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安躺在软榻上,苗疆公主给她把脉,须臾片刻,她叹息一声“脉象平稳,尚好!”
慕容怀琬,凝眉道“公主,可有解除之法?”
她收回了手,道“去年,我与师傅,研究过此蛊毒,无果。这蛊虫甚是,奇特,若它这一辈子能与种有雄蛊的人一起,兴许不伤根本,能安然无恙度过余生。只是若一分离,只怕会相思而死。可是雄蛊失去了雌蛊,痛苦一些时日后,还能安然无恙。总而言之,伤害最大的便是种有雌蛊之人了。”而后看了她一眼,道“师祖这一辈子,爱而不得,因此痴爱成魔,才想着研制出蛊虫来控制心爱之人,或许我们可以受此启发,想到解决蛊毒的方法。只是本公主,暂时没想到。”
杨兮安想着王成哲说过的话,迟疑,道“听闻怀有子嗣便能解蛊,是吗?”
公主,摇摇头,道“去年有一位,种有雌蛊的女子,怀有身孕,可是最后消瘦难产而死。兴许是胎儿与蛊虫,分食,蛊虫抢不过胎儿,消瘦而死吧!”
她难得顿悟了,想着为了摆脱他,生个孩儿也无妨,可是这一念想,还是被打破了,不由得失落不已。
他见她脸色,霎时变了,握上她的手给她安慰,道“可有缓解之法?”
她从身后医药箱里,拿出一尊白玉瓶,道“这药可以让蛊虫沉睡,可是时日不能太久,不然蛊虫会饿死的。”
慕容怀琬接过,白玉瓶,道“这药如何,服用?”
她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道“一次一粒,蛊虫便会沉睡一个月,你最好不超过两月,就得让雄蛊唤醒它。”
慕容怀琬,握住了白玉瓶,道“今日谢过公主了。”
她提着医药箱,起身道“医者父母心,这是本公主的本分,你不必言谢。燕王,放心,本公主,还会继续研制解药的。”迈开脚步,道“我先告辞了,便不打扰你们了。”
慕容怀琬起身,道“本王送你出去吧!”
她展颜一笑,道“这一小段路,便不必劳您大驾了。本公主向来直肠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不必客气。”
慕容怀琬知道这人的性格,是不做作,他也不多此一举了,道“汪家主在外厅,若你有事,可直接找他。”
她也不傻,知道这人是有意撮合他们的,点点头道“那本公主便感谢燕王的好意呀!若他日得偿所愿,必定重谢与你呀!”
这人也没有表面,那般心思单纯嘛!慕容怀琬,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公主,不必言谢。”
坐在前厅的汪海逸,见她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提着她的医药箱,道“怎样?”
她故作凝重,道“蛊虫已经催动了,只怕她疼痛间隙时间,越来越短,往日是一个月疼痛一次,往后怕得半个月疼痛一次了。”
她说这话,便是来试探这人的。只见他脸色突变,一脸担忧,抓住了她的手,道“那怎么办?”
不用细想,便知这人爱的是她,她面带笑容,道“你几次出入苗疆,为的就是她吧?”
这人竟然耍她,当真是可恶,他绷紧的心,也松弛了下来,道“嗯!”
她坐在了椅子,上,道“有两个冠盖天下的男子,爱着她,当真是幸福。”
他给她斟茶,道“你只是看到了表象,不知她为了她那夺目的芳华,挥洒的汗水,不知她破茧成蝶的辛苦。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越是娇艳的花,更容易惹人采摘,危险便越多。”
她接过他的茶,道“一个统领三军,风雨飘摇家族的掌舵人确实是不简单,其背后的艰辛,也是本公主无法体会的。”而后看了他,一眼道“本公主与她各有千秋,你觉得我差在哪里呀?”
他笑而不语,给了一个你自己猜的眼神。
这人又给她装聋作哑了,她道“她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你还是及早回头是岸,早些脱离苦海,赶紧到本公主怀里来吧!”
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他轻撇了她一眼,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怎么不回头呀!”
这不同的好吧!他未娶,她还有机会的,而她已经为人妇了他是没有机会了,这些话是她窃喜的心里话,定是不会跟他说得。
她笑得灿烂,道“未来窈窕国之前,我还想着见一见你喜欢的女子,我就该死心了,不过一见之后,我更加坚定不移了。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你休想逃脱我的手掌。”
他有些无语了,道“公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呀!我看你们苗疆国男子亦是顶好的呀!个个英姿不凡,才智过人,就拿宁国公的世子来说,那就是人中龙凤,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得珍惜眼前人才是呀!”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你不知道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比较掉价的吗?本公主,是有征服欲的,喜欢迎难而上。况且喜欢本公主的人多了去了,我不可能一一满足他们,一一珍惜他们吧?你叫我珍惜眼前人,你怎么不珍惜眼前人呀!”
还真是以你之矛攻子之盾,他一时咂舌。
她继续,道“你都不能说服自己,怎么说服得了别人呢?你不能以身作则,说话便没有分量,懂吗?”
他挺直腰杆,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开呀!我现在不就是退而求其次,充当她哥哥,守护她了吗?”
她点点头,道“本公主,不也退而求其次,没有像苗疆国一样将你抓入宫中,欲来个强取豪夺了吗?”
说到这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对于这种女子,他当真是有些无语了,道“公主,这是窈窕国,你能不能收敛一些,莫要使你的公主性子。我好歹是统领一方水军的都督,你莫要扫了我的面子,不然为了立威,我指不准会干出伤你之事来,懂吗?”
她点点头,道“男人嘛都爱面子,本公主懂的,往后在人前,本公主不会给你难堪的,你放心好了。”
这人没有像苗疆国那样胡搅蛮缠了,他也放心了许多,道“我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若你犯我,到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呀!”
她双手托腮,看着他,道“若我解除了她身上的蛊毒,解决了你的心腹大患,你是不是可以以身相许?”
这女子怎么如此不要脸呀!他有些无语了,道“你初来京城,我必定尽地主之谊的,今日阳光独好,春风明媚,不如我带去出去逛逛!”
这处着处着感情就出来了,她定是不会放过此等独处的好机会的,霍然起身,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