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秘密,荒唐吗,是真的有够荒唐的。作为一个县令,他会缺女人吗?就算缺女人,他也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正如官差说的。这是县令的癖好,他要强占别人的妻子,让别人的妻子给他生孩子。而且在被官差发现后,竟觉得被官差看着办事,反而更有兴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扭曲心理。这样的人就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办案认的不是罪证,而是钱。还有怀恩寺这样的事情。对于县令,裴云的想法是。如果,能把县令除掉,对于闵县确实是一件好事。那么,刘府呢。刘府的事情自然就是从范师爷嘴里问出来的。范师爷虽然发疯了,可也说出了不少事情。首先要知道,留府有着闵县范围内一半的田地。在大秦,田地就代表着一个人的势力。刘府在闵县的势力绝对是如日中天的。这也是为什么刘府不仅仅是地主,还是士族。士族和地主是不同的。大秦多士族,而他们都是有联系的。这样一来,一旦有一个士族受到损害,其他士族就会帮忙。也就是有这样的联系存在,士族才敢与朝廷抗衡。在一些地方,士族还凌驾在朝廷之上。比如一些偏南的少数民族,朝廷鞭长莫及,怎么能斗得过当地居民,而这些当地居民,则都是团结一心的。在闵县,刘府自然是无法凌驾在朝廷之上的。可作为士族,刘府一样是土皇帝的存在。比如,朝廷会对刘府征收田地税。但,刘府对百姓征收多少田地税,朝廷是管不了的。只要不是天怒人怨,引得百姓造反,刘府即便把百姓逼死了,朝廷也不会管。这就是一个士族的势力。虽说这样很残忍,可从规定来说,刘府并没有做错。田地是刘府私人的,收多少田地税,完全是刘府私人的事情,百姓要是觉得过不去,大可不种刘府的田地,刘府也没有拿刀架在百姓脖子上,逼迫百姓去种田地。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刘府做的还可以,并没有用田地税去逼死百姓。如果光看刘府的田地税,甚至觉得刘府是厚道的。因此,刘府在外界的评价是不错的。可实际上,这就是刘府的高明之处,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而暗底下却是用上最歹毒的手段。收买,勾结瓦匪,通过打劫的手段,从百姓手里把粮食抢了回来。通过这样的手段,刘府想要得到多少粮食,就能得到多少粮食。可以毫无顾及的让百姓家破人亡,百姓还不知道事情是自己做的。而这样做,还有另外的好处。通过瓦匪抢回来的粮食是不记入账本的,这部分粮食也就不需要向朝廷上交田地税。也因为这部分不记入账本,到了天灾人祸,缺少粮食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卖个黑心价钱,也就是俗话说的国难财。毕竟,明面上的粮食,卖太高了,是会引起朝廷的镇压。而不入账的粮食,别人又证实不到是自己的。这里的天灾指的是旱灾、水灾、蝗灾,人祸则指的是战乱。天灾人祸的出现,不是粮食收入少了,就是粮食消耗大了。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大秦隔三差五就会和外敌打仗。而天灾,指不定今天好好的,明天就来了。发的是国难财,要是国家真有难怎么办。国家真有难,那也是朝廷的事。士族之所以能叫士族,是经历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一直流传下来的。即便是改朝换代,士族一样能活下来。比朝廷活得久的士族,大有人在。说起来,真的改朝换代,也就上面的人换一批,不可能把整个天下都颠覆一遍的。天下其实还是哪个天下。而对于士族来说,对于刘府来说,闵县的百姓,就该世世代代受到自己的剥削。不同阶级的人,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像百姓这样的人,死上一些,也影响不到自己的阶级,也和自己的世界无关。对于士族来说,百姓就等同于蝼蚁。刘府在闵县做的事情,就是把百姓当成了蝼蚁。一直以来瓦匪就是在帮忙刘府办事情的。只是未曾想到,瓦匪的大头目和三头目都死了,而二头目在掌管瓦匪后,变成了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当然,在刘府的眼里,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不,自己在短时间,又组织起一个绿林盟。虽说绿林盟也被瓦匪打散了。但这也不是问题,只要有时间,刘府还能组织起黄林盟、蓝林盟……从范师爷嘴里,裴云是真正了解了刘府代表着什么。士族这两个字,自己只算是听说过,却没有什么接触。自己只知道,对士族最大的冲击就是科举的出现。科举给了寒门崛起的希望,让天下不再被士族垄断。如今大秦是有科举的,但也只是让士族不像从前那么嚣张而已。自己没接触过别的士族,所以无法做太多的评价。可就刘府,自己已经可以断定刘府是闵县的祸害了。前有南山村,后有牛头村,死了的那些人,可以说是刘府一手造成的。而不只是南山村和牛头村,还有其他的村子……罄竹难书。自己手上的纸能写下该杀的官差,却写不下刘府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对方是士族啊,自己又能做什么。好在,对刘府有想法的还有其他人。龚自宏将会成为身先士卒的那一个。说起来,龚自宏和刘府的矛盾大着。龚自宏的父亲大刀阔斧的想要改革科举,最后是步子太大失败了,而这其中少不了有士族的下绊子。不过龚自宏要是以这个理由去找刘府起冲突,有的人是不会接受的。比如庇护龚家的那位,甚至包括他那个嫁入长公主府的姐妹。所以,龚自宏需要另外寻找理由,看上孙幼娘就是他另外寻找的理由。这个理由,怎么说呢,也许是他短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