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悦于他?”
她闷声不语,片刻沉默之后,才扯出一抹笑意道:“这千来,我已经分不清是为了情义还是为了执念留在他身边,在九重天的日日夜夜,我都只能等。”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你说的对,岁月流逝难再得,不如纵情今日乐!”
话毕,她已将药粉均匀的敷在伤口处,小心翼翼的将周围的血擦干净,再极其细致的缠上布条。 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她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件衣裙,乐呵呵道:“其他的衣裳都是我素日里穿的,唯有这件是我初上九重天时穿的衣裳,你若不介意的话,就穿这件吧!”
“岂会介意,多谢你的好意!”
门外传起了低沉的声音,“好了么?伤势如何?”
朝露上前开了门,平静道:“应当是无妨,药都已经上好了,你快进来把把脉。”
正巧此时她换好衣裳躺在榻上,纱帘被掀起时,药王瞬间怔住了,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怎么了?”
朝露察觉到他的异常,惊慌问道。
“想来无大碍。”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脉,而后又点了点头道:“这几日再敷几次药就好了,不过切忌动力灵力!”
“好,我今日已换好药了,明日就去面见天君。”
“不急,养好身子再说!”
药王起身收拾着药箱,又不放心的叮嘱着。
想着药王要走,她突然有些为难的问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此时我不宜露面,不知可否在这里留宿一晚?”药王转头看向朝露,朝露瞬间垂下头来,不经意的撇了她一眼。 “不知药王的意思是?”
她假意紧张的问道。
“不如就借宿于此吧,你们也可有所照应,方便战神养伤!”见药王如此说,她立即指着自己问道:“我在此处只认得天君,今日才见过药王,不知药王要何人照拂于我?”
“自然是她!”
药王指着朝露,面色平静道。
“她,我从未见过她,信不过!”药王见此,脱口而出道:“她跟了我千年,做事细致妥帖,我敢断言这九重天上无人能比她更体贴入微。”
“当真?”
她似有鄙夷的瞧了朝露一眼,药王立即挡在朝露身前,客气道:“倘若战神不愿让她伺候,我便去唤两名仙侍前来,不过此举极有可能会惊动天君,与战神不想让旁人知晓的深意相悖。”
她快速的瞧了朝露一眼,拖长了语调问道:“我又忘了,她唤什么?”
瞬间是一阵沉默,朝露未曾接话,药王无奈应道:“她唤‘朝露’,战神有恙可让她来寻我,我即刻就到!”
她点了点头,只挥了挥手,便见药王转身离去。 此时朝露上前搂着她的肩膀,不住念道:“就是我初次听到他唤我的名字,他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朝露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她并未接话,只轻拍着她的背,任她的泪水打湿衣裳。 “战神,我是否也该唤你一声战神?”
她双眼微红,声音哽咽的问道。
她扶着朝露的肩膀,笑着摇头道:“不必了,你我有见如故,便可如姐妹一般相处!”“不敢!”
朝露略有惊恐的应道,表情变得有些疏离。
“为何?”朝露垂下头来,底气全无紧张的抠手,声音低沉道:“我只是小小人参精,岂能与战神情同姐妹?”
“你好好瞧瞧自己,都已经是久居九重天仙子了,哪能如此看不上自已!”
她上下打量着她,又不时发时啧啧声,在她满含激情的夸奖之下,朝露终于通红着脸转过身去。 “你可否在此地多住几日?”
待她回过头来,手中端着热茶缓缓走来。
她摇了摇头,似有所思道:“我不宜在天界久留,中山与南荒之事还需天君速作决断,否则就会有大麻烦!”“当真如此紧急?”
朝露坐在榻前,将热茶递给了她,忧心不已道。
她喝了口茶又突然怔住,神色紧张的看向朝露,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略感为难道:“你可愿替我去重华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