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翎喜欢上秦阙,就像高中时候喜欢上袁铮,都是先见色起意,再情根深种。
只不过,喜欢袁铮的时候她不成熟,喜欢秦阙之后她能做自己感情的主,得不到的时候愿意主动后退。 但当她摸到订婚机会的边缘时,她觉得自己再放纵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那时候以为,只要秦阙答应与她订婚,就是潜意识里接受了她的感情,也接受了她。 直到他们订婚后,现实打破了冯翎美好的幻想,她切实的体会到,秦阙对她确实没有男女之情。 有对未婚妻的尊重,但不是情侣的浓情蜜意,也不是男女之间的激情。 他有些时候表现得太过君子,至少给冯翎的感受是这样。 他不愿尝试用她亲密。 婚礼仪式结束,冯翎跟着秦阙回到婚房。秦阙结婚后不与秦家人住在一起,他有自己的房子,在市区的一幢双层公寓。 公寓被人装饰得红得刺眼,冯翎刚进门,新婚氛围感扑面而来。 她有些羞涩,但秦阙脸上始终是云淡风轻的漫然,蹲下身,给她在鞋柜找出一双女式拖鞋。 “小心。”见冯翎穿着高跟鞋,秦阙伸出手臂,让她扶着换鞋。 垂眼看着自己有系带的高跟鞋,冯翎能自己换鞋,但她罕见地与他撒了个娇,扶着秦阙的胳膊纤声细语道:“脚后跟磨破了,蹲不下。”
在这之前的秦阙是没有帮她换鞋意识的,直到他循声看到冯翎被磨红磨破的脚后跟,他才躬下身子。 “我抱你去沙发上换。”
事先打好招呼,秦阙才碰到冯翎的身体,打横将她抱起。 从高中喜欢袁铮,到之后喜欢秦阙,冯翎没有追男人成功过,自然在这期间没有其他的感情,连个初恋都没有。 她没和男人有过亲密接触,此时只是被秦阙抱到沙发,就有种脸红心跳的少女心动,好像自己还是十六七岁的时候。 秦阙把她轻轻放下,单膝跪在地板上,细心地解开她高跟鞋的带子。脱掉鞋子,他才看到她脚后面已经破了皮,红通通一小片。 “消毒后贴个防水创可贴,你再去洗澡。”
男人冷淡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关心,这时候的冯翎分不清他是礼貌,还是丈夫对妻子独特的照顾。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冯翎罕见地没有像以前那样咋呼。 秦阙很快就把药箱取来,蹲在她面前,用消毒水给她擦拭伤口。消毒时是不疼的,但冯翎的伤口已经磨了一天,有些地方没有皮,被棉签擦过有种尖锐的痛感。 “啊……” 她倒抽一口冷气,脚背绷直,喉间溢出娇气的哼声。 静谧卧室突然多出一道这样暧昧的声音,冯翎瞬间开始后知后觉的尴尬,透粉的脸颊急速涨红,闭上了嘴。 秦阙闻声唇畔勾起,什么都没说,但他的反应让冯翎觉得他说了千言万语。 “好了。”
处理好冯翎的伤口,秦阙把用过的东西收拾好,归纳到原处。 看着秦阙在自己面前走动,冯翎坐在沙发上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和刚确认新关系的他说什么。 楼上楼下有两间浴室,秦阙上楼前给冯翎指了路:“这是浴室,这是卧室,衣柜里面有你的衣服。”
冯翎没有来过婚房,但她的行李已经被专人送过来。 她点点头,眼神恋恋不舍地看着秦阙转身上楼。 一楼安静下来,冯翎起身,挪着小碎步进入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果然是自己的衣服,她从里面挑出一件丝绸质感的奶白色蕾丝边睡裙。 进浴室,冯翎顾忌脚上的创可贴,没有泡澡,只是简单冲了个澡。她婚礼之前做过专业的皮肤护理,现在身上肌肤更为细嫩光滑。 换好睡裙,冯翎披着吹干的长发从浴室出来。 没想到自己在浴室中花费太久时间,她出来就撞见秦阙坐在沙发上,正在垂眼看手机。 听到浴室门开合的声音,他缓缓掀起眼睫。 明明对方的眼神平淡没有波澜,但冯翎还是被他看得有些羞涩,拢过肩后浓密的长卷发,她将它们置于身前,遮挡几分白皙得亮眼的纤薄肩颈。 走近些,冯翎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嗓音才清亮起来:“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冯翎以前是熬夜大神,但新婚之夜她想和秦阙发生点什么。还有几年就三十岁了,她对自己的丈夫有情感需求,没什么可避讳的。 秦阙这时起身,拿着手机走过来,垂眸看了一眼冯翎的脚。 “没事了。”
冯翎笑笑,模样乖巧:“以前经常磨脚的,明天就好了。”
秦阙抬头看她:“经常磨还要一直穿高跟鞋?”
如果他记得没错,冯翎在他面前始终是穿高跟鞋,一年四季鲜有变化。 被问及这种问题,冯翎觉得男女思维是不同的,口吻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美啊,所以我喜欢穿高跟鞋。”
她不矮,甚至在女生中算是略高的。但她就是有这种专一的审美,喜欢各种款式的高跟鞋。 秦阙对女人的这种喜爱保持尊重态度,没多说,跟着她走进卧室。 卧室大床尺寸宽阔,两人躺在上面,中间还可以隔开快一米的距离。但冯翎觉得隔得太远,让本就不亲密的他俩更为疏远。 甚至,秦阙也没有过来找她的意思。 按兵不动了两分钟,冯翎还是没有等到秦阙的主动。下一秒,她转过身,对着秦阙的方向,主动出声:“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所以,是不是该发生点旖旎的故事? 但秦阙只是嗯了一声:“新婚快乐。”
“……” 冯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时的秦阙像极了早些年她追逐他的时候。那时,他总是能找到搪塞她的语言,完美挡开她的攻击。 她不满意,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身子,没有碰到他,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拉近。 “所以我们是形婚吗?”
房间内没有开大灯,只有秦阙头上方向开着一盏床头灯,晕黄的氛围感将卧室装饰得有些暧昧。 秦阙顿了顿,说道:“不是形婚,但我们的关系与其他结婚的人不同,我需要时间培养感情。”
当然,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完全可以在今晚与她发生关系。 但那不是他答应结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