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男人开门,我也接受,我也不会怪她。”
“我就看一眼孩子,看完我就立马离开!”
“真要是这样,这一切也都是我自己作的,也怪不到她身上!”
下定决心的何麦,最终敲响房门,忐忑的等待着他老婆的开门!
他知道,即使真要有什么,他也没资格埋怨他老婆。
三年啊,整整三年!
三年的守活寡,这扛不住很正常。
而且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他老婆并不知道他三年后可以遇到林建国,可以获得新生的机会。
别说他老婆不知道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此刻会碰到林建国,会迎来新生,会有这样拼搏的机会!
他自己本来也认为,或许他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就要这样浑浑噩噩的,做一辈子的乞丐了!
为此,他老婆真要忍不住的做了一些什么,这很正常。
他要是从军三年,或者判刑三年,再或者去国外工作,以及去外地执行任务三年。
三年后他肯定可以回来。
他知道,他老婆也知道。
在有个盼头的情况下,他老婆不等他的话,那这是她老婆有问题!
所以他老婆必须要为此负出代价!
而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三年后可以碰到林建国,可以迎来新生。
所以即使他老婆做了什么,何麦也绝对很正常,也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毕竟换而言之,如果他老婆失踪三年,他会忍住不找其他的女人?
这真不一定。
碰到这种情况,不假思索的肯定的回答说自己不会去的男人,基本都是谎话说惯了,都是肯定回去找的男人!
“所以,就算有什么。”
“我也不怪她!”
看真面前的房门,何麦神色无比凝重。
“咯吱。”
这时,屋门打开。
还好,开门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何麦的妻子,个子同样不高,有些瘦瘦小小的的赵娟!
赵娟虽然身材瘦小,但面容清秀,眼眸清澈并坚定。
显然,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见解,内心很坚定的女人。
“娟儿!”
看着面前给自己开门的赵娟,何麦神色复杂。
“你,你回来了?”
“你快进屋。”
赵娟眼中先是一阵错愕,在错愕以后,她四处扫视一番后,便立刻照顾何麦进屋。
“娟,你不用怕。”
“赵家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看着面前的赵娟,何麦指了指林建国和朱广振:“这是林老板,这是朱兄弟。”
“是他们把我救出来,给予我新生的。”
“嫂子。”
“嫂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林建国和朱广振拿着礼物,苦笑着走进屋子。
屋子不大,但是屋内被赵娟整理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
“爸爸!”
何麦的女儿见到何麦后,立刻兴奋的扑向何麦。
她还认识何麦!
“芸芸。”
“爸爸回来了,回来了。”
“这些年,爸爸委屈你了。”
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何麦紧紧的抱住何芸芸,眼中老泪纵横。
当了三年乞丐,面对白沟市场无数人冷嘲热讽都没有滴过一滴眼泪的他,此刻抱着何芸芸,确实泪眼婆娑。
“爸爸,爸爸你不要哭。”
“妈妈说坚强的孩子,都不能哭。”
“爸爸是大孩子了,爸爸不能哭。”
何芸芸十分乖巧的,用纸巾给何麦擦着眼泪。
看着面前抱着女儿的何麦,赵娟眼眶同样通红。
三年了,明知道自己的丈夫近在咫尺,却不敢去见的赵娟,承受的压力不比何麦少。
不少邻居和同事,都会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乞丐的女人,说何芸芸是乞丐的女儿!
虽然受了委屈,但何娟也没办法,何娟也只能忍着。
也只能让何芸芸和她一起忍着。
谁叫何麦不在,她没有男人呢!
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她受到委屈,那就只能忍着,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憋屈着。
没人给她撑腰,没有一个依靠的她,只能咬牙自己忍着。
她自己受着委屈倒是没什么,但是每次何芸芸问她要爸爸,问她爸爸去哪里时,她就更难受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芸芸。
虽然何麦近在咫尺,她也不能带何芸芸去见何麦!
除此之外,她还会时常担忧何麦,想着睡在城隍庙,和一群乞丐为伍的何麦,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
会不会有危险?
她真怕某一天白沟市场的人找上门,告诉她何麦已经没了,让她去收尸——。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男人的戏弄和骚扰,这也让赵娟烦不胜烦。
虽然她不愿意接触,但是奈何这些男人,却刻意找她,刻意过来调侃她!
这让她烦闷,但也没有办法,
她不敢反唇相讥,也不敢对骂。
因为这些人可不会要脸。
你什么都不说,不理会他们,或许他们觉得无趣了,也就不在烦你了。
你要理会她们,和她们对骂,
那他们不仅不会尴尬的厉害,反而还会更加兴奋,更加调侃和骚扰你!
他们那些下流的话,让赵娟每次都愤怒无比,但却又无可奈何。
何麦难受,她的难受,也不比何麦少!
她再难受,也要努力工作,也要照顾何芸芸。
毕竟何麦不在了,她就要撑起这个家。
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这其中的辛酸苦辣,真是太多太多。
“这些年,苦了你了。”
“对不起。”
抱着闺女,哄了一会闺女的何麦,最终神色多复杂的看向赵娟。
“这些年,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和芸芸。”
“让你一个人拉扯芸芸。”
“是我不好。”
何麦看着赵娟,神色复杂,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他虽然有一肚子话想要对赵娟说,但此刻见到赵娟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何麦!”
赵娟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双眼通红的她,直接扑进何麦怀中,紧紧的抱住何麦,痛苦无比的低声抽泣着,
这些年的委屈,她不用说,也没有必要说了。
她只想趴在何麦的胸膛中,趴在何麦的胸口。
可以没有丝毫顾虑,没有丝毫担忧,再也不需要的独自承受压力的。
好好的,痛快的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