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阁里,凌梦才静下心来,吩咐木槿去沏茶,凌梦只相信暮雨,木槿过于跳脱,凌梦招手暮雨俯身下来,“暮雨,你等会送点伤药去绫水间,悄悄地的,等夜深,本公主等会吩咐木槿今晚守夜。”
暮雨听到后,面露难色,连忙跪下,“公主,何必救他,叫宫里人知道,是要坏公主名声的,这人太危险了,奴婢不敢,也不能帮公主做这些事。”
凌梦有些无奈,暮雨太过于讲究规矩,她知道暮雨是护她,是为了她好,但是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肯定与汀雨殿的晋妃娘娘有很大的关系,并且这是答应他的:“暮雨,我相信你,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现在一条人命在我们面前,我们要救,我答应他了,我不能失信,如果你不去,我也要去。”
凌梦扶起暮雨,看着她。暮雨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凌梦才放下心来,木槿奉上茶,凌梦看了看手中的茶,一片茶叶正漂浮在水中,凌梦不禁想起自己不正是如这茶叶,掉入历史的漩涡里,不知该怎么办。没了喝茶的心,凌梦放下茶,往门口走去,春日的风还有些凌冽,吹拂在凌梦的脸上,冷意不断的提醒着凌梦,自己没有办法逃离。暮雨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凌若梦不像以前的凌若梦,做事优柔寡断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公主,天黑了,外面冷,别出去了,吃点点心吧,您肯定有些饿了,晚间也没有用多少晚膳。”
暮雨不知该怎么说,但是打心里觉得这样的公主可能更好。凌梦停住脚,风扬起她的发,仿佛要飞起来了,木槿连忙去关上门,“公主,大病初愈,受不得寒,可不能再病了”凌梦刚才吹了风,脑袋突然清醒,应该自己找方法快点回去,不能让自己在这呆久了。入夜,万物俱静,凌梦躺在床上,可能是刚才受了惊,竟没有丝毫的睡意,感觉床边的木槿还在翻身,轻声的询问:“木槿,睡了吗?”
“公主,奴婢也没有睡不着。”
凌梦翻了身面对着木槿的方向,“暮雨给我说,这四年来,我都在母后宫中生活,连你们也没有得到近身服侍的资格,但是我的记忆里,我应该是皇祖母宫中里的呀。今日暮雨也没有告诉我太多,你可知道些什么?”
凌梦在得知失去过记忆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问过暮雨了,但是暮雨说有四年都没有服侍在在她的身边时,凌梦是惊讶的。毕竟木槿这种是太后赐在她身边的宫女,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还不准近身服侍。凌梦,觉得木槿好套话,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木槿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久了,凌梦感觉快要睡着了,木槿突然出了声“公主,镶约阁的宫女们在您十一岁时掉进湖里时,皇后娘娘就以太后娘娘常年礼佛的名头,将公主接到了景宁宫里,说是公主大了,需要多加学习。并且将奴婢们都打发到了外边照顾,说是照顾不周,才让公主掉进了湖里。这次公主大病,太后才找着机会让奴婢们回到公主身边,回到镶约阁。”
凌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木槿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随着夜深,木槿也慢慢进入梦乡。凌梦起身时已经是辰正了,木槿唤来婢女伺候着起身,“估摸着皇后今日回宫,公主该去请安,暮雨今日不知怎的,还不来伺候公主”木槿将凌梦的衣服清理出来,是件淡橙色的长衫,上面绣着蓝色的水仙花,里搭件海棠色的织丝衣,凌梦摸了摸,是真丝,有些感叹,皇家贵族的真不是一般的奢华,“今日有太阳,暖和着,就不带披风,公主,这长衫是今年织司局的苏南进贡的新品,看着薄,厚实着”木槿虽然有些跳脱,但是在照顾她的事情上,确实心细。凌梦刚坐在镜前,暮雨就进了屋,接过木槿手里的梳子,暮雨梳头一把好手,一会,镜中的人精神了许多,适合小姑娘的编发,几只辫子上别着蓝色的琉璃金花,暮雨仔细挑选了一下,就斜插进一个飞羽簪子。凌梦头发黑又亮又多,摸起来也顺滑,看来以前没有少费些心思去打理。“公主,人已经安定下来,药已经送去了,明日他会离开宫城”暮雨在为凌梦梳鬓发的时候低头在凌梦耳边低语,凌梦点头。一切都弄整齐了后,用过早膳,时间也不早了,便准备去皇后宫中。“木槿,你且去膳司局,去吩咐一些适合皇祖母的糕点,别出心裁一些,等会去景宁宫用过午膳后,就去皇祖母宫里。”
打发走了木槿,暮雨感知凌梦要做些什么。凌梦起身,往外走去。眼瞅着,就往绫水间,“公主,三思。”
暮雨跪在凌梦面前,像昨晚那样。凌梦不想心软,他认识她,能出入宫里的人,本事大着呢,必须弄清楚他的身份,他肯定会告诉她,一定会。“暮雨,你别拦着本公主,以前你或许拦得住,现在你拦不住本公主,本公主可不是原来的凌若梦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聪明你应该明白。”
暮雨看着面前的人,无奈起身,只好看着周边的人,带着凌梦往绫水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