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自战端伊始,城南这边的进攻就不甚激烈。甚至在盗匪们猛攻城西的时候,城南还曾一度中断过进攻。徐长庚几次想要率领人马驰援城西,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明白,纵使城西战况再激烈,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能弃城南,而救城西。因为一旦贸然驰援造成城南空虚,被盗匪钻了空子,那他可就是罪人了。“长庚,快来!这边有情况。”
在几名外门弟子的带领下,,徐长庚来到一处密道前。此刻,几具尸体已经被人整齐的摆放在地上。“这……”看到尸体后,徐长庚不由得心中一凛!随即,俯下身子,仔细查看几名死者的伤口良久,徐长庚面色凝重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刚刚你说要集结队伍的时候,我发现这组迟迟不来,索性就过来找他们,谁知道……”那弟子欲言又止。这时,街巷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长庚,城主大人来了。”
人群中不知哪个弟子喊了一声。不多时,在一众人的簇拥下,陈牧云来到徐长庚身旁。看着地上几名外门弟子的尸体,陈牧云问道:“怎么样损失大吗?”
徐长庚摇了摇头,“城南这边密道出入口狭小,攻势并不猛烈,除了这几个人其他组几乎没有伤亡。”
“嗯,那就好。”
在得知,城南问题不严重后,陈牧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陈牧云看着面前几具尸体问道。闻言,徐长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将在场的一众人支开后,才压低声音对陈牧云说道:“城主大人,从这几人身上的刀口来看,动手的应该是自己人,而且修为不低。”
“自己人?”
“没错。”
说着,徐长庚俯身掀开了一名死者的衣服,露出伤口,“行凶之人刀法细腻纯熟,打点精准,贴骨入肉,这是凌风刀解式的精髓所在。”
在得知是自己人作案时,陈牧云面露难色,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还是发生了。目前,城外盗匪情况尚未可知,如果盗匪再次进攻,自己的队伍中再有个内鬼,那就好比背后悬着一把刀在战斗,不免让人坐立难安。而且最麻烦的是,现在还不能贸然调查,一来是不具备调查的条件,二来则是,守城之战,内外门弟子皆是出了力的。贸然调查难免不会,寒了弟子们的心。“城主大人,还……还有一件事。”
这时,徐长庚忽然露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何时?”
“我怀疑……可能有盗匪潜入城中了。”
“什么!”
此话一出,陈牧云错愕不已。“何以见得?”
徐长庚指着密道口,那凌乱的脚印,“大人您看,此处脚印杂乱无章,不像是这几个人能踩出来的,很显然是有一股盗匪借着此处密道,潜入城内了。”
言罢,徐长庚一抱拳,“城主大人,这次是我之失误,还望大人处……”“行了行了。”
陈牧云一摆手道。“你是初次领命,而且这一次盗匪入侵的规模之大,也是我没预料到的,责任不在于你。”
陈牧云三言两语,打消了徐长庚的自责。现在他最关心的并不是谁的责任,而是那股潜入城中的盗匪。趁乱潜入城中,还能做的如此悄无声息,很明显这股盗匪不是城西那群莽夫可以比拟的。他们或许是有着其他特殊任务的。想及此处,陈牧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陈忠问道:“在琉璃宫内,你见过陈鸿儒吗?”
陈忠被问的一愣,没得他有所言语。一旁的陈青竹说道:“回少主,之前在琉璃宫的后厨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陈牧云闻言,淡淡一笑。“我想我知道这股盗匪去往何处了。”
此时此刻。琉璃城中一股盗匪借着夜色的掩护下,急急的向陈家府邸的方向赶去。其中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陈鸿儒。此前,在带领一众盗匪潜入城内之后。正巧遇见徐长庚在集结队伍。对于徐长庚这人,陈鸿儒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知道不能将其看作一般的外门弟子。而且,此番潜入城内的人手也就百十来号人,虽然实力尚可,但要是和徐长庚硬拼,怕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城南还有一大堆的巡夜弟子。万一没拼下来,再被发现了估计他们这批人就是插翅难飞了。于是,陈鸿儒便改变了之前的计划,选择带着这些人,去试探一下剑尊的实力。“姓陈的,你方才所言是真的嘛?”
沈江一脸戒备的看着陈鸿儒。入城之后,陈鸿儒突然改变了计划,放弃了较近的南门,而是选择了路途较远的北门。这不禁让沈河有些起疑,一路上,他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以免陈鸿儒耍什么花样。“我说沈老大,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匪首,怎么连声东击西的道理都不懂呢。”
陈鸿儒一脸不屑。“城西、城南刚刚遭遇袭击,现在陈牧云必然把防御重心放在那两边,陈家能打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你说说,镇守城北的能是些什么货色。”
“更何况,你就不想夺回陈牧云抢走你的那些粮草嘛。”
“我可是听说,陈牧云从上李村带回来的粮草全部存放在城北的粮仓里了。”
在听到粮草的时候,沈江不由得眼前一亮。诚然,他太需要那些粮草了。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两三岁的孩子,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陈鸿儒的话。“我们此番就来了这点人马,就算能攻下北门,夺下粮仓,那里的东西怎么运走。”
“你怕不是在故意耍我们吧!”
话音未落,沈河突然抽刀,抵在陈鸿儒的后颈上。“姓陈的,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小子最好和我说清楚,不然的话……”此时,跟随沈河一同潜入城内的盗匪,把陈鸿儒围了起来。“你小子是有些能耐,但你确定能打的过我们这些人嘛!”
见此情形,陈鸿儒却是丝毫不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沈老大,你这是第二次用刀威胁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好啊!”