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问回到单位心里很是不安,他回想着陈阳与胡俊天的话,他的心突感一阵冰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边走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欧阳一剑能够把他隐瞒下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但,他现在必须有所准备,于是匆匆请上半天假回家去了,他是想找他的母亲帮他渡过难关。曾奇琪,严问的母亲,准确地说应该是养母。曾奇琪和李超视其为亲生一般,因为他们没有小孩,于是就非常地溺爱严问这个孩子,只要严问想要,凡是能够办到的东西都会满足严问,就算办不到也会做其它的东西来补偿严问。她最不怕严问哭泣,只要严问一哭,曾奇琪的心就非常的难过。而今日又见严问坐在沙发上哭泣,曾奇琪走到严问身边蹲下来关切地问:“怎么啦,问儿?”
严问抬头看着母亲胆战惊心地说:“妈,今天我惹祸了,有点大,有可能会被判刑。”
母亲一脸惊愕地看着严问,关切地问:“问儿,你干嘛了,何出此言呀?”
严问此时已经是惊弓之鸟,他不敢看着曾奇琪,因为这个祸闯得太大了,因为他犯法了,而且是刑法。然而他没有去忏悔反而在一个劲地辩解,他说:“我非常讨厌一个同事,但我又拿他没有办法,我找到爸爸帮忙让他把他给开除,但爸又不同意,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只好去找我高中同学欧阳一剑,你知道的,他就是个混混,专门做这些违法犯罪事情,我就请他帮我教训一下他。可是,他们又真是的,做事情的时候也不看看有没有警察,他看到那个同事就动手,却正好地被巡逻的警察看见,而又受了一名警察。他们就这样被警察抓了,他们也肯定会判刑的。”
他说到此处突然抬头看着面前的曾奇琪,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曾奇琪的双腿摇晃着,而他的脸满是恐惧,满是泪痕,他惊恐地说,“妈,我怕,我怕他们把我给出卖,我怕坐牢,我怕坐牢,妈,帮帮我,帮帮我好吗?妈!我现在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
曾奇琪没有回答严问的话,只是伸出手照着严问的脸就是一巴掌,怒斥道:“严问啊,你真浑呀!真浑!”
她停停调整自己的情绪,但依然充满怒气,“儿啊,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不惩治你,天理难容呀!”
严问瘫坐在地上看着曾奇琪,他的双眼满是泪水,而目光满是乞求,他哀求道:“妈,帮帮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曾奇琪长叹一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严问,拼尽全力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然而,依然怒气难消,她觉得不给他一个教训,他早晚会走进大牢。但,她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又怎能见他出事呢?她左右为难,她看着严问用双手把他往上提,口中又道:“你给我起来,蹲在地上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严问哭丧着脸,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他道:“妈,我就是喜欢她嘛,可是陈阳却又要和我去抢她,我怕失去她,我不能没有她,但我又拿他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赶出丽华赶出北京。我就想起高中的同学,我只是让他们去教训教训一下,并未让他们去杀人,只是想让他们把恐吓出北京,我也并不想去伤他。可是,他们下手也太毒了。我是没有考虑周全呀。”
曾奇琪没有回答严问的话,只是拿起电话拨打着电话号码,一会,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曾董,什么事?”
曾奇琪回答道:“刘律师,找你有点事,麻烦过来一趟,好吗?”
曾奇琪听到电话那头答应一声便挂掉了电话。她收回目光看着严问,严厉的训斥道:“严问,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依你,但这次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罪了,嗯!难道她就那么重要,宁愿搭上你的前程吗?你怎么这么蠢!我是怎么教你的,嗯?你一天天都在谈什么情呀爱呀,它能让吃包饭还是穿好衣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呢?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这么大的家业传给你,你给我学点好行不行......”曾奇琪真是恨铁不成钢,她说到气愤处用手拧着严问耳朵,希望他的耳朵能够把她的话听进去。她说到悲愤处她恨不得扇他几个巴掌,但,她又下不去手。她只好把这个恨吞进肚子,化着一股气挤成几个字几个词从口中喷涌而出或化着几行泪水从眼里流出来。严问听到母亲的训斥,听到母亲的数落,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停地说:“妈,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良久,曾奇琪说累了,她坐在沙发上已经泪眼婆娑,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严问,她心疼地说:“起来吧。”
严问听到母亲的话,他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摆平了,他的心终于回到他的心里。他感激地说:“谢谢,妈!”
曾奇琪严厉地说:“你呀,不要老给你妈惹祸,你要学会成长。这件事就是你鲁莽的教训,以后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拿不准的问一下,我和你爸都会帮你。我们是一家人,知道吗?”
严问看着母亲,他的脸上的泪痕依然还在,他道:“儿子知道了。”
此时的曾奇琪已经平和下来,她看着严问道:“这件事就让刘律师去办,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做,我们就是要费点财消个灾。”
严问此时的心已经平复下来,他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笑容渐渐开始流出来,他看着母亲,由衷地说:“谢谢,妈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