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记得,而是安安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洛怀阳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对自己行为的回答。“我既然已经选择摘下面具,那我就会承担一切后果。”
“只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将那件事,带到坟墓里。”
洛怀阳丢在这句话,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这屋子里。午夜的冷风呼呼呼的吹着,穿过窗户打在叶婉清的身上。叶婉清捏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刚才洛怀阳离开的方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叶安安什么都没做,你们一个个都要对她这么好!”
“既然你那么喜欢她,那我就毁了她……”叶婉清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指甲几乎都是要嵌入手心,她却享受着这样的疼痛。她生来就是为了复仇的,至少她是这么想的。……次日,南国。“殿……殿下?这些场面,是不是有些许的夸张了?”
“这么招摇,殿下就不怕身份暴露?”
说话的人是南风,他日夜兼程,暗中甩来皇帝的监视,才来到这里。然而刚到这里,就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万里红妆几乎都是让他觉得自己置身什么奇怪的地方。南风看着此时被喜庆的大红色淹没的院子,他还记得,自己过来的时候,整条街的红色蜿蜒周围数十里。“这是安安与本宫的大婚,本宫自然是不能给她留下遗憾。”
“至于暴露……”墨萧寒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他快速的将身上的大红色衣衫的腰带系好,转身盯着南风。“你知道的,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墨萧寒这话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或许是惋惜,或许是认命。“可殿下,不是厌恶红色吗?”
南风还记得上一次,叶安安一袭红衣惹的墨萧寒直接吐血当场。“当初厌恶红色,是讨厌它的血腥,暴虐。如今它被给予其他的象征,它是喜悦,是修成正果,是花好月圆,是……”“她终究嫁给了本宫。”
墨萧寒话罢,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喜服的缘故,他今日的面颊多了几分血色,甚至于让人觉得有些许的暖意。南风不理解,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资格多说什么。“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墨萧寒的面上的笑意暂时作罢,坐在椅子上,盯着南风。“已经查到当时幸存的鬼族长老,可是殿下也知道,因为北国与鬼族过节,殿下想要知道的事情,怕是……”南风话到这里作罢,墨萧寒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他今日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墨萧寒失踪,他作为墨萧寒的贴身侍卫必然会被重点监视,所以他没有多少时间,他必须快速回北国。“而且属下查到,鬼族一脉近几年一直在暗中被人聚集拉拢,而查其根源,最后都指向清风楼。”
南风继续开口。“清风楼?”
墨萧寒挑挑眉,似乎是在细细品味这段话。“这清风楼向来干的是杀人的买卖,可向来不会公开与朝廷作对。”
“如今暗中拉拢鬼族众人,若是被父皇知道,他们怕是面临被剿灭的风险,他为何要冒如此风险?”
墨萧寒想不通,想不通清风楼为何要与鬼族有所牵连。他的思绪又是回到宁白刚回来那夜,他也来插手叶安安被绑一事,这些事情聚集在一起,墨萧寒不得不多想。“或许……”南风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面露难色。“直说。”
墨萧寒的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坊间传闻,得圣女者得天下,或许清风楼楼主是想得到北国的社稷江山。”
“殿下,如今北国内关于鬼族圣女一事,已经议论纷纷人尽皆知,恐怕不止清风楼楼主一人会打叶姑娘的主意。”
南风说着。墨萧寒点点头,他知道南风的意思。毕竟这世间有多少人能抵抗得了金钱和权势的诱惑。“如今陛下放出消息,说叶姑娘静养宫中,殿下被关在天牢,但是如今鬼族圣女的事情惹的民间众人议论纷纷,人心惶惶,怕是此事,瞒不了多久。”
“而且陛下那边也派人在全力搜捕殿下……”南风话到这里,墨萧寒却是抬手打断了他。“这些本宫都知道,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最为清楚。”
“这个时候让众人知道本宫与安安私逃的消息,只会让他颜面尽失。”
墨萧寒冷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调查破解水中月的方法,还有……”“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让鬼族长老那些人开口,哪怕是知道安安血脉觉醒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墨萧寒说着,他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尤其是提到血脉觉醒的时候,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叶安安那天屠杀的场面。“是!”
南风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开口。“属下告退。”
南风话罢,站起身子就是打算离开。“等一下。”
墨萧寒开口,站起身子,从自己的袖口掏了几颗喜糖递给南风。“你要面对的不止有父皇的眼线,万事小心。”
墨萧寒将那糖塞进去南风的手心,嘱咐道。“属下明白。”
南风点点头,看着手心的喜糖。“属下祝殿下,早生贵子。”
南风的笑意有些许的苦涩,但是这祝福却是发自内心的。……南国街道。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咯吱咯吱的车轴转动声和摇摇晃晃的马车,才让叶安安清醒了过来。噼里啪啦鞭炮声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叶安安烦闷的揉了揉脑袋,刚是准备站起身子伸一个懒腰。“啊!”
这动作让她的脑袋直接是砸在了马车车顶,将她刚是站起来的身子又是退了回去。叶安安抱着自己刚才被撞的脑袋直接是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