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偷袭兵马司,又是谁掳走了战马。一个名字出现在龚自宏心里。“楚蛮奴,都是你做的。”
龚自宏锁定了目标。闵县范围内,敢和兵马司对着干,还有实力的,就只有瓦匪了。也是楚蛮奴,才让自己调走了兵马司的兵力,从而让人偷袭掳走了战马。结合楚蛮奴今夜的举止。如今仔细想想,在怀恩寺的时候,她就是在等待着什么。她那么高调的表现,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之前让人无法明白的,那束突然升空的光,十有八九就是一个信号。是埋伏在兵马司,准备偷袭掳马的同伴在告诉她,自己已经动手了,她也可以找机会脱身了。“可恶,太可恶了。”
龚自宏紧握着拳头,手指上的关节都发白了。“楚蛮奴,你竟敢这样算计我。”
在龚自宏心里,只想着楚蛮奴有多可恶,却没有想过,是他先不仁,楚蛮奴才不义。要不是他想要抓住楚蛮奴,而大张旗鼓,就不会造成兵马司兵力中空,也就不会出现偷袭掳马的事情。是先有因,才有果。是他先要算计楚蛮奴,才反过来给楚蛮奴算计的。本来,龚自宏今天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先是闯刘府,一本账本就把刘世仁给囚禁了起来。接着夜入怀恩寺,抓住了赵章允的罪证。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了。想要抓楚蛮奴的事情,结果是成了笑话。笑话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脸面上过不去而已。可是,兵马司被偷袭,战马被掳走。这事追究起来,自己的责任少不了。从根本上来说,战马是朝廷的,却因自己的疏忽不见了。这件事情是明摆着的,就算想找理由也找不到。更要知道,自己才当上兵马司统领没有多少天,自己这个兵马司统领还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只要别人不想让自己好过,自己怕就要被打回原形,以后也别想有翻身的机会。面前的情况。除非自己能够将功补过。最好的是把战马给找回来。可别人已经出了城,追也追不上。自己是猜测这一切是楚蛮奴做的,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捣黄龙,把瓦匪的大本营给灭了。问题是,如今的天气,时不时就会下雪,冒着下雪去剿匪,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而瓦匪的据点是在深山老林之中,这要剿匪,怕是落个有去无回。那么,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要说到功劳的话,自己手里确实正好有着功劳。自己已经把刘府和县令的把柄都抓在手里了,只要自己能把这两个毒瘤给摘了,一样是一份功劳。已经都把人得罪了,还有理由可以把他们办了,这个时候就要乘胜追击,不能半途而废。追回战马,剿匪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刘府和县令的事情则就在眼下,可以马上办了。自己又何必舍近求远。本来以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够人讨论,没想到接着发生的事情是让人彻夜无眠。在裴云带着秦祈儿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里的人不少反多,大家都在讨论着怀恩寺和兵马司的事情。裴云和秦祈儿没有多做停留,来到了房间。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一个人,是楚蛮奴。楚蛮奴已经除去了夜行衣,脸上则是蒙上了面纱。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还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房间后,第一时间就关上了房门,如今外面可都在找她楚蛮奴。也是裴云和秦祈儿回来的及时,如今满大街的都在盘查那些夜晚在外逗留的人。其实,楚蛮奴知道的,自己这个时候回到客栈里,怕会连累人。可她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当看到裴云和秦祈儿刚才外面回来,她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楚蛮奴:“是你帮了我。”
裴云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来感谢我的。”
楚蛮奴:“太危险了,其实我自己有办法的。”
裴云:“那就怪我自作多情了。”
楚蛮奴大力的摇着头,“没有,我只是怕你出事,看到你回来了,我也放心了,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这就离开。”
“外面现在都在找你,你要怎么离开。”
“我会有办法的,倩蓉的话,就只能暂时麻烦你照顾了。”
说完,楚蛮奴从窗口一跃而下,随后消失在夜色中。南宫倩蓉跑到了窗口前,就算已经看不到楚蛮奴了,她还是久久没有离开。只听到她自语着:“小姐一个人太难了。”
这话算不上什么可怜,而是在实话实说。楚蛮奴确实是只有一个人,她也真的是难。就拿怀恩寺来说,她就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虽说她是准备了后路,可谁能保证没有意外,就比如横插一手的仆人。就算做好了准备,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出现,而要知道,就当时的处境,稍有不慎,怕就见不到她的人了。就好比现在,满城都在找她。她却只身一人冒险来见裴云,又只身一人离开了。换成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会觉得,她虽只是一个人,可她身上压着的东西却很重很重。想想看。这些天来,和裴云挤在一个房间里,应该是她最轻松开心的时光。楚蛮奴离开了。正如她说的,她有办法离开。就在翌日,楚蛮奴单人匹马的出现着闵县城门口,大声的说道:“我楚蛮奴要走了,就不劳相送了。”
这一句话后,她就扬鞭离去。她这么一句话,是在告诉其他人,自己走了,就不用满城风雨的找自己了。这也是对兵马司一种挑衅,就算要走了,也要在兵马司面前露脸。而最后,楚蛮奴是在和他道别的。客栈里,裴云正在给人化妆。化妆的人是南宫倩蓉,目的是让其他人认不出来她就是南宫倩蓉。裴云就曾给扈四四化过妆,事实证明裴云的化妆技巧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