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夏荷有些担心地看着穆婉。
她知道穆婉刚从洛水镇回来没多久，回来之后，穆婉又忙着四季堂的事儿，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
这一会儿，夏荷很担心穆婉的身体承受不住。
“夫人？”夏荷又喊了一声。
穆婉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儿。”
“除了减少量，其他就和平时一样。”
“不用担心，其他店会补上酸嘢店少的部分。”穆婉不欲多言。
夏荷就没有多问了。
明瑶来了清丰县那么多天，今天还是第一次跟在穆婉身后，算是逛了清丰县的几条街。
而且，明瑶才知道，穆婉名下有好多店铺。
这一下，明瑶对穆婉更加崇拜了。
“少夫人，真的好厉害啊。”明瑶很小声地说。
可让明心听到了，“少夫人可不止这一点本事儿呢。”
明心很自豪地抬头，挺直地腰板，跟明瑶普及穆婉以前做过的好事儿。
明瑶听着双眼都瞪大了。
两个小的在后面说悄悄话，走在前面的穆婉和明静不可能听不到的，但穆婉没有管。
四季堂的店铺，她都去看了一圈，可没有回去，她在街上转了一圈，发现有一家店铺在出售。
穆婉的脚步就停下来，站在门口，思索起店铺的环境，人流量，做什么生意才能吸引住客人。
“少夫人。”明静看到了周和煦，出声提醒，“是大爷。”
穆婉敛起了思绪，转眸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周和煦，但不是他一个人。
还有赵经略、严桓，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且那名女子对周和煦笑得最为明艳。
不知道为什么，穆婉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女子对周和煦有想法。
穆婉想着，她和周和煦之间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若周和煦对那女子也有好感，穆婉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穆婉也相信周和煦不会在婚约期间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
“少夫人？”明静也看到了，但她局促不安。
穆婉摇摇头，“没事。”
穆婉看了一眼，注意力就转移了，视线落在出售的店铺上，“明静，你记下来。”
“这家店，明天你跟穆盛说。”
“想办法低价买回来。”
至于做什么，我有用。“穆婉安排好之后，本来是要往前走的，但想到会碰到周和煦，几乎不带犹豫，就转头往回走了。
明瑶看到了周和煦，正想开口，但被明静一个眼神就制止住了。
明瑶张了张口，似懂非懂地垂下眼眸，用更小的声音，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问其他人。
“我还以为大爷对少夫人很好。”
“可没有想到还是和其他男人是一样的。”
“都会三妻四妾的。”
穆婉听到了，停下了脚步。
明静和明心两人跟着停下来。
明瑶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开口，“姐姐？”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样的。”穆婉说，“我们不能以偏概全。”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会有私欲的。”穆婉倒是没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而是想趁着这个时候，给三个孩子说一说。
“当然，我们不能否认，男人可以在明面上三妻四妾。”
“但相对的，女人，一样是可以养面首的。”
提到这个，穆婉不得不感慨一下大夏朝，虽然男女设防，但又没有那么严格。
女子若是可以，一样是可以不嫁人，养面首。
但仅限于个别人。
少有人愿意去背负一些不好的骂名。
明瑶听得懵懵懂懂的，穆婉也不打算，三个孩子能明白什么，“等日后，你们嫁人了，或许就知道了。”
“少夫人，我不想嫁人，我就想跟着你。”明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穆婉忍不住笑了，“也可以啊。”
“你若是不嫁人，那我们就相伴到老。”
“还有我。”明心也凑过来，生怕被落下了。
明静听闻此言，也顾不上其他，跟着凑到穆婉身边，“少夫人，我也是。”
“我只想跟着少夫人。”
“少夫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少夫人，你别想撇下我们。”
三个孩子都很天真，也都很无邪。
穆婉听着她们说的话，感到一阵的无奈，但又觉得很开心。
“好好好。”穆婉刚答应下来，抬眼就看见一身白衣，是周和煦走过来了。
穆婉不意外，停下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会被发现，周和煦也会过来。
穆婉没有主动打招呼，只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眼神里展露出少有的轻松和愉悦。
周和煦很少看到如此放松的她，“要回去了吗？”
“还没。”穆婉摇头，“还要再走一走。”
“我和你一起。”周和煦说。
穆婉的目光越过他，停留在前面的三个人，唇角微微扬，“不用，难得一天旬休。”
“你也好几天没见同窗了。”
“时辰尚早，你们可以多聊一会儿。”穆婉自认为很贴心，接着又补充，“晚上也可以到春喜楼聚餐。”
周和煦眸色紧了紧，方才过来之前，他被严桓提醒了，穆婉都看到了。
虽然他一直在避开李家小姐，但还是不可避免有些拉扯。
“婉娘，刚才不是我想的。”周和煦第一次发现，解释原来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他不清楚穆婉会不会相信。
三个丫鬟都感觉到气氛不对，下意识就退离几步，给两人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穆婉看见了，没说什么，反倒是很认真地看着周和煦，“我知道。”
“我相信你。”
短短的一句话，周和煦的整颗心都骤然放松下来，他庆幸穆婉是明事理的，但又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他竟然希望穆婉别那么明事理。
这种感觉很奇怪，周和煦不知道要怎么去理解和形容。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可说。
静默了片刻，穆婉觉得不能让人等那么久，“我们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周和煦跟上一步，而后回头看了一眼严桓，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严桓明白了，“我们走吧。”
“子安肯定是要跟着回去的。”赵经略不觉得惊讶。
可李家小姐却是一直盯着穆婉，衣袖里面的手都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