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房内,一位丫鬟走出内室询问:“蓝姑娘,老爷有请!”
跟着丫鬟进入卧室,床榻之上一位老者侧躺,脸颊上毫无血色,须发皆白,一双眼窝深陷,里面眼珠灰暗,整个人死气沉沉。丫鬟上前扶起老者,“老爷,蓝姑娘带人来了!”
咳咳咳!老者颤抖这躺起看向进屋的蓝凤和李变,伸出一双枯瘦示意两人坐下。丫鬟迅速服侍好老爷,又急急给两人搬来小凳,李变和蓝凤坐下,老者朝丫鬟摆手,丫鬟转身退出卧室在帘笼外站立候着。李变看到这情形,知道眼前半躺的老者不一般,看那丫鬟手脚麻利也是身怀功夫不弱,看起来深受老者的器重。老者看向李变,艰难的要说话却是未能开口。蓝凤急忙上前扶住老者,“老爷,此人就是李变,现在身为唐国神威大将军,掌管随州天威大军,这次来是受沈公子和万老板委托关于一批运往北汉的棉衣,事关重大,他希望老爷尽快派人处理交接货物运往晋阳。”
蓝凤将李变的身份和来意说的一清二楚,老者惊奇之下,反而请神许多,缓缓开口:“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只是锦绣坊出了点意外,引起大周朝廷的注意,所以关于北汉的货物暂时不能进行交割,还望公子莫怪。”
老者所言情况李变也猜到,只是事情不等人,风险在大还要尽快处理才行。李变连忙站起拱手问道:“贵坊现在所出现的危机,坊主作何打算?李某不才能否帮上坊主一把?”
“唉!家门发生如此事情,也不全怪别人,或许是我不知实务逆水而行,搞得父子不和才会发生内讧,如今也许命不就矣!未能完成先祖遗愿心有不甘,若是真放弃,或许会给子孙带来一时荣华富贵,谁有能保证这荣华富贵不会突然飞灰湮灭。”
“老坊主,坚持先祖遗愿实乃另在下佩服,大丈夫有所为而无不为,既然选择了要走的路不妨坚持下去,至于身死以后如何,又何必去计较。”
“老夫纵横几十载,竟不如公子看的开,罢了!就随他去吧!”
“老坊主能想通就好,只是这最后一趟买卖如何都要想法做完,以后赵公子当家另当别论。”
“老夫只是不甘心罢了!”
李变忽然心中一动,何不趁此机会劝说老者将前往北汉的秘密通道搞到手,以后何须在让锦绣坊转运,自己的兵器坊照样可以继续和北汉做买卖。“老坊主,我有一种想法不知当讲否?”
“公子既然是蓝姑娘的故人,想必和大唐国的赵王府,费夫人和明月也有渊源,已经不是外人有什么想法但讲无妨。”
李变心中暗惊,锦绣坊竟然和大唐国的赵王有渊源,难怪蓝凤和明月可以藏在锦绣坊,想必其中的关系不浅。老者似乎看出李变的心思,又缓缓解说:“公子不必意外,赵王和老朽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同出一宗,实为近亲所以明月也算是老朽的子侄女。”
原来如此,李变还是不解,问道:“老坊主何必要做这些背着朝廷杀头的事情?”
老者目光闪过一丝亮光,显得人又精神了许多,“既然公子问到,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讲,非要带到坟墓离去。实不相瞒,当初朱温篡位先祖乃是大唐遗臣,为了躲祸才弃官从商建立起锦绣坊,积蓄力量想要从新匡扶大唐的荣耀,祖上遗志不敢不尽心,为了赚银子,所以锦绣坊才敢做这杀头的买卖,可是多年都未找到末帝李祝的后人,老朽的夙愿恐怕实现不了。”
李变震惊的同时想到一点,恐怕当年石重贵进献的美女里面会有锦绣坊的影子。看来庞大的锦绣坊的背后一定有一支力量隐藏在暗中,这一切预示着,费花欣和其她被送出的美女都是当年布下的棋子,为了将来发挥作用。李变不敢再朝下想,心中很是激动,若是自己能掌握锦绣坊背后的力量,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可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坊主若是听我一言,未尝不能实现夙愿?”
老者瞧着李变眼中再次一丝光闪过,好比有人点亮了他心中的明灯,精神大震,颤抖这问道:“公子有什么大道,不妨说给老朽,即使老朽死后也能瞑目。”
“老坊主信任在下,我也没什么隐瞒,其实我建天威军也是有所宏愿与老坊主不谋而合,在下愿意辅佐明月接手锦绣坊,尔后寻找末帝遗骨成就大事,不知老坊主以为如何?”
“好!若能和天威军联合确实希望更大,只是?”
老者明显有顾虑,李变看出来急忙安抚,“老坊主是担心贵公子,你放心只要事成,我们会妥善安置他,将来不妨让他的儿子接手锦绣坊的买卖,延续坊主的遗志。”
听完李变的讲述,老者点头算是同意。蓝凤一直呆呆听着两人讲话,她没有想到老坊主竟然也是大唐的遗民,而且一直在暗中构建庞大的商业网络试图重建大唐的荣耀。“公子既然和锦绣坊合作那么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能答应我便将锦绣坊交给明月来掌管。”
“愿闻其详。”
“老朽希望你能娶明月为妻,这样我死后也能放心。”
一旁的蓝凤心中一惊,没想到老者竟然提出如此要求。李变也是一愣不知所措,稍作犹豫点头答应,男子汉大丈夫,为做大事何必拘于此小节。“我答应老坊主,决不食言。”
“很好,我死也能瞑目。”
老者从怀里摸摸索索拿出一枚令牌递给李变,“这是天绝令,可以号令锦绣坊以及所属势力莫敢不从,心有异志者,杀无赦!”
老者沙哑的话语让李变身上直冒寒气,缓过来疑惑的问道:“老坊主,交给明月不是更好点。”
“明月年幼暂时不宜掌管,你替她代管将来在交给明月,蓝凤姑娘可以监督。”
“在下听命就是!”
李变将天绝令收好,老者满意的点头,目光渐渐暗淡似乎对这个世界还有眷恋,突然眼中精光一闪,狠厉道:“锦绣坊已经交给你,至于如何处理事务你看着办吧!不服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