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回到别墅,调音师傅在给钢琴调律,梁司连招呼都没打就回了房间。下午,调律师傅完成工作后与梁司说了一声也就离开了。梁司走入钢琴房间,缓缓打开琴盖,按了几个键,就凭梁司这点音乐功力是根本听不出调律之后的区别的,梁司心想:或许牧野能听出不同吧。琴是已经调律完成了,但也没有人去弹奏了。梁司又慢慢把钢琴盖子盖上,准备离开。转身碰落了牧野的包,里面的一盒药也掉了出来。梁司捡起药,是他并没有见过的药名。药盒的塑封膜还在,梁司也不能拆开,于是他只能在上网搜索这个药品名称,却查到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难道牧野是曾经得过抑郁症的?”
梁司看着药盒,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回忆起向东的生母就是因为抑郁症而选择结束生命,当时梁司还参加了她的葬礼,在梁司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很恐怖的病。而向东生母在去世之前的状态是非常差的,根本不出门,面黄肌瘦。而牧野根本就不像是那种状态,或许这只是在牧野的包里,并不是她的药也说不定。梁司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梁司拿着药,回到自己房间,反复看着包装盒上写的每一个字。向东来到梁司的家,希望梁司别再逃避,站出来面对这件事情。他依旧是习惯性地不敲门直接进了梁司的房间,梁司直接把药盒丢进抽屉,赶快关上。要是在平时,梁司肯定又要数落向东这个不敲门的习惯,但今天梁司只是把头转向窗外。向东对于梁司一系列的做法早就一肚子的怨气,但毕竟他与自己也有十年的交情,所以向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想牧野了?”
梁司:“你也别劝我了,一切都没用了。”
向东却想让梁司站出来面对这个问题:“其实你现在和牧野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牧野她这么聪明,一定是知道那张纸条不是你贴的,她恨你的点应该只是你当时在看到照片的时候没有选择相信她。”
梁司终于看向向东:“那我应该怎么做?”
向东:“你去向她道个歉。”
梁司本来在心里泛起一阵希望,突然又破灭了:“就她的脾气,道歉是没用的。”
向东依旧是心平气事情和地劝解:“道不道歉是你的事情,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情,你要先做好你该做的,别老是端着那铭城公子哥的架子。”
梁司倒也没有端着什么公子哥的架子,梁司在牧野面前那也就是一个小弟弟,能有什么架子。所以他也不是不愿意去道歉,现在他更不愿意去面对的是牧野可能存在的抑郁症,那种随时可能会把一个正常人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的病症。向东见梁司好久没有说话,便威胁他:“你要是再这样窝在家里,我可就要下手追求牧野了。”
梁司听到这个话,冲过去就是给向东来了一拳。向东敢在梁司面前说这个话,他就已经想好了梁司的反应,所以也就轻而易举地接下了梁司的这一拳。见梁司终于有些反应了,向东反而有些开心:“还行,有反应,那你自己加油吧。”
说完向东就离开了,但向东也已经看到那盒药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对这个包装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母亲就一直在吃这个药物。向东也在怀疑,这不会是牧野的吧。这一天说平静也不是很平静,的确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整出这么大动静了,但时不时地还是有学生咒骂牧野是个荡妇,嘲笑她是“梁夫人”,也有学生特意跑到重点班就是为了往牧野身上扔个铅笔头或者是橡皮。牧野既不反驳,也不反抗。学校的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下午牧野回到亓官文的家,精神比昨天好一些了。晚饭过后,亓官文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陪着牧野,牧野依旧是早早躺在床上了,昨天已经没怎么睡了,今天想要早点睡。亓官文想与牧野聊些天,帮她分散注意力:“真没想到,你平时都住别墅庄园的,现在连我家这个小危房也能住。”
牧野闭上眼睛,平静地回答:“都是生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之前在庄园的时候,家里人也不多,很多家务也是我自己做的。”
亓官文觉得这近一个月,牧野终于是和梁司走得近起来了,牧野的人际关系也能慢慢有些好转,但这次打击会直接让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故步自封。亓官文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恨梁司吗?”
牧野很久都没有回答,亓官文以为她拒绝这个问题了。随后牧野又说:“也算不上恨,因为那张红纸条不是他贴的,颜色和厚度与上次贴你柜子里的都不一样。”
亓官文:“那是谁?皇甫樱吗?”
牧野:“不是她,她在学校里的影响力不大,没有这个能力骗取系统钥匙。”
亓官文:“那是谁呢?景雪儿!”
牧野:“对的,一定是她,只是我没有证据。包括周一的时候给班主任通风报信的也是她。当时只有我和梁司他们不在教室里,另外还有就是啦啦队的人了,除了景雪儿可能看到我和梁司在一起,其余的人都不可能看到。”
亓官文:“那你现在还是那她没办法的。”
牧野叹了口气:“是啊,不想了,睡吧睡吧。”
亓官文也不再说话了,睡去了。可牧野却睡不着,一直醒到半夜一点,她拿起手机开始查询皇甫樱的演绎经历,发现她居然对外宣称自己是天然美女,而且她所在的娱乐公司居然还是Hall家的全资子公司,而且她还只是一个练习生而已。她又想到皇甫樱的奶奶在自家的公司里上班,还有她家已经坏掉的窗户,如果自己拿景雪儿没办法,皇甫樱难道还治不了吗?突然坐起来。还把亓官文叫起来,也不说去干嘛,就只是叫亓官文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