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便是偷营劫寨,二种回汴京调集人马卷土重来,一较高下。而第二种情况不大可能实现,郭威北患未除暂时没有南下的决心,在这蔡州已经收复,随州虽然丢掉,但总体影响不大,能暂时罢兵,南面安稳他求之不得。所以,今夜若是赵匡胤不来劫寨,那肯定是兵驻蔡州,班师回汴京。那样的情况之下,两年之内南面不会有战争,他也将回扬州歇息一阵,至于,南唐马楚内乱他到不想参与,就让冯延巳派人去折腾,与他何干?“报!将军蔡州城天黑时一支马队出城,直奔长莽山。”
“好,本将军知道。”
等报事兵卒下去,李变看身边校尉,“马将军布置的如何?”
“回将军,已经布置停当,军中一部分庆祝的军兵并不知情,何时告之于他们?”
“好了!这次就不打搅他们的好心情,让他们看一场戏吧!”
“将军,周兵真会来偷营劫寨?”
校尉有点不信,都如此惨败谁还有心思来偷营,若是他们不来,那么几千人不是白忙活了,那可是二十米宽的壕沟,引来河水,上面盖上植被,任你是宝马良驹也别想飞跃,他想不通谁会来白送死。见校尉不懂得眼神,他也不解释,其实李变心中也不敢断定对方有如此胆量,但是,他还是要防患未然,来不来都无所谓,此地留着也可以练兵,留一处军寨。长莽山巍峨的秀峰,一丝寒风吹拂,夜静悄悄下来。李变所处的营帐已经不见灯火,酣甜之声不断传来,营帐两面一边是高耸的乱石丘,有弓箭手驻守。唯有前方开阔,一片平整,以前也是河谷发大水时淤泥沉淀所形成。李变让兵卒开挖壕沟形成环状,若是不知情的兵马进入,就如同一个大口袋,口袋被扎住根本无路可逃,二十米宽的河沟,连接足足圈了又三个足球场那么大。这便是李变为何在此地安营扎寨,这便是一个留给猎物来犯的诱惑。三更将近,埋伏在两个山丘的弓箭手,已经等得快要打瞌睡,眼看三更瞧下面营帐,人家都睡如梦香,他们还干着苦逼的差事,以至于马队悄悄潜伏过来竟然浑然不知。寂静的夜里突然,杀声震天。“杀啊!”
铁甲马队像黑色的机器涌来,很快进入埋伏圈,离着营帐就搁着一道沟渠,就这沟渠成了不可逾越的天险,一连串人和马同时掉入水中,下面是沉淀的泥浆,马下去便是四蹄动不得,人下去,被吸入泥浆中没有活路。“不好!周兵来偷营了!”
不知情况的兵卒,睡梦里惊醒四下奔逃,乱成一锅粥,尽管李变有所准备,但这些兵卒显然受惊,神智有点错乱,幸好,营帐前的沟渠阻挡,来犯的铁甲马队。好几波马队没能冲过沟渠天险,反而送命,即使侥幸冲过沟渠,也被两边山丘上的弓箭手射成刺猬。李变得报后整装上马,看马队急的团团转,又从其他地方寻找头破口,结果依然是沟渠阻挡,不能越过。顿时马队慌乱,这是中了埋伏,“快后退,我们中埋伏。”
一人吼声过后,全都明白过来,后队变前队飞速后撤。当他们后撤时,才发现后路也没了,眼前是很宽的河沟,他们来时分明是纵马跑过来,怎么会有河沟?河沟挖好后前面入口,搭上木檩上面覆盖泥草,谁也没注意到。现在被马诚信手下趁乱将木檩抽掉,河沟显露,偷袭的马队成了瓮中之鳖。跃马跳跃掉入河沟,陷入其中,有侥幸两三骑跃过逃之夭夭,剩下的开始应付两边山丘落下的箭雨。“快!将盔甲和战马铁甲去掉。”
不知是谁这么一嗓子提醒,很快,有人甩掉甲胄,卸掉马装甲,轻装上阵,果然五百多骑逃之夭夭。李变看着一个个光着膀子逃命的大周殿前马军精锐。哈哈哈哈!“两厢儿郎送送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