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缓过神来,李重风迈步离开书房,外面的小丫鬟梅香进来提醒道:“公子若是没事,梅香要关闭书房了!”
谈话结束?李变默默走出书房,顺着来路往回走,来到园中的廊桥,再到故地想到那一晚上站在廊桥上月光下的梅儿,留在大脑里的身影渐渐清晰。梅儿的话语在耳边回荡:“你就像那弯月在云里飘,没有终点,只是按预定的时间,被人拨着圆了又缺。奈何!冷冷没有依靠,孤独只是为照亮着看不到尽头。”
乳娘之死,暴怒的他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些话语,细细品来,或许当初梅儿在暗示他什么?梅儿你去了哪里?回到所住的院子,一路上见到他的家丁和丫鬟都上前道贺,李变心里依然是沉甸甸的。眼看大婚绿绕和妙鳯有意无意见在躲避他,屋内只有伺候的莲心和莲叶,丫鬟秋雨似乎老实许多待在她的房间很少露面,反倒让他觉得心里空落落。这一切变化是否都因为周家小姐要嫁入府里的原因?见李变坐在大厅发呆,莲心上前默默的端上茶杯,推到跟前,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不当大将军也没什么?等周家小姐进了府里,以后相夫教子岂不是更好!”
李变瞥了一眼莲心,“你懂什么?公子我哪里在乎朝廷给的大将军这一虚职,近来觉得府里不在热闹,连绿绕和妙鳯都躲起来不想见我。”
“姐姐她们都在忙着练功自然没有时间守在你身边,不是还又奴婢和莲叶吗?”
想想也是心里豁然,何必自寻烦恼,顺手端起茶杯美美滋滋的品起来。轰隆隆的炮竹声将在房间一直打坐的李变惊醒,外面天色渐暗,想起和周娥皇约定好去赏花灯,起身走出房间。莲心和莲叶已经在外面候着,顺口问道:“绿绕和妙鳯她们可有事情?”
“回公子,这几天都在自己房间和公子一样足不出户。”
“你去问问她们有没有兴趣,今晚一同去街上赏花灯。”
“好啊!奴婢在内宫的时候每逢元宵佳节,都要在宫里看那些五颜六色的宫灯,不知道这民间的花灯是否和内宫一般。”
等到绿绕和妙鳯被叫到屋内,李变很关心的问道:“你们进来长进如何?”
两人朝李变道了一个万福,“托公子的福进步很多。”
“一切循序渐进可急不得。”
少许,眼眸盯住两人话锋已转,“最近你们是否有意冷落公子我?”
“公子说笑了!奴婢不敢!”
见绿绕和妙鳯很局促的模样,李变眼光温和许多,上去抓住她们的手,“看着公子我,等到周小姐进了府里,你们都各自选择一屋子居住,算是公子我的侍妾这一点不会改变。”
绿绕和妙鳯听到李变的承诺,两人同时眼光一亮,脸上轻松许多,心里明白以后她们也算是李变的女人,什么位份她们道不在乎,只要李变对她们好就很满足。“公子要带我们去看花灯吗?”
“自然是的,反正今晚大家正好热闹一次。”
很快她们各自装扮一番,兴高采烈的准备出发,走到院子中,见到丫鬟秋雨站在自己的屋前廊下,看着一行人眼巴巴的模样。莲心和莲叶朝秋雨扮了一下鬼脸,李变不待见秋雨,连同身边的小丫头莲心和莲叶,也一同不在么和秋雨来往。以往院子里显得秋雨和她们格格不入,等到绿绕和妙鳯上了二道门的台阶,李变回头看了一眼秋雨。忽的心里一动,低声说道:“在么说你也算是我房中的人,今天元宵夜本要团团圆圆,留你一人在院子里,公子我心里不忍,不如和我们一同游街赏花灯去。”
秋雨飞快的跑上前,一脸感激,“公子总算认可秋雨!”
“我可没有说,只是大家在一个屋子,平日里你照顾本公子还算好吧!”
李变适可而止,不想给秋雨接近他的机会。出府的时候,管家想要派府里的家丁护着女眷以防出现意外,被李变拒绝,同去的五女都不是好惹的主,谁要打她们的主意绝对要倒大霉。绿绕和妙鳯两人都是腰悬长剑,英姿飒爽,周身都有一股子杀意,看似只有丫鬟秋雨弱一点,但是,李变心里明白,这只是秋雨的外表,连他都未曾小看过。街市上随着夜晚到来,人流渐渐多起来,一年中少有的时节,只有在元宵夜,世俗凭弃了男女之别,大家都可以上街好不避讳的尽情游离于灯节,观赏热闹非凡。李变目光游离搜寻着,所到之处个个千娇百媚,迎迎闹娥。灯市不光是展出各式各样造型的灯,还又一些买卖人穿梭在人流中,推销自己的商品。引来一群群姑娘和妇人们流连忘返,和李变一同出来的丫鬟,走走停停,指指点点,欢笑的同是也不忘,在那些小零碎的摊子前,挑选一番,像头饰一类的小物件,爱不释手。李变跟在她们身后基本是一个保镖的角色,看着她们一脸的快乐,心里总有那么一丝甜甜。“公子快来呀!”
丫头莲心朝李变招手,李变走上前看个究竟。莲心拿起一个荷包在李变眼前一晃,“我和莲叶选的送给公子。”
莲心脸上微红,李变接过放在手中,一脸苦笑,女孩子的饰物他带在身上不妥,莲心和莲叶的一片心不好拒绝。“你们平日里很少出府,今晚就开开心心,喜欢什么不妨多买一点,至于公子的你们就不必多管,你选的小荷包很精巧,公子我很高兴。”
绿绕在一旁说笑,“莲心莲叶丫头不但人越来越漂亮,心也开始萌动!公子以后可有福了!”
莲心和莲叶转过头去,心里甜甜的,眼中看到一景。“公子你瞧那灯好漂亮!”
在莲叶的指点下抬头望去,远处的路口交汇之处,一束灯造型美轮美奂,李变赞叹,古人的手艺果然精湛。远远看去一个背影在人流和灯光下,李变心中忽然一亮,真如应了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