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说了,把人关禁闭了,希望到时人别疯了。确实是有人疯了。疯的是范师爷。官差也一样不好受,可模样要好许多,最多是暂时精神失常,修养过后就会好转,不过落下心理阴影是在所难免的。一个人疯了,其他人却没疯。区别在于心理素质不一样。官差都是练家子的,能获得一身本领在身,少不了要有毅力,能吃苦。范师爷则不一样,过着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的日子。这样的人,哪里能够吃苦。让他饿肚子,再让他和自己排泄物待一起,还在狭小,暗无天日的空间里。这对于他来说,是比死还难受的折磨。除此之外,范师爷和官差的区别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就是,谁的心里有鬼。换句话说,谁做的亏心事更多。在关禁闭时,人的心里就会往坏的地方想。这样一来,有做亏心事的和没有做亏心事的,他们承受的心理折磨就是不一样的。明显的,范师爷做的亏心事比官差要多得多。当范师爷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瞧不出人样了,再加上他身上的排泄物。真的,让人觉得把他杀了,会他让更痛快。可想到范师爷的为人。这些都是他罪有应得。在范师爷头上套着麻袋,手脚用绳子绑着,嘴里还塞着布。这是防止他想不开自杀的措施。先用两桶凉水给他冲刷了身体,再把他丢进一间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最后给他一碗吃的。也许,这是范师爷有生以来吃的最珍贵的一顿。狼吞虎咽的,差点没把自己噎死。整个碗舔的比脸还干净,一滴米粒都不放过。“接下来我要问你话,该说什么的就都给我说,要是让我听了不满意,我就把你关回去。”
一个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隔着墙,范师爷没能瞧到人。这也不是他关心的问题。听到要把自己关回去,他都吓怕了,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哭天喊地的。他怕了,怕极了。他表示自己一定什么都会说的。更还放出威胁,要是把自己关回去,自己就一头撞死在墙上。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他对那个狭小黑暗的空间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再加上他如今疯疯癫癫的模样。只需要用关禁闭来威胁他,他立马就一头撞墙死。当你手里有着能让对方宁愿死也不敢面对的手段时。你要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对方是范师爷这样贪生怕死的人。甚至不用去问,他自己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之前,扈四四质疑过这个办法有没有用。如今,她一点质疑都没有了。看着裴云的询问,她才知道自己当时的质疑有多么的可笑。在她的认知里,想要犯人开口说话,就是拷问。利用各种酷刑,折磨人的身体,让人承受不了疼痛,就会乖乖的配合。这不只是扈四四,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认知。可未曾想到,裴云竟用如此简单的办法就把事情做成了。是的,在扈四四看来,就是简单。没有动刑,没有对人造成半点伤害,这就是简单。如果说只是范师和一个人,那还说的过去。毕竟范师爷是养尊处优,贪生怕死之徒。可随后,官差的反应也和范师爷一般无二。只是开口说一句,“不配合就关回去。”
他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扈四四:“原来把人关起来真管用啊。”
说着看向山洞的方向,想着为什么这样关起来就能有这么大的效果。裴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解释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懂,干脆半开玩笑道:“你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扈四四居然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山洞方向,她这还真的是有想法啊。这一天,裴云做的事情就是对范师爷和官差一个个进行询问。刘府、官府,这些都属于是敌对关系。而范师爷和官差,则都是刘府和官府的人。作为自己人,他们比外人更加了解刘府和官府。裴云就是要从他们嘴里了解刘府和官府。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当然,更深层次的是,挖黑料。楚蛮奴说了。如今在闵县,刘府和官府就是祸害,龚自宏也是认同的。可这都是他们站在自己的立场说的话。而作为自己。真说起来。自己对刘府和官府的了解是缺乏的。自己不喜欢被别人主导了思想,所以自己需要自己进行了解。如果刘府和官府真的是闵县的祸害。那自己想从范师爷和官差嘴里挖黑料,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挖黑料还有一个作用。也许这些黑料可以用来对付刘府和官府。这一天的询问直到了夜里。虽说只是开口问一句,他们就全都老实交代了。可一天下来,脑袋还是胀得难受。床榻上,裴云枕在秦祈儿的腿上,秦祈儿则用手指在裴云脑袋上按摩着。屋子里,炉火在燃烧着,散发着温度。窗口边,带着凉意的月光洒落在地上。天空上,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星在点缀。此情此景,让人只想放空一切,去陪伴自己身边的人。躺着的裴云正好看到秦祈儿的面孔。此时的她,平静又带着细心。为了缓解自己的疲劳,她是一丝不苟的。最贤惠的女人也莫过于此了。如果可以,自己真想一直这样看着她。只是,随后心里又浮现出了怪诞。就是这样一个她,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贤惠,可有时候,是真的折腾人。真不明白,她是怎么能这么随意切换角色的。可想想看,这不就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在人前是淑女,而到了床上……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脸颊,“好点了吗。”
“好多了。”
秦祈儿说道,随后眼珠子一眨,“公子是不是还想要。”
本来抚摸脸颊的手变成了捏。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了。什么贤惠,这就是一个可恶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