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的周银杏己躺在地。″臭丫头,起来呀…起来砍我啊"……一男子粗鲁地用脚尖踢了两下她的身子,不时变态地仰天哈哈大笑着。周银杏很是愤恨、她拼劲用另一支手握拳在蹭了起来,却又被一脚踩压在地。这时、从山间飞来一位道长。道长手持白拂、轻落院中。"放开他们、贫道则不与你们相斗"。″哪来的臭道士,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滚开"。这个说话的男子摘下头盔抱入腰间,手持剑没好气地指着道长说道。道长用拂尘来回一扫,男子的剑瞬间掉在了地上。其余几人顿时像发了疯一样、持剑向道长冲了过去。院里打斗得风生水起的。道长处处谦让着这几个疯狗,而他们却拼命发着狠招、紧追不饶地往死里打。几个人用剑将道长围成个圈,道长迅速腾地而起、在半空中旋转一圈,便使出拂尘挥扫着。几人便各自退着步,有的剑从手中掉落在地。见情况不妙、这些人拔腿跑了。“多谢道长出手相救"。魏氏父女俩赶紧向道长致谢行礼。道长伸出手作了一个″止住"的动作,便说:″赶紧扶地上这位姑娘进屋"。幸好魏家父女懂医术,赶紧的给周银杏上药包扎。还好受伤处在后膀子上,后膀肉多且厚、尚未伤到筋骨,但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魏盈儿将周银杏扶到自己的床上休息,道长见周银杏脸色苍白、便随着去给她把了脉。身体并无大碍。"这丫头体内竟有着混元神气,但太乙峰弟子中并未见过如此"笨拙"的女修。她会是谁的弟子呢"?玄空道长感到很是好奇,但他并未开口寻根问底。玄空道长得走了。他本是为魏家竹林中的何首乌而来,岂料遇上这事。而张子游在周银杏不见之后,便第一时间动员大家一起出来寻找。他们也都找到桃源村庄来了。桃源村庄是长安城外小有名气的村子。这村子不仅美丽还挺富有,村前还有条热闹的集市。也难怪那些类似匪贼的人会先瞄上这村子。集市上被洗劫一番,一位老妇坐地哭喊道:“作孽呀!作孽呀…她双手还拍打着地。眼见集市上乱哄哄的,一经打听、大家都气愤得不得了。泥土上有马车辗压的印。尹芙蓉蹲下摸了一下泥,便起身来说:你们几个跟我来。她用轻功追上了抢粮食的马车。一个人挡在行驶的马车前说:″把东西通通放下,否则我杀了你们"。“嘿…哪来的野丫头,脸蛋长得还不错。"啧…啧…这脾气倒是很臭呀!哈哈哈哈……哈哈… 后面好几个二百五跟着一阵傻笑。″好啊、不把我南山贤院的人当回事"。尹芙蓉用剑指着带头的说道,随即便动起手来。这时白晨月等人也赶来了。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桃树林间、只见你飞我打的身影来来回回。一会儿功夫,贼军终于留下粮食丶灰头土脸地跑路了。尹芙蓉、白晨月等几人欢喜地将马车驾回了桃源村中。张子游、徐子玉、秦怀璟三人来到魏家院前,见院子门是敞开的、便走了进去。魏盈儿正在冲洗院中的血迹。张子游拿着周银杏的画像、上前去问道:“姑娘、请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人,年纪大概跟你相仿"。魏盈儿抬起头看了看画像、再打量着张子游。然后才说:“这姑娘受伤了,在我屋休息着呢;我带你们去见她"。当周银杏见到张子游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不已,连忙掀开被子起身来、光着脚站在他面前,傻乎乎地直视着张子游。″脸色这么苍白、快回床上去好好躺着”。张子游的话语是那么的柔和。周银杏顿时感觉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这时魏盈儿的父亲端着一碗药进屋来,他看着屋中人开口道:“几位是……"?"晚辈们皆是太乙峰弟子"。张子游上前非常有礼地回答着,并说:大叔、药给我吧。他坐到床沿边、将药一勺一勺地喂到周银杏嘴里。"完了…完了…子游肯定着魔了,竟然亲手喂这丫头;难不成喜欢上这丫头了"?徐子玉将折扇放在唇边心间独自猜想着。"我看几位公子气语不凡、原来是修道中人,老夫有幸还能看见几位。现如今贼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逼抢粮食,伤了这姑娘;真是无法天呀!”
