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今今翻跌出阳台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僵住,震惊,脑袋一片空白,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唯独一人,傲然冷静——
缙云抓起悬浮的戴森球,抡起胳膊朝阳台外丢去!
等他将戴森球丢出去之后,他的心脏才猛的一收缩,震如虎啸!
大掌指尖,微乎其微的颤抖了下。
此刻,缙云才有时间来反应自己的感觉。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诧异,重怒,暴躁,窝火!
还有一丝丝的心疼。
但,也只有一丝丝而已。
胸膛缓缓上下起伏,暗涌着摧毁力惊人的可怕风暴!
动他的人,他允许了?
傲然长腿直迈,缙云大步流星朝阳台走去,俊脸阴冷可怖!
伸手,他抓住眼前挡事碍眼领班女人的衣服,朝旁边一抡!
领班后背‘嘭’的撞上墙,‘咔咔咔’听着就很痛的碎裂声,自她身体内发出……
紧接着,她脸色痛苦扭曲,骤然苍白,颓然坐地,‘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而缙云单手扶着罗马柱围栏,暗色红眸低垂,波澜不惊,纵身一跃跳下去——
“少爷……”
元风微微惊愕。
他惊愕的不是缙云跳下去,而是刚才他那一系列毫不犹豫的举动。
缙云前脚才刚做完手术,后脚赶来西海市就上演了个英雄救美。
少爷对那个女人……稍微有一点点在意。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元风不紧不慢的环视了周围一圈,视线在水晶雕塑美人鱼上,停顿几秒。
美人鱼的那一双眼睛……
似乎有点熟悉。
“”……“”元风若有所思片刻,勾了勾唇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低眸,地面上有一滩妖艳鲜红的血。
元风走到阳台上,旁边的几个保安看着接连掉下去的两个人,早已经吓坏,被保镖控住。
元风单手扶着罗马柱围栏,俊逸脸庞低垂——
在下方五十米处左右,悬浮着一个红色的巨大金属球。
像是一个充满氢气的透明大气球,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线,非常坚固。
金属球内包着两个人,缙云高大身躯半坐着,瘫在他胸膛里的女人,柔弱无骨,没有声息。
宛如一个异常苍白精致的人形娃娃,破碎安静的令人心疼……
“……”
元风手按在蓝牙耳麦上,迟疑了三秒,放下。
他觉得此刻,少爷并不希望有人打扰。
他们在戴森球里很安全,也不需要启动直升机来接。
只不过……
元风转头,扫视了眼坐在地上口吐鲜血,晕死过去的女领班,又抬头看了看几个被控住的保安。
浅唇微扬,笑容和煦。
“出去聊聊?”
*
戴森球缓缓悬浮上升着……
裴今今眼前一片漆黑,她的后脑勺被缙云大掌,五指张开扣住,按在胸腔里。
隔着高级丝质衬衫,一声声‘咚…咚…’的律动心跳,强势有力!
眼睛,完全被他黑暗胸口覆住,一片漆黑……
从阳台上摔下去的那一刹那间,裴今今脑海里如跑马灯般浮现出许多画面……
视线天旋地转的漆黑,10岁滚落山坡后浑身骨头断裂的钻心剧痛……
胸口因心脏剧烈跳动,被一股窒息感袭遍全身!
树林里很黑,周围很冷,她很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找到她了……好像还有呼吸……】
【从山坡上滚落摔成这样,救她也是白搭……看,出气多进气少,小身子都凉透了。】
【二少爷怎么说?】
【二少爷的意思是,等她咽气收尸。】
“睁眼!”
缙云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掠下,凛冽的沙哑!
也将她从跑马灯的黑暗记忆中拽回现实。
裴今今瘫软的身子,被吓的无力抖了抖。
长而卷的睫毛颤颤,像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翅膀。
柔软又脆弱,仿若轻轻一碰就会弄坏破碎……
“不,你是鬼……”
“我是缙云。”
他粗粝撕裂的沙哑嗓音,低沉如鬼。
“不,狗男人被我埋了,你是鬼,我怕……”
小时候,施家姐妹霸凌她时,没少装鬼吓她。
她有阴影,是真的怕……
缙云俯首,桀骜的下巴线条,斯摩过她冰凉额角。
“怕?忍着!”
粗粝撕裂的沙哑嗓音,又凑近她耳边几分。
“这是你的杰作!”
没办法,他的嗓子拜她‘回礼’所赐,得沙哑上几天。
听着像来自地狱深处的死亡使者。
裴今今曲眉轻皱,无力的身子再次蜷缩。
缙云宽阔胸膛几欲将她整个身子按进了怀里。
裴今今又冷又疼,明显感觉到一股子狠厉强势的气息,席卷包裹住她全身!
动弹不得,不容她有一丝造次忤逆!
胸口的疼痛,逐渐扩散至全身,疼的裴今今一双白皙小脚丫的十个脚趾头,都不可抑制的紧紧蜷缩,白的吓人!
“鬼差大哥……”
“我是不是死了?不是说,死了就感觉不到痛?”
裴今今语调虚弱幽柔……
“可为什么我好疼……”
缙云红眸低垂,“哪疼?”
“头……胸口……胳膊……浑身骨头都疼……”
缙云视线侧移,看到她‘不自然’失重垂落着的手臂。
湿漉漉的黑色睡衣被扯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肩窝跟半个后背蝴蝶谷,还有一片旖旎柔美……
她白皙圆润的小肩膀,不符合人体构造的凹陷跟凸出。
是脱臼造成的。
“别动!”冷冽两个字。
缙云一手环抱住她整个人,将她固定按在自己胸膛口,以防止她乱动。
另一只手抚上她小小圆润的肩膀头,轻揉摸索。
裴今今疼的动了动身子,缙云加紧了抱着她手臂的力道。
“疼……”
“别怕,”沙哑恐怖如鬼的撕裂嗓音,用的却是最温柔的语调低哄。
“一会儿更疼!”
嘎达,清脆一声!
“唔……”
痛啊!
裴今今呜咽出一口痛气,小身子在他胸膛中又颤颤发抖。
但很快,胳膊上的痛感减轻,她脱臼的骨头已经被缙云捏回原位。
这娇弱的一声,激的他胸口一窒!
他能清楚听到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在纵横疾驰,隐隐沸腾,饥渴叫嚣。
翛然,胸腔里迸发出的蚩族天性使然的凶悍侵略感,危险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