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之下,将军府那边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薛老找到了,快马加鞭之下再有半月就能入京了。
半个月后正是国宴,刘贵妃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振作了不少,薛老回来了,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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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当天,宫中处处张灯结彩,各地方官员进京述职,宫中处处设宴,按照官员等级安排地点。
连只有四品以上大臣才能进的麟光殿也显得异常拥挤。
白玄依旧被皇后安排在一个角落,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厅内歌舞。
晃着手中的茶杯,白玄偏头,目光正对上李元。
本来因为惹恼太后被打板子禁足的李元,倒也因为国宴被允许入宫。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倒是和之前判若两人。身形枯槁,脸上一片青黑,眼圈下也是浓浓的黑色。
“宿主大大,他好像有些不对劲。”九个九看着李元的状态,有些害怕。
前世李元看到夏星玄,眼中满是欲望,而现在他的眼中欲望不减,还多了些阴翳。
白玄示意玉枝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虚空给李元递了下茶杯。
李元看到这场景奸笑了一下,举起自己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
那贱人是在勾引他吗?不知道她是何人,长得倒是骚气。
李元舔舔自己的嘴角,身为他父皇的妃子,想来是y求不满吧,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满足她,正好他最近又发明了新的玩法。
白玄只觉得李元命硬,都这样了竟然还活着呢,活着还不算,他竟然还能对男女之事感兴趣,真是......
“薛秉贵觐见~”
听到通报,李宏茂摆摆手让舞姬退下,而薛老也在一名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刘院首激动的险些打翻手中的杯子,真的是他师父啊!
李宏茂本还想着追责当年薛老私自出宫一事,但是看着这么大年纪的人,又和将军府的人一路舟车劳顿,到口的话被他咽了下去:“薛老一路辛苦了,休息一下便去昭华宫吧。”
还不等李宏茂话落,薛老便跪地:“草民有事禀告,岭西一带病毒肆虐,恐是瘟疫前兆!若不严加管制,不出半年,怕是举国上下都岌岌可危!”
瘟疫!李宏茂和在场官员听到这话大惊失色。
瘟疫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地方官府从未有人上报过。
李宏茂自然相信薛老的话,毕竟薛老是整个昊炎国医术最高超的人。
身为帝王,李宏茂知道瘟疫带来的严重后果,轻则封闭城池,生病之人全部焚烧,重则屠城,若是扩散那可是上千万人丧命。
“传吴柏宏、郭振、邓如海、徐志云!”
岭西一带叫得上号的官员都一脸懵逼的被带到麟光殿。
这些人见到薛老皱了皱眉头,这老头好眼熟。
“你们可知罪!”李宏茂直接把桌上酒壶砸到几人面前。
这四人互相看看,暗地摇头,知罪?知什么罪?
他们虽不是什么特别清正廉明的好官,但是治理的辖区百姓也算安居乐业,这一年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陛下恕罪,臣等不知所犯何事。”四人齐齐跪下,满脸写着冤枉。
“不知?好一个不知!瘟疫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无人上报!你们是想让昊炎国灭吗!”
李宏茂骂的不解气,直接走下来狠狠踹了吴柏宏一脚。
吴柏宏头上的乌纱帽都被踹掉了,但他不敢捡,连忙摆正身姿把头低下去。
瘟疫,他们想起来这老头了,半个多月前就是他击鼓报官说有瘟疫的。
郭振不服:“陛下勿听奸人谗言,岭西一带百姓康健,何来瘟疫一说!”
甚至还指着薛老骂,“你这老头乱报官,我们没治你的罪,不知你用了什么办法混进皇宫到陛下这危言耸听,你可知欺君是要被砍头的!”
李晟摇摇头,这几个人倒是蠢得可怜,能出入皇宫的怎么会是普通人,“他是太医院前院首,薛老。”
什么?!
这糟老头子是薛老?那个昊炎第一神医?
那他口中的瘟疫?
不可能!
“陛下明鉴,岭西一带别说大范围死亡,便是小范围致死事件都未发生,臣等并非瞒报,而是这瘟疫真的不存在啊!”
就算他是神医又如何,神医就不能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历朝历代哪次瘟疫不是成百上千人死亡,岭西明明安全得很!
“陛下息怒,此次瘟疫并非致死之症,且初始症状显现不明,他们几个不信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倒也情有可原。”
这岭西一带的疫病现在也只是感染了十几个人,初始只是身上起红斑,且不痛不痒,大多数的医馆大夫都把这诊断为皮肤病。
只是薛老接手了一个老人家,他的症状严重,身上的红斑已经发展为水泡,而且一碰便破,那水只要碰上一点就会被感染。
虽不致死,但得这病的人身体酸软,时日久了,怕是连站起来都费劲。
李宏茂又狠踹了吴柏宏一脚,“过后朕再找你们几个算账!”
好好的国宴,被瘟疫一事闹得人心惶惶。
李宏茂连夜下旨,各地方官员连夜离京,尽快回到辖区,管控各方百姓禁止出城。
尤其是岭西一带,凡是身上有红斑的人一律带走。
人倒是好管,现在最麻烦的是治疗之法,薛老竟然说他没办法治。
这代表什么?代表李宏茂也必须像前朝一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那些得病之人焚烧,切断源头。
而李宏茂并不想这么做,那些人可是他的子民啊!
而且薛老也说,这源头并不出在人身上,若是找不到真正的源头,那岂不是发现一例就要烧一例?
治标不治本最后还是会损害国体。
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李宏茂只能希望薛老能尽快找到治疗的办法。
薛老稍微放下了些心,还好皇帝知道的及时,不然疫情扩散便更麻烦了。
薛老行礼正想着告退,抬头一瞬间看到了太后。
皱眉,不确定,再看一眼。
“太后娘娘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哀家一切都好,薛老何出此言?”太后疑惑,自己自从泡了药浴之后吃的好睡得好。
“草民可否为太后娘娘诊上一脉?”
太后自是答应,可是薛老刚搭上脉便面色凝重。
“薛老这样子,难不成哀家有什么毛病?”太后觉得问题不大,反正薛老已经回宫,有病治病就是。
“回太后娘娘,您怕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