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十天斗技大会就要开始了,十二王城猎人学院的参赛者陆陆续续地赶到合宿点适应场地,摩拳擦掌准备在这片舞台上展现自己过人的天赋。紧张的气氛充斥在参赛选手之间来回闯荡,二十四名参赛选手精神奕奕,他们要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展现出最亮眼的状态。若青璐也毫不例外,和她一起入选的田双镰——长枪使用者和她日夜不停地操练自己的技艺,就是为了打磨自己最好的状态。“叮!!”
若青璐被横亘在眼前的长枪给抵开,朝后退后了几步,拉开了距离的若青璐停了下来,“这次算我输了。”
“这次可一点都不过瘾,你有什么心事吧。”
田双镰收起长枪,“今天你的状态远没有几天前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连基本的一招一式都有些软,你怎么了?”
“这都没你发现了。”
若青璐没有说出来,对着田双镰笑了一下,“今天确实有心事,训练也暂时告一段落吧。”
“那我找其他人训练去了。”
田双镰点点头,女孩子的心事他不想花闲工夫去琢磨。若青璐的心思还停留在【力王】被吊死的那一天,壮如磐石的【力王】被五花大绑架上了行刑台,高高的行刑台下是密密麻麻的观众。赤裸的上身满是血淋淋的伤口,疲惫的面色满是沟壑,牢狱度过的几天对他来说并不轻松。“说出你的遗言吧。”
行刑者拉住木板打开的开关,只需要拉一下,【力王】所跪的地板就会打开,悬空的【力王】就会被脖子上如巨蛇般粗的绳子给绞死。“看看你们的家人吧!他们真的是因为这场灾难而死的吗?他们是被……咔!!”
发现话语不对的行刑者立马拉开机关,【力王】的生命随着一声“咔擦”声应声而断,只留下那一个疑问如龙卷风般刮过了每个人的耳朵。他们真的是因为这场灾难而死的吗?死去的十多万人来自各式各样的家庭,【力王】的质问让他们心中的默认死亡有了一丝动摇。“死刑者的话是不可信的!”
行刑者对着台下的观众们大喊道,他给其他几人使了个颜色,那几个人赶忙离开行刑台向辛普尔家族汇报情况了。可是,人类的好奇无关年龄、人种、性别,抱着疑问的人们立马散开来,他们带着【力王】死去的疑问要去探寻心中的那个疑惑。谣言是可怕的,特别是牵涉到自己的谣言,更是具有难以抗拒的煽动性,他们分散到每家每户,又汇聚成一股洪流朝着废墟前进,他们气势汹汹却又畏畏缩缩,他们要去一探究竟,他们要看看自己的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就是【力王】所说那样吗?不然他们还是怎么死的呢?这股气势汹汹的人群之中不乏凑热闹的人,但是想要探寻真相的人还是占据大多数。他们冲破临时搭建的分隔带,冲进了正在搬运尸体的人群中,他们叽叽喳喳像是啄木鸟一样对着那些不明所以的搬运工们问出一连串问题,看着家人灰头灰脸的死相,忍不住自己这么多天来憋屈的妇人开始痛哭起来,她的痛苦就是森林里的一个火星,而躁动的气氛确实一阵掠过森林的风,它让这个火星变大变强,顷刻间它就笼罩了整个森林。不知道如何撒气的妇人们拉扯着那些搬运工又喊又叫,仿佛他们就是杀了自己亲人的十恶不赦的坏人,汉子们一个个翻出瓦砾中的尸体,一个一个地认真地看,有些尸体仅仅是皮外伤,根本就没有被大石块砸死的可能,好事的人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肯定是毒死的!我这里有一大把银针!”
人群纷纷拿着银针开始在尸体上扎来扎去,他们没有什么医学知识,但是他们知道银针可以验毒,但是这些银针并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的效果,银针插进去再拔出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那是怎么死的呢?我儿子什么伤都没有啊!”
一个妇人着急了起来,她一着急就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扎来扎去,转眼间她儿子身上就多了几个洞。“那就是被勾了魂了呀!被勾了魂啊!”
一个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中窜了进来,她佝偻着背但说话声音却很大,人群都被她的那一句话给绑住了。“你们想想,这什么伤都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那只能是勾魂呀!这个王城里面有那些禁忌的巫师啊,他们吃人的魂啊!”
老婆婆指着那个尸体就开始大声说起来。不信邪的人群半信半疑,他们继续翻找那些死亡的尸体,但是随着翻找的尸体越来越多,老婆婆的话却不幸言中了,这一个个的人没什么伤口,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那不是勾了魂能是什么?恰恰这个时候,宪兵队冲了进来,他们粗暴地推搡着人群,让他们赶紧离开这片区域。“我儿子到底怎么死的呀!”
妇人抱住宪兵队的队友不撒手,大喊大叫。不依不饶的人群也和这些宪兵队的队员起了冲突,一时间维护秩序的宪兵队却让现场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贵族护卫队的猎人出马才将这群人给轰走。今天轰走了,明天却不知道能不能避免这样的冲突。【力王】的那句话就是在风中播撒种子的蒲公英,它将一个个种子扔进了每个人的心中,在他们的心中生根发芽,而成百上千的蒲公英又在风中继续播撒种子,一时间,王城的百姓们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贵族在豢养巫师!巫师?贵族不可能豢养巫师。若青璐不相信那个老婆婆的话,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能按照常理来进行推断。“那么答案只能指向奇怪的地方了。”
若青璐心中有了几个猜测,不过需要一些尸体来佐证她的猜测,首先,必须先搞到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