。”
许渊平低声对阿华说道。 阿华一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现在天色已晚,好端端的在这空无一人的荒野停着一顶红色花轿,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直接闭口不言驾着马车想要从边上绕路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