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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打量(1 / 1)

“嫂嫂!”

秦美一边抱着阿柚一边喊着我。我起身从楼梯走下,抱过阿柚。“妈妈”“嗯”“姑姑,带我在村口玩,那里可热闹了。”

我侧着头看着秦美。“嫂嫂!哥哥回来了。他们胜利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待在这里了。听哥哥说,他已经在外面买好房子了,我们可以立马搬过去。”

我笑了笑,把阿柚放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叠纸和一支笔,唰唰地写着:我很高兴我们能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我认为于你哥哥而言,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我不一定是你的嫂嫂。还有如果我不在了,你可以帮忙照顾好阿柚吗?“嫂嫂……”秦美愣了一会儿。便好像下地决心似的说:“嫂嫂,即使哥哥他不承认你这个身份,但是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亲人。阿柚,也是。我会永远照顾你们的!”

我又笑了笑了,摸了摸秦美的头。“嫂嫂,那先不管怎么样吧,先去吃饭。今天菜可丰盛了呢!巴爷爷都把他养了几年的猪牛拉了出来,全宰了,杀了。还有马大婶那的蔬菜,姆麻家留的瓜果,我可馋它好久了……”那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我简单地比划着,秦美懂我的意思。她讪讪地笑了一下。“有的,后厨等着你掌勺呢!”

我侧着点了点头,示意她那还不赶紧快走。在后厨忙活了好一阵,才把所有的菜全部上齐。那一般规矩来说,我们后厨的人,理应在后厨吃的。可这会儿子大家都高兴,便被村里的人半推半就的推到了餐桌前。大部分穿迷彩绿的人都做到了主桌的附近,稍微观察一下,不难发现这应该是各自家里“消失”的壮年人。有的是功成名就,荣归故里,热热闹闹。有的却是冷冷清清,只留下了几处安置的地方。而秦美的哥哥安然无恙,如同神明一般坐在主桌的正位。仿佛他就是那个能决定整个村落生死的人,事实便是如此。听一旁的人议论,秦美的哥哥,也就是秦御,当年带着一村子的壮年,在战乱时期闯荡,一方面抱对了大腿,走对了方向。现在的秦御是盘踞在这一方势力的军事集团的二把手,村里叫得上名号,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人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地位。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他们的八卦,心里想着接下来路该如何去走。阿柚也安静地坐在我的旁边,吃着他的饭。而秦美则被招呼到了她的哥哥身边去了。“哥哥?”

秦美怯生生地喊着,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哥哥,已不是四年前的哥哥。他身上更多了一份威严和肃杀之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怎么还怕你哥哥呢?刚刚可安抚过你的,你可别哭鼻子,我不会哄你的。”

秦御旁边跟着的那个人缓和着气氛。“白岩,你倒是挺喜欢逗我妹妹的。”

秦御意味深长地说着,这下不由得让白岩倒吸一口凉气。“哎,是我是我,不该打扰你们兄妹俩叙旧的,我吃好了,你们先聊,我随处逛逛。”

白岩正要走,秦御一句“没必要,这菜挺好吃的,你不多吃吃吗?”

把他硬生生地压在半空。白岩只好乖乖地再坐下,乖巧地听着,不过也正好,反正白岩他也还想多尝尝这些菜呢,做的比外面的还好吃,真想问问他们做菜的人是谁。“我们不必这么生分,无论怎么样,我是你的哥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我知道的,哥哥。”

秦美点点头,逐渐放下心中的害怕。“好好收拾东西,后天我们整村的人都会搬出去。有人接的,就接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没有人接的就会统一安排到一个地方。”

“嗯嗯”秦美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哥哥,我想跟你谈谈另外一件事情。”

秦御没有说话,表示默许了。“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样安置嫂嫂和阿柚他们。”

“嫂嫂?阿柚?”

还没有等秦美开口说话,巴佩便抢先一步回答:“大侄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就是大概四年前,你出去之前嘛。我们这些老人家,擅自做主,替你们买了些媳妇儿回来。之前你们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有结果吗,其他小子他们一来就跟他们说这件事情。而你,我看你太忙了,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说嘛。”

“所以,我有个小老婆,小老婆给我生了个孩子叫阿柚?”

秦御半开玩笑地说出这样的话。“没错。正是这样。”

“那可真有劳巴叔费心了。”

秦御不屑。转而温柔地问秦美“所以你是来问他们应该被怎么安排吗?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你承认嫂嫂的身份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是住到一起的吧。如果你不承认嫂嫂的身份,那我也希望你能为她安排一份好的去处,毕竟她为你生下一个的蛮可爱的小孩子的。”

“听你这么说,你倒是对你这位嫂嫂很上心啊。”

“嫂嫂,人很好的。”

“哪里好?”

秦美,没想到他哥哥还会问,接着问下去,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见过就知道了。喏,就在那里!”

秦御顺着秦美的手指向看去,微微燥热的阳光下,她扎着丸子头,显得干练简洁,她安静地吃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干扰不了她。有时候,她身旁稚气的孩子开口说几句话,她才会理会这个热闹的人间。安宁祥和,冷清雅致是秦御第一次认真打量秀秀后,留下的评价。“确实。”

秦御说着,便将桌前的酒一饮而尽。“嗯?哥哥,你的意思是?”

“你哥哥意思就是说会带着你嫂嫂一起喽。”

此时半晌没有说话的白岩开口了。“是的吗,哥哥?”

“嗯,她确实挺有趣的。而且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你哥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说是吧,巴叔?”

“对对对。”

巴佩附和着,心里暗骂着小子,不过好在命保住了,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秦御嗤笑一声,接着站了起来,整理着装。白岩会意。“巴叔,吃的差不多了。提醒村里人,今明两天收拾好东西。当然也可以不收拾,反正大家伙在外面已经买好地方了。钱也不用担心,你们需要什么,我们自然会备好的。后天我们会派车来接你们的。”

“那你们这……”“我们不在这里待了,我们先走了。”

随后白岩掏枪,发了一次空弹,“整顿,启程。”

“是!”

四座皆是呼应,响彻云霄。村民们也开始的惊慌变为接下来的欢送。我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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