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梦呓,梦见陈延年被押赴刑场,下意识喊到:“陈延年你别走。”
我好像恍惚间听见他轻声回到:“好,我不走。”
而后我又睡了过去。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头还有些疼,坐起来就看见了陈延年正在做饭。“啊——”我下意识喊到“为什么我在这儿啊?”
陈延年揉了揉耳朵,指了指我说到:“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我?”
我有些疑惑,但随即认真的开始回想。脑海里闪现出一些十分尴尬的场景,我简直不可思议,我怎么酒品这么差。“我以后戒酒,不喝了。”
我义正辞严的说到。“我拭目以待。”
延年笑到。“我饿了,吃饭吧。”
我岔开话题到。“水烧好了,你洗把脸,精神精神再吃饭。”
延年交代到。“好。”
我说到。“算了算了,我不吃了,我先走了。”
我洗了把脸还是觉得丢人。急急忙忙的跑掉了。我跑着好像依稀听见延年喊:“你的大衣。”
我也顾不上什么大衣,虽然有点冷但还是疯狂跑一路跑回来学校。经过了几天的心理调整我还是觉得去看看陈延年,他天天扛土豆又只吃土豆我怕他饿死。我来到他打工的地方,刚好看见一个法国人说自己去厕所。王若飞问到:“延年,你说这王八蛋车一来他就走,去上厕所啊。”
“什么厕所,吸大麻去了,废物。”
延年说到。“我说延年,这么多活咱俩干得累死,咱们去和工头说一下,打发这废物滚蛋,叫乔年回来。”
王若飞到。“怕累啊,那你也去上厕所。”
延年到。“我一个人干。”
“不是,你怎么不识好歹呢,我是怕累吗?”
王若飞到。“陈延年,你又阴阳怪气,你不说反话会怎么样啊。”
我说到。“嫌我不识好歹你可以走啊,去找赵世炎,去找陈乔年。”
延年说到。“行。”
王若飞说罢便气愤的要离开。我刚想上前拦住,王若飞又自己折了回去。陈延年面色明显动容,还是强硬的说到:“不是走了吗?回来干嘛?”
“那难道我让人家时柒姑娘帮你扛?你这头犟牛,牴死驴还说驴该死啊。我是怕你累死了乔年没了哥哥。”
王若飞说着接过延年手上的麻袋。“搬完了过来歇会儿吧,我给你们带了牛奶还有黄油果酱华夫饼。”
我说到。“我不吃。”
延年到。“这个算是赔罪的,你要是不接受就是没原谅我。”
我说到。“你别胡搅蛮缠。”
延年到。我眼泪哗一下就出来了,到:“你吃不吃?”
他不做声。“好,我知道了,你就是嫌弃我,你觉得我不配和你陈延年做朋友,你觉得我不配关心你。”
我哽咽着说到。“哎哎哎,没有没有,十七,延年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呢。”
王若飞到“延年你说话啊。”
“对,我就是那个意思。”
陈延年说到。“我不信,你骗我的。”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明明不想我走的,你想我留下来。”
“自作多情。”
他说到。“我还就自作多情了,你属麻花的,这么拧巴。我说了我不走。”
我坐在地上到。“想让我走,大衣还我。”
“在家里,明天拿给你。”
延年到。“我现在就要不给我我就不走。”
我说到。“你无赖。”
他气极的说到。“我说你们俩什么情况,你家里怎么还有十七的衣服?”
王若飞一脸疑惑。“你听错了,吃东西吧啊。”
我说到。王若飞也不再打听只静静吃饭。我坐到陈延年身边,无赖的把东西送到他嘴边,然后说到:“唉,你碰了啊,咱们这个男女授受不亲,我没法吃了。食物这么珍贵总不能扔了吧。”
他无奈的张嘴吃了。“唉,这就对了嘛。”
我说罢还摸了摸他的头。“延年,要我说十七这种女孩子不好找的,学问又好,性格也好,还体贴人,多好啊。”
王若飞到。“就是就是。”
我故意附和。“还是若飞有眼光。”
“赶紧娶回家,不然要被抢走咯,那个宗旭之,天天给十七送花。”
王若飞继续说到。“哎哎哎,说远了说远了。”
我急忙拦住王若飞。我对这些伟人是敬爱,是可惜,是想要接近,可和他们任何一个谈恋爱对我而言至少现在的我是在亵渎他们。“所以你要嫁给宗旭之?”
陈延年问到。“嗯?什么啊?这都哪跟哪啊。”
我疑惑到。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离开,也不知道他又再生什么闷气。“十七,你真不喜欢延年?”
王若飞问到。“我对你们是敬仰,是崇拜,而不是男欢女爱这样的情感。”
我很认真的回答。“我在国内受仲甫先生和君曼女士许多照拂,临行时,君曼女士又几经委托,我照顾延年和乔年,一是敬重,二是情谊。”
“好吧好吧。”
王若飞到。“那咱们也走吧,今天的活干完了。”
“我还是去找世炎想想办法,陈延年这样怎么行啊。”
我说到。“嗯行。”
王若飞说到“先走了,再见。”
“再见。”
我挥手告别。几天后,我们又再度去了延年家,王若飞负责敲门,不过延年一开门看见延年世炎还有我就又把门关上了。怎么叫也不开门。世炎再次敲门到:“延年兄,你看,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谈什么?”
延年到,“谈主义,我们笔谈,杂志上见,谈我的家里事,你没资格。”
世炎也不恼,继续说到:“好,我没资格,但乔年总有资格吧,你叫他进去好不好。”
“他要先认错。”
陈延年到。“哥。”
乔年喊到。“我叫陈延年。”
陈延年到。“走走走。”
王若飞到。“得,你们也没辙儿,那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我笑到。世炎默默把牛奶喝香肠留在了门口。我们便默默离开了。我默默留了本《美丽新世界》,虽然有点穿越时代但是我觉得和适合陈延年看。作为赵世炎的影子,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仍然还是跟着他去拜访华工,尽自己的一份力。世炎调查取证,我就问问他们有没有不识字又想写份家书的。去了段时间,前前后后写了五十余封家书,我这个泪失禁体质的人,每每听见他们质朴的语言都会跟着他们流泪。转眼就来到了开庭的日子,我和乔年在门口等人,刚好看见希贤和火镰带着另外两个男生进来。“这是我们在郑教授酒会上认识的,这位是陈乔年,这位是黎时柒。”
希贤向另两人介绍我们,继而介绍另外两人到“这位是我幺叔邓绍圣,这位是耿照泉火镰的表弟。”
“你好你好。”
我和乔年打招呼到。“乔年兄,赵大哥和周大哥怎么了,是摊上什么官司了吗?”
希贤问到。“没有,是地区法院在举行听证会。”
乔年解释到。“啥子听证会。”
邓绍圣问到。“赵世炎代表华工起诉法国陆军部,要求给予赔偿。”
我说到。“太了不起了。”
希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