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名家丁站在最前面,家主当面,他们自然是要表现一番。 持着棍棒就往江陵身上打去。 江陵抬手一挡,木棍打在他手臂上,只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他踢出一脚,就将那家丁踹飞了出去,从楼梯上连翻带滚跌落到一楼。 另一家丁木棍砸来,他更是抢手夺棍,然后一棍子反砸在那家丁头顶上,皮开肉绽。 剩余几个家丁见他如此悍勇,一个个退缩往后,不敢上前来。 林建清仍是那般高高在上,见江陵几乎要走到面前,他还是一副睥睨相:“无怪敢在我面前放肆,就是凭仗自己有几分身手?若有胆量,你也往我身上打来试试?”
他是整个林氏家族的家主,身份之高,便是林悦薇的老爹见了,也得垂首问候。 更遑论你一个入赘的上门郎,你敢? 然而,他这话刚一落音,江陵手中的木棍还真就往他头上砸了去。 同是皮开肉绽,砸得他眼冒金星。 接着,江陵更是一脚踹飞他,也是连翻带滚,顺着二楼的楼梯一直滚到了一楼。 剩余的两个家丁,吓了个激灵,慌不择路,连爬带滚,也急匆匆地就跟下了楼去,将林建清从地上扶起。 江陵追到楼下, 那家丁已经扶着林建清跑到了客栈门外。 林建清捂着头上伤口,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个入赘上门的,连我这个家主都敢打,报官,快去给我报官,如此逞凶,岂能饶他?”
江陵走到门口:“当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儿子嘴贱,你也同样嘴贱。再在我面前嚷一句,我扇烂你的嘴巴,信不信?”
此时外面看戏的人尚多, 来来往往的过路人,看到林家家主在这吃了狼狈,都停了下来,瞧这热闹。 而林建清也仗着外面人多,胆气也足。 主要也是平时在林家,他作为一家之主,他的话,在族里就跟圣旨一样。 谁敢违逆? 日子久了,便真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俯视万物。 “你这个入赘的,吃我林家的,用我林家,到头来,还拿了我林家的钱,在外面养女人。便叫旁人来判,你也是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如今诸多街坊当面,你还敢逞凶不成?”
这话一说完,江陵还真就朝他走了过来。 两名家丁扶人就走,却还是被江陵一把揪住。 待家丁前来阻挡,仍是被江陵一脚一个,踢翻了去。 然后拽着林建清的衣领,左一巴掌右一巴掌,连扇十下。 “嘴还贱不贱?”
林建清一咬牙,胸膛揣着一口家主的傲气,此时倒也硬气起来:“你有种便打死我,作为小辈目无尊长,猪狗不如的东西!”
“那就如你所愿。”
江陵再扇! 一直扇到他口中吐血,才作罢。 时值路人指指点点,大多都是因为林建清的话,以异样的眼色在看江陵。 人群里,有一对女子,忽然由远处匆匆跑来。 那正是林悦薇带着小珂,主仆俩。 她到了这边,看到这景象,也是吃了一大惊。 江陵之前打了林文光便也罢了,如今,竟连林氏家族的一家之主都给打成这般。 天哪! 林建清躺在地上,身上已狼狈不堪。 他见林悦薇来了,忽然仰天一声冷笑,然后指着林悦薇:“林氏不孝女,还不给我跪下。”
林悦薇心里极乱,她是听到伙计传来的消息,才赶过来的。 然而,一过来,就被林建清喊着跪下。 她自小就乖巧听话, 族长的话,比她爹更具权威。 此时,也未敢违背,当真就跪了下来。跪在满是雨水的街道上。 林建清呛啷地站起,指着江陵:“悦薇,这就是你招的夫婿?简直就是一个强盗,一个畜生。先打了文光,又打我。眼里还有礼仪尊卑?吃着林家的饭,还在外面养女人,这样的上门郎。就是你选的夫婿?”
不待林悦薇回应,江陵上前来,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将他扇翻在地。 林悦薇惊愕至极, 江陵却到她身边,将她拉起:“跪天跪地跪父母可,跪这般无德无行无品之人不可。”
林悦薇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眼神颇有乞求。 江陵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他不要再打了。 “大伯,你也莫要再闹了。”
“我闹?”
倒在地上的林建清怒喝着:“所有人都在看着,这畜生连我都打,你却还说是我在闹?他吃着林家的饭,拿着林家的钱,养着外面的女人,你作为他的妻子,你就是这么管教的?”
林悦薇摇头:“大伯,你错了,夫君并没拿过林家的钱,相反的,他于林家还有莫大恩惠。”
“放屁,什么恩惠?任你说一千道一万,他也是个入赘的上门郎。若无林家的钱养着他,他能有这般?”
林悦薇:“大伯,夫君并不是上门郎,当初悦薇是嫁给他,并非是夫君入赘。”
街上围观的越来越多。 在这般指指点点之下,林悦薇竟是毅然撇开了家族选择了站在江陵这边。 还公开为他正名,说他当初是娶妻,并非是入赘。 这话说出来,听得林建清愣怔了好一下。 他死死盯着林悦薇,气得手在发抖:“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悦薇:“方才一跪,悦薇是敬您是长辈,往后,悦薇便是江家媳妇了。大伯,你也莫要再来闹我夫君了。”
林建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孝女!好你个不孝女,竟敢说得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去报官的家丁,此时也匆匆回来,这儿离衙门倒也不算远。 林建清看向家丁,家丁却一脸难色。 “衙门人呢?”
家丁:“这……县太爷说,林家家事,他们不好管,就……就没来。”
之前江陵亮身份的事,定是已经被衙差汇报上去了。因此只要没出人命,人家也懒得管这破事。 随着周围指指点点愈多,林建清终是要护着自己一点颜面。 让家丁将自己搀扶起来,江陵那几个巴掌打得虽然很重,却没伤他根本,只是皮外伤看着厉害罢了。 他指着林悦薇说道:“你这个不孝女,从今天起,我林氏家族便没有你这个人。你若知点脸面,也就莫要再回林家。从前予你的一切,从今日起,亦全部收回。为了一个野男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我倒要看你能与他过得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