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县令,我要去找县令,他必须交代清楚,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富人扯开嗓子叫喊着,就他那么一大把年纪,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就躺下了。富人说出了其他人的想法,他们要找县令,要让县令把事情交代清楚。一声痛苦的叫声传来,那是怀恩寺住持的房间。往日里的住持是得道高僧的模样。可当发现他的时候,却是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光着的身子,躺着地上扭曲出了一团。夹紧的双腿有着鲜血,一旁还掉落一小截东西。在场的都是男人,一下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不由胯下一寒。住持这是被阉了。房间里不只是有住持,床上还有三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和正殿的女人一样,处于神志不清。住持是痛苦的,但还不算致命,也还保持着清醒。龚自宏上前一步,一声道。这一声中气十足,端是威严。“淫僧,好胆,本统领问你,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或者说,还有别人。”
“你要是不说,就将你凌迟处死,要是说了,我争取宽大处理。”
龚自宏身穿着兵装,加上兵马司的士兵在身后,这阵势十足的吓人。痛苦中的住持真被震慑住了,脱口而出道:“是县令,是县令指使的。”
一个大家猜想中的名字被公之于众。龚自宏很满意,“把他抓起来。”
又看了一眼住持血肉模糊的下体,道:“治好他的伤口,不能让他死了。”
住持可是最有力的证人,必须保证他活着。和尚和住持都被抓了,女人则交还给了各家。可事情还没有结束。是谁夜袭怀恩寺的。龚自宏:“给我搜,我要看看是何方歹徒。”
做这一切事情的自然是楚蛮奴带领的瓦匪。在怀恩寺闹翻天的时候,楚蛮奴正带着人在一处暗室中。这是怀恩寺的暗室,是用来藏见不得人的东西和一些珍贵的财物。见不得人的东西是那瓶瓶罐罐的迷药。而珍贵的财物。看了是让人眼睛发光。实在是,都是钱啊。都说怀恩寺油水好,可当亲眼见识,才知道这个好是好到什么程度。用箱子装得满满的银子,还有那么些珠宝。光目测,至少有上万两。这可是大收获。楚蛮奴有点懊恼了,自己没能力把全部都带走。只能捡贵的带走。这一次,楚蛮奴带的人并不多,只有七八个人,甚至连厉怀瑾都没有带上。厉怀瑾属于是大开大合,上场杀敌,他是所向披靡。让他搞夜袭,再潜逃,属于专业不对口。七八个人,一色的夜行衣,都是手脚灵活的。也不用楚蛮奴多吩咐,各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包裹打包起来。楚蛮奴自己并没有动手,而是在说道:“捡小件贵重的拿,要是带不走就别带了,要保证自己跑得了。”
“等一下会由我负责吸引注意力,你们趁机逃跑,别出城,就躲在城里的据点就可以,过段日子再找机会回寨里。”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要不让我来做诱饵把。”
说话的是耗子。楚蛮奴:“就你?人家会看上你吗,龚自宏真要对付的人只会是我,只有我现身了,才不会有人管你们。”
耗子:“这姓龚的难道真想反水不成,他要真敢对小姐下手,我定让他不得安宁。”
楚蛮奴:“别说些有的没的狠话,大家是什么关系都心知肚明,就按我说的做,这是命令。”
命令两个字一出,耗子不敢多说一句。自己不是普通的瓦匪,对待命令,就必须义无反顾的遵守。就在龚自宏对怀恩寺展开搜查的时候,大雄宝殿顶上,一个人站起。“在找我吗。”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睥睨的气势。她的眼神里透出的是蔑视。而要知道她要面对则是兵马司。此时的怀恩寺已被兵马司围住了,一时间一双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本该洒落在大雄宝殿上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她绑成马尾状的头发随风飘动。这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要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底下是一个个士兵亮出了兵器,他们张牙舞爪的,等待她落入网中。换成别的人,早就吓得腿软,跪地求饶了。“她是楚蛮奴,瓦匪的二头目。”
有人叫喊了出来。一时间,气氛越发的紧张了。作为兵马司的士兵,楚蛮奴三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瓦匪的二头目,多次作案。手段更是恶劣,劫财还杀人。而更可恶的是,她每次找的目标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如果是些平民,劫财杀人就劫财杀人,影响不大。平民的事情,根本不算事情。可偏偏是找有钱有势的人,这样的人一出事,影响就大了。这也就让兵马司忙的焦头烂额。要是兵马司不给出头,牵一发则动全身,同样有钱有势的人就会去闹,这是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楚蛮奴找上的目标。平民不管怎么闹,都闹不大。而有钱有势的人闹,就必须给个交代。只是,兵马司有心去做事情,可一直没能把楚蛮奴怎么样。是有过几次交锋,可吃亏的反而是兵马司。这样的结果,是无法向人交代的。被逼无奈,兵马司只能抓一些犯事的人,把他们杀了,对外宣称,他们就是楚蛮奴的人。这样,才算勉强糊弄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在兵马司里,对于楚蛮奴这三个字,是又咬牙切齿,又畏惧的。咬牙切齿的是楚蛮奴做的事情,畏惧的是楚蛮奴的本事。只是,之前,楚蛮奴都是在闵县外活跃,从来没有在闵县内闹事。这一次,竟在闵县现身了,还把主意打在了怀恩寺身上。要是在城外,她跑了就追不上了。可她敢进城了,她还能跑哪里去。她这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难道是。她不再只是瓦匪二头目了,这就让她肆无忌惮了。还是。她觉得兵马司刚换了统领,就没有把兵马司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