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玥主动伸手靠近方定权,趁两人距离缩短的一瞬间,快速的对他说了一句:“酒里有毒。”
张定权脸上不动声色,伸手与她的手臂交缠,笑着低声道:“多谢。”
童晓玥没有搭话,在外人看来是她先主动要跟方定权喝交杯,两个人距离贴得这么近,又都带着笑在说悄悄话,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对蜜里调油的新婚小夫妻。人群外,纪子曜捏紧了拳,差点忍不住上前去直接把人带走。礼堂中,安哥端着托盘退到了一旁,景哥看了他一眼,笑容意味不明。“喝!喝!喝!”
在周围人一声接一声的起哄中,童晓玥和张定权同时抬头,可谁都没有真的将那杯酒喝下去,而是借着彼此的掩护,将酒全部倒进了袖口,悄无声息的全撒了出去。随着周围人的欢呼声,没过几秒钟,他们就看到这一对刚才还好端端的新人突然齐刷刷的朝地上倒了下去,不醒人事。“怎么了这是?”
“老大,你怎么了?快去叫医生!”
安哥手里的托盘掉到了地上,他焦急的凑过来。就在此时,景哥突然冷笑着张口。“别装了,安哥,老大他们喝了你的酒才出事的,分明是你给老大下了毒!”
“安哥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周围的人都不敢相信,齐刷刷的看向安哥。“我没有,这酒是厨房刚刚才交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哥定了定神,皱眉看向景哥,两个人面对面对峙着,景哥早有准备,面不改色的开始诬陷。“老大之前中毒就很蹊跷,你敢说不是你为了谋权篡位,故意对老大出手?眼看着计划没得逞,又在婚礼的酒里动了手脚。这酒除了厨房就只有你接触过,不是你还会有谁?”
他转头看向面前的众人。“眼下老大被他毒死,安哥心思歹毒不配做新一任老大,接下来就由我……”“慢着。”
景哥脸上带着笑,准备宣布自己将成为新一任老大,人群的背后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纪子曜在周围人的注目礼中走进了大厅。躺在地上装晕的童晓玥心里暗骂,不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怎么现在还自己跑出来了。周围人对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根本反应不及,脸上挂着惊诧,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气宇不凡的男人。唯独几个参与过绑架的人认出了他。“是你!你跟这个女人是一伙的!”
“怪不得他刚才说他是来抢亲的,原来是真的?”
有女人高声说了一句,这话落进童晓玥的耳朵里,让她险些绷不住直接笑场。纪子曜什么都没管,径直来到景哥面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发现童晓玥的脑袋还枕在张定权的胳膊上,不满的皱起眉。“还没有医生来检查过,你怎么能断定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这……”景哥显然没料到还会有人提出质疑,他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想到该怎样解释。“唯一的理由就是这毒是你下的,所以你断定会要人命。”
“什么?”
“景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纪子曜的三两句话成功扭转局势,景哥脸上很快恢复了镇定,索性摊牌。“为什么?安哥仗着跟老大是表亲戚,在这里处处都压我一头。张定权嘴上说下一任老大会公平决定,可谁不知道他心里中意的是他自己的亲戚。”
景哥一伸手,从袖管里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抬起手腕就朝一旁的安哥身上刺去。“事到如今,反正老大已经死了,只要解决了你,其他人都得听我的!”
在场有半数都是景哥的人,很快剩下的人跟那一群人打斗在了一处。纪子曜怕兵器会误伤童晓玥,也出手拦人。“少多管闲事,等我解决了他们,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景哥的手腕被纪子曜握住,恶狠狠的皱眉威胁。“就凭你?”
纪子曜勾,唇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下一用力,景哥的手腕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扭曲,匕首一松落在地下。纪子曜的身手很好,三两下就将景哥制服,扔给一旁的安哥。“都住手。”
这时张定权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错愕的回头,见到的却是毫发无损站在原地的张定权,和直接飞奔到纪子曜身旁的童晓玥。“不是让你等我把事情解决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童晓玥旁若无人地问道。“我要是再不出来,恐怕你真的就要入洞房了,”纪子曜眉眼中带着笑,伸手拉住童晓玥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自己身旁,宣告主权似的握住她的手。旁边的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张定权来到景哥面前,冷冷的出声质问。“我自问对你跟他没有差别。”
“呵,可这寨子上下心里最服的人还是他,”“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性格脾气暴躁,从来都是不由分说就惩罚手下,谁会信服你?”
安哥忍不住开口。“呸!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正这事是老子做的,老子自己认!”
“好,来人,上家法。”
张定权坐到了一旁的主位上,童晓玥拉着纪子曜跟在一旁看热闹。很快有人请出了他们口中的家法,是一把九十度的凳子。景哥被人固定在凳子上,浑身上下不能动弹。有人将一个皮鞭递给方定权,他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体力有些不支,微微气喘着张口。“说,背后跟你勾结想扳倒我的人是谁?”
“是谁派你绑架我的?”
童晓玥默默补充。景哥咬着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别浪费力气了。”
“啪!”
他话还没说完,张定权狠狠一鞭子抽在他身上。景哥身上薄薄的衣裳顿时被撕开,在里面的肌肤上打出一道血痕。这一鞭子张定权用了狠劲儿,他的手微微颤抖,双目赤红的盯着椅子上的男人。童晓玥看不下去,松开纪子曜的手,走过去低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