魏大叔其语气深长,摇头叹说道。"叛军到城中已有数月、缺粮了吗?或许是知道太子称帝一事,刻意在囤粮"。″ 不行,不能让他们囤积粮食"。张子游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立即分咐秦怀璟将南山贤院的其他人找到,说是有要事商量。"魏盈儿见天色暗了下去,便说:“我去做晚饭,还望各位不嫌弃、留下来吃顿随茶便饭"。“既然诸位有事相商、老夫就先出去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魏大叔刚转身要走,便被张子游给叫住了。“大叔您请留步,有要事请您帮忙呢。麻烦您敲锣、将村子里的人喊到村口前去,我有事与大家相商。修道者在目前来说还是挺有地位的。更何况张子游如实相告自己是太乙峰弟子。太乙峰一直都是李唐皇室十分倚重的;而在魏大叔看来,张子游不仅有礼、还平易近人。他应了张子游所说之事。张子游看着周银杏说:“在这儿等我回来"。周银杏应着轻点了点头。“我们走"。到了村口上,张子游燃起了柴火等着大家的到来。“各位乡亲、眼下叛军猖獗,强夺民粮。我们不能让粮食再落入他们手中。天下正值叛乱,不能让他们吃着百姓的粮食祸害百姓。宁可毁了也不给贼人。当然,也可藏起来。乡亲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张子游站在木台高声说道。″明白肯定是明白,只是这粮食要往哪里藏呢”?一位年长的老人家站出来问道。″藏入山里,我等携手南贤院中人一同帮助大家,明日清早便行动,还望乡亲们配合"。"配合、我们配合”。众乡亲异口同声响亮地回应着。张子游与桃源村的乡亲们达成一致后,便各自散去了。回到魏家时,魏盈儿已做好一大桌子饭菜等待他们的到来。饭桌上、张子游同大家边吃边说:"明日大家帮着乡亲们把粮食藏起来、要快,叛贼决不会善罢甘休。另外、村口安排人轮换看守,贼人一来,乡亲们赶紧进山躲着,以防被滥杀无辜。"看你年纪轻轻、想事挺周到,原以为修道者不问世事,你们让我刮目相看。日后若是有需要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还有我呢,我也可以帮忙的"。魏盈儿紧接着父亲的笑说道。果然、没出三日,贼人来了,这次来的人马比之前多了许多。马不停蹄地向桃源村奔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乡亲们有了准备。一阵敲锣声响后,全都纷纷往山里去了。张子游等一群人也都才帮着藏好粮食、还未离开,大伙同村里人一起进了山。叛军一窝蜂似的冲进了村,领头的两位留了下来。其他人便夺门而入百姓家中、乱翻一通。“报告、我们连搜了好几户人家,家里没人、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粮食也是颗粒未见”。一名叛军前来汇报,不一会儿,几名叛军相继来报,情况仍是如此。其中一位带头的气得脸色发黑,怒气冲天地说:″妈的,老子白跑一趟。看来是有人跟老子过不去"。他迅速上了马、然后粗声大气地说:“咱们走"。回城后两名领头的叛贼很是窝火。他俩决定将此事往上报。长安皇城中,统帅孙孝哲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美人儿喝酒呢。他见有人来报、便让两侍女先退去。″禀告统帅、昨日去桃源村未得到粮食,属下认为是有人在跟咱们作对"。“怎么回事?你到是说来听听"。孙孝哲坐在李隆基曾经坐过的那把龙椅上,跷个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属下之前抢到了粮食、却被一女子拦住,粮食也没能运回来。那女子自称是南山贤院的人,还将属下打伤。属下再去时,村中空无一人,粮食也是颗粒未见”。″南山贤院"那不是前宰相张九龄私自创办的学院吗。此一时彼一时,李老头都跑路了,竟还有人比我嚣张”。孙孝哲将矛头指向了南山贤院,他让自己的属下天黑行动。然而此时的南山贤院里,只剩下陶墨迹及母亲、还有南贤士张寻之三人。在那个不通电路的年代,到处都黑不啦叽的。多出一群黑衣人在林间蠢蠢欲动着、慢慢向南山贤院靠近。南山贤院里,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晃着;夜渐深,陶墨迹放下手中的书、熄烛而睡。南贤士也灭了烛光、上床睡下了。整个南山贤院是那么的寂静。而院外的人忙得不得了,又是泼油又是射火箭的。只听见林里一阵“嚓嚓"声作响后,黑衣人便退去了。不一会儿,整个院子的火光渐渐大了起来。刚闭上眼的陶墨迹迅速下床、跑了出来。"着火了、着火了",他一边大喊一边敲着母亲的房门。三人赶紧跑到院子中央的空旷处站着。一时间,火光直冲天。山脚下的几个村子、包括桃源村,都能看到南山贤院着火了。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望月山庄"的人赶来时、虽为时巳晚,但仍竭尽全力在救火。张子游留下尹芙蓉与秦怀璟二人照看周银杏、他带着其他人打着灯笼回南山贤院了。待大家赶到时,整个南山贤院已经烧塌了。"子游、你可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言难尽"。张子游用这四个字轻声地回答独孤月,而他的心感觉疼痛得在滴血。"子游、你要好好念书,将来叔父的这书院就交给你看管"。“太好了……我最喜欢这里了……"南山贤院里、不仅有着张子游纯真的情感、还有着他美好的记忆。而此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书院在这火海中消失,无可奈何的他掏出一支短玉笛吹了起来,笛声是那么的悲凉。而尹芙蓉此时在魏盈儿的房里急切地转来转去。 她怎会知是因她一句话、南山贤院才遭如此劫难。直至天蒙蒙亮,整座书院变成一堆废墟。几缕缕青烟可时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