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
解放路服装批发市场，在林建国停好摩托车后，周山立刻恭敬的迎了出来。
“嗯。”
林建国微微颌首，扫了停车场上，一辆正在卸货的大货车：“这是他们的车？”
“是。”
“从白沟过来的，拉着各式文胸和女式三角裤与四角裤，还有一部分男士三角裤与四角裤。”
看着林建国，周山神色复杂：“现在隔几天，就有这么一辆货车，拉着一两万件文胸过来。”
“本来小城的服批，一天也就卖出大概二、三千件文胸。”
“但因为冯老板卖的便宜，所以不少零售商都担心冯老板打败林哥你后，立马涨价。”
“为此都大量批发的囤货。”
“所以现在基本上，一天可以卖出五千件普通棉款文胸。”
“碰到礼拜天，外地的零售商过来后，一天甚至可以卖出大几千件，或者一万件。”
“咱们这些天，却一天只有十几件，好的时候也到不了一百件。”周山一脸的苦涩：“市场都被他们占完了。”
“苦什么？”
“笑起来。”
“这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林建国拍了拍周山的肩膀，看着从货车上往下卸内衣的工人，此刻是一脸笑意。
“啥？”
“高兴？”
周山无比惊诧的看着林建国，不知道林建国这番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卡曼丹文胸都滞销积压的卖不出去了，林建国还高兴？
这还有什么高兴的！
他最近都快愁死了。
想着林建国要是破产了，卡曼丹内衣厂要是完蛋了，他该怎么办？
是去继续卖烤肠？
还是干回老本行的，去沿街卖水果？
跟着林建国，几百几千几万的赚习惯了。
此刻再去摆摊卖烤肠或者水果，几毛还是几块的赚。
周山真是受不了。
人就是这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动动你的脑子，要不然你长它有什么？”林建国看着愁眉苦脸的周山，笑着指了指他的额头：“你要不动，以后就是一脑袋豆腐渣。”
“我敢保证，此刻冯老板看到这一车一车卸下的货，他绝对不是开心，而是肉疼。”
“这可都是钱啊。”
林建国笑道：“他每卖出一车，就会赔出去一两万。”
“看似抢占市场，实际上却是赔钱。”
“你说这情况，他有什么开心的，我们又有什么难过的？”林建国笑道：“所以该高兴的是咱们！”
“但咱们卖不出去，会滞销积压。”
“这积压的多了，款项回不来，工厂会出问题吧？”周山神色担忧的看着林建国，有些复杂的紧锁眉头。
“低情商了吧？”
林建国笑道：“高情商的说法，是咱们虽然卖不出去，但却也不用赔钱。”
“再说。”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
“我们的卡曼丹文胸真卖不出去了？”
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林建国迈步走进服批。
“高情商？”
周山瞪着眼睛，咀嚼着这个新词。
“林老板。”
服批内衣摊位，站在摊位后发呆的刘彩霞回过神，向林建国打了招呼。
“怎么了？”
“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林建国狐疑的瞅了刘彩霞一眼：“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
刘彩霞咬着厚嘴唇，有些尴尬的对林建国说道：“没什么事。”
“嗯？”
“林建国！”
没等林建国再次询问刘彩霞呢，一声怒喝响彻在他耳畔。
只见到冯瑞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服批。
他眼中满是挑衅和挤兑的看着林建国：“林建国，你现在傻眼了吧？”
“知道而我们作对的下场了吧？”
“呵呵！”
冯瑞很是嚣张的笑道：“你的垃圾内衣，一件也卖不出去，你高兴了吧。”
“什么卡曼丹文胸。”
“我看你就是垃圾文胸。”
“根本没人要。”
冯瑞嚣张的对林建国竖起中指：“我看你要不了多久就会破产。”
“你现在是不是该想想，准备跳哪栋楼了？”
“呵呵！”
“那我倒是要谢谢你的关心了。”林建国斜眼扫过冯瑞：“要不就跳你家的楼？”
“然后每天晚上都去找你喝酒拉话？”
“你！”
冯瑞嘴角一抽，有些语塞。
林建国这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可以跳。”
“我会找十八个和尚给你念经，超度你进入十八层地狱，然后再投畜生道。”
“你叔冯老板呢？”
林建国笑道：“我今天有时间，倒是想和你叔坐下聊一聊。”
“用不着我叔。”
“有什么话你直接对我说。”冯瑞冷声说道：“说吧！”
“你？”
林建国斜眼扫过冯瑞，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你没资格！”
“我尼玛！”
冯瑞真是要被林建国气炸可，他紧握拳头，双眼喷火的瞪着林建国：“你找死啊！”
“想打架？”
林建国眉毛一挑：“你敢？”
周山已然抄起了凳子。
几个巡逻的保安，也围了过来，站在林建国身后。
显然是准备拉偏架。
“草！”
冯瑞很是愤怒的骂了一声，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毕竟这是在小城，是林建国的地盘！
“林建国，你别高兴的太早。”
“你就牙尖嘴利吧。”
“你给我等着。”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冯瑞神色阴冷的威胁一声后，深吸一口气，迈步就走。
嘴上本事，他是真不如林建国。
“对了，有个事忘了问你。”
林建国抱着胳膊，神色玩味的看着冯瑞。
“什么？”
冯瑞眉头一皱，狐疑的看向林建国：“说！”
“你们今天又赔了多少钱？”林建国一脸笑意的说道：“五千还是一万？”
“我尼玛！”
“你管不着。”
“草！”
简直要被林建国活活气炸的冯瑞，愤怒的吼了一声后，咬牙切齿的迈步离开。
似乎再多待一刻，他就要被林建国活活气死了。
“呵呵。”
林建国不不屑的一笑。
他自始至终，都没把这冯瑞当成对手。
“林哥，你是真猛。”
周山十分佩服的对林建国竖起大拇指。
“嗡嗡，”
林建国腰间的大哥大突然响起。
是郑辉从工厂打来的电话。
“林哥。”
“有人到厂里找你。”